马恩全集第十三卷——战争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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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两个月来，每当我们探讨目前将欧洲卷入其中的这场大规模的残酷的战争开始以前各方面的潜力和战略形势时，总有人对我们提出一些肤浅的批评。对于这一切，我们曾认为没有答复的必要。可是现在我们得到了证实我们观点的极其完备而详细的、而且无疑也是读者们很关心的论据，以致我们认为可以让大家注意一下这个问题。这些论据就是今天本报满栏刊载的许多详细报道，这些报道鲜明地描述出这个可怕而激动人心的戏剧的最初几幕。
　　早在两个月以前，我们就已指出，奥地利正确的防御方法是进攻［注：见本卷第229—234页。——编者注］。我们曾经断言，虽然奥军驻意大利部队基本上已经集中在皮蒙特防御阵地附近，而且还有良好的装备和充分的战斗准备，但是如果不利用他们对于还在分散中的敌人的这种暂时的优势，不迅速进入撒丁领土，首先击败撒丁军队，然后进攻那些必然以几个纵队通过阿尔卑斯山因而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的法军，那末，他们还是会犯大错误的。我们这个结论，在多少有些名气的、多少了解一些战略的各种评论家之中，遇到了相当多的反对意见。但是很清楚，就这个问题发表文章的一切军事专家都证明我们的观点是正确的；并且奥地利将军们的意见也是这样。不过，关于这一点已经谈得很多了。
　　既然战争已经开始，那末就来看一看双方的兵力对比和取胜的可能性吧。
　　奥军在意大利有5个军——第二、三、五、七、八军，至少有26个步兵团（每团5个营，其中有1个掷弹兵营）和26个轻步兵营，共计156个营，192000人。加上骑兵、炮兵、工兵和守备部队，他们的兵力至少有216000人。我们不知道，在新锐的边屯团和预备兵员开入意大利之后这个数字增加了多少，但是兵力增加这点是几乎用不着怀疑的。不过我们还是以216000人这个最低数字为准。其中为了防守奥军企图在伦巴第固守的一切要塞、堡垒和营垒，有56000人就足够了。但是我们按最多需要66000人计算，那末用来侵入皮蒙特的军队还有15万人。根据某些电讯报道，入侵的奥军为12万人，对这些材料当然是不能全信的。不过，为了防备万一，我们假定它用来作战的至多有12万人，那末同这支兵力充实的军队交战，法军和皮蒙特军队会怎样配置呢？
　　皮蒙特军队集中在亚历山大里亚和卡萨勒之间，在我们几个星期以前所提到的那个阵地上［注：见本卷第229—231页。——编者注］。他们由5个步兵师和1个骑兵师组成，共有基于步兵（包括预备兵员在内）45000人，猎兵6000人，骑兵和炮兵将近9000人，全部共计6万人。这是皮蒙特所能派出作战的最大兵力。其余15000人要用来执行警备勤务。意大利的志愿军还不能用来和敌人在战场上作战。
　　我们已经说过，从战略上看来，皮蒙特的阵地不能从南面迂回，但可以从北面迂回；然而在北面，皮蒙特的阵地有在卡萨勒以东约4英里处流入波河的塞齐亚河作掩护，如果电讯报道可信的话，撒丁军队准备坚守该河。
　　6万人在遭到占一倍优势的敌军攻击时，要在这个阵地上进行决战，那是十分荒唐的。根据一切可能性看去，撒丁军队将在塞齐亚河上进行一些表面的抵抗，使奥军暴露全部兵力，然后放弃直通都灵的道路，退到卡萨勒和波河以南。假定英国的外交不使军事行动再次延期的话，这一行动可能在4月29日或30日发生。到第二天，奥军将企图渡过波河，如果渡河成功，他们会在平原上把撒丁军队驱逐到亚历山大里亚。他们可能让撒丁军队在那里停留一些时候。必要时，奥军纵队将由波河以南的皮阿琴察出动，来破坏热那亚和亚历山大里亚之间的铁路，并攻击由热那亚向亚历山大里亚运动的法军的任何一个军。
　　那末根据我们的推测，法军在整个这段时间内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当然，他们将仓卒地向未来的战场——波河上游谷地出动。当关于奥地利发出最后通牒的消息传到巴黎的时候，阿尔卑斯军团的兵力，驻在里昂附近的有4个师多一点，还有3个师可能驻在法国南部和科西嘉岛，也可能正在集结。此外有1个师由非洲开来，现正在途中。这8个师应编成4个军；法军的第一支预备队是驻巴黎的基干师，第二支预备队是近卫军，算在一起共有12个基干师和2个近卫师，编为7个军。12个基干师（每个师在归休兵回队以前计有1万人）共有12万人，如加上骑兵和炮兵，则有135000人，再加上3万近卫军，总数将为165000人。如把召回的归休兵计算在内，这支军队的总数将达20万人。目前一切都很顺利；这是一支很出色的军队，并且人数也很多，足以征服甚至比意大利大一倍的国家。他们需要在5月1日或者在这前后到达皮蒙特谷地，但是到那时，他们可能在什么地方呢？麦克马洪军大约在4月23日或者24日已被派往热那亚；但因为事先没有集中，所以在30日以前不能由热那亚出发。巴拉盖·狄利埃军在普罗凡斯，有一个消息说，该军将经过尼斯和田达山口前进，另一个消息说，该军将乘船出发并在地中海岸登陆。康罗贝尔军必须经过蒙塞尼山口和蒙热涅夫尔山口进入皮蒙特，其余各部队则在先后到达边境后随即沿同样的道路前进。现在我们确实知道，在4月26日以前任何法军部队都没有进入撒丁领土，而巴黎军团中的3个师在24日仍然在巴黎，只有1个师在当天由铁路调往里昂。此外，可以预料到，近卫军出动不会早于27日。这样，假定我们前面列举的其余一切部队都已集中在边境，并准备出动，那末共有8个步兵师，即8万人。其中2万人正调往热那亚；2万人在巴拉盖指挥下，由田达山口进入皮蒙特（只要他们确实是开往皮蒙特）；还有康罗贝尔和尼耶尔指挥的4万人将经由蒙塞尼山口和蒙热涅夫尔山口前进。这便是路易拿破仑在皮蒙特军队急需他援助的时候，也就是奥军可能在都灵出现的时候，所能握有的全部兵力。同时顺便指出，这一切情况完全符合我们在几星期以前对这个问题所发表的意见。但是，路易拿破仑即使能控制全世界所有的铁路，也无法在最初几次战斗开始以前把余下的巴黎军团的4个师及时调来，他将不得不任奥军在整整两个星期内对皮蒙特人为所欲为；但即使在两个星期以后，路易拿破仑胜利的希望也非常小，因为他的8个师这时还分别在两条山道上，而在他们的会合地点则有着至少在数量上与他们相等的敌军。不过，处于他这样地位的一个人，从政治上说是不能允许敌人在整整两个星期内横行于皮蒙特的，因此一当奥军挑战，他就不得不应战，而且将在不利的情况下作战。法军通过阿尔卑斯山越早，对于奥军便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