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十一卷——克里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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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木的消息^[169]AY0品论天涯网

　　星期四夜晚“亚细亚号”轮船带来的邮件，使我们能够在昨天发表佩利西埃将军关于5月22日晚间塞瓦斯托波尔城郊会战的报告，以及关于联军于5月25日向乔尔贡挺进的可靠报道。大约有25000人在康罗贝尔的指挥下强渡了黑河，把俄军前哨赶出了俯瞰黑河右岸的那些高地上的阵地，并占领了沿河一线。因为俄军本来就没有准备在这道防线上进行会战，所以不出所料，他们退出了这一线，把所有的部队集中到因克尔芒和它东面山峦之间的坚固地区。联军由于向前推进，就把所占领的地区扩大了将近一倍，从而保证了部队人数增加后所急需的空间，打通了拜达尔盆地的道路，这将会有很大好处。恢复野战行动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但紧接着就该采取一些规模更大的行动了。
　　5月22日的战斗是在卡兰亭湾和中央棱堡（按俄军编号为第五棱堡）之间的地段进行的。这是一场非常顽强的血战。现在从佩利西埃的报告中得知，俄军利用独立堡垒和战壕守住了自卡兰亭湾南端直到墓地、再从墓地到中央棱堡的整个地段，虽然按照英国海军部绘制的官方的攻城工事平面图来看，这一重要地段上已布满了堑壕。现在已经弄清楚，当马奇塔棱堡和中央棱堡刚受到严重威胁而掩护它们的外国工事刚被法军攻占时，俄军便把这一地段变成了一个大型堡垒。他们用几夜的时间就构筑了几条长长的相互连接的胸墙，把整个地段都围在里面，从而形成了一个大place darmes〔屯兵场〕即防区，部队可以在里面安全地集中，以便在法军攻击时对他们进行侧击，甚至从翼侧对法军向前突出的工事进行大规模的出击。佩利西埃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俄军会怎样迅速地构筑这种工事并且在完成土工作业后会怎样顽强地防守这些工事。因此他决定立即对他们攻击。5月22日晚，联军分两路纵队进行了攻击。左路纵队在卡兰亭湾南端附近占领了俄军的堑壕，并在这些阵地上巩固了下来。右路纵队也攻占了向前突出的堑壕，但由于敌人火力猛烈而未能巩固下来，所以被迫在拂晓时退却。次日晚，联军以较大的兵力再度进行攻击，结果获得全胜。联军占领了整个筑垒地段，并把堡篮从堑壕的这一边移到那一边，使这一地段变成为对付俄军的阵地。据说，法军在这次战斗中极其英勇，表现了过去使他们闻名于世的那种furia francese〔法兰西的猛劲〕，虽然应当承认，佩利西埃在描写他的部队不得不克服的那些困难时，是少不了要夸大一番的。
　　根据我们从哈里法克斯得到的消息，联军对城市的第三次炮击是从6月6日开始的，紧接着又在6月7日对马美朗和白色堡垒［注：色楞格多面堡和沃伦多面堡。——编者注］进行了强攻，并夺取了这些工事；在这方面，“亚细亚号”轮船带来的邮件没有提供新的消息，因此我们也就无法对星期三的报道作任何补充。可是我们已经得知，在叶夫帕托利亚的奥美尔－帕沙的部队有25000人调到赫尔松涅斯；显然，联军准备进行野战，因为如果打算再进行一次炮击和强攻，那末这些土耳其部队就应当留在他们原来的阵地上。但是也可以推测，联军向半岛腹地进军所必需的运输工具和粮食保障得很差。可能，佩利西埃在等待解决这些困难的时候，决定不让部队闲起来，于是就恢复了攻城的积极行动，但目的决不是为了在目前对塞瓦斯托波尔进行强攻，而是想借此来保持部队的士气。
　　自从佩利西埃接任司令官以来，他的行为表明，他似乎决定按照自己的意见行动，而不重视路易•波拿巴头脑里可能想到的计划和方案。制定克里木战局的计划看来现在已成了巴黎的一件时髦的事情了。甚至年迈的瓦扬元帅也送去了一两份计划，可是佩利西埃却立刻回电说，既然瓦扬认为自己的计划很高明，那就让他到克里木来亲自实现它吧。很快我们就会看到，这位刚强的但固执而残忍的司令官将如何行动。不管怎样，如果他确实认为甚至不需要费心把“命令”内容事先通知英军、土军和撒丁军的司令官，就可以把命令直接下达给他们的参谋长，那末联军内部很快就会发生严重的纠纷。要知道，到目前为止，联军的最高机构并不是某一位将军，而是一个包括各国军队的司令官在内的军事委员会。请设想一下：那位老元帅腊格伦勋爵怎么会服从一个法军中将的指挥！
　　在这时，俄军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由于奥地利重新采取了“观望”态度，以及预备部队和新兵也从后方开到，俄军已经能调生力军到克里木去。那里除了几个骑兵师以外，已经有步兵第三、第四、第五和第六军。早在一个半月以前就已听说，开到克里木的步兵第二军，现在真的从沃伦调往战场了，接着开去的是配属给掷弹兵军的轻骑兵第七师。这确实预示着：掷弹兵军的步兵和炮兵部队调到克里木的时刻已快到来。现在他们已经在开往沃伦和波多利亚的途中，以便到那里接替第二军。帕纽亭将军（曾经在匈牙利指挥过配属给海瑙军团的俄军1个师）所指挥的第二军将开往克里木的兵力除炮兵和轻骑兵外，为步兵49个营，共计5—6万人，因为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步兵军无疑是按照战时编制补充足额的。第二军的部队将在6月15日至7月15日之间，也就是在很可能开始决战的时期，到达战场，因此，他们在当前克里木的军事行动中能起十分重要的作用。
　　6月显然将是克里木战局进程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一个月份。到6月底，或者至迟到7月底，不是俄国的野战部队被迫放弃克里木，就是联军被迫准备撤出自己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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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69] 本文第一、三两段开头谈到从“亚细亚号”轮船和从哈里法克斯城获得消息的那几行话，是“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加的。——第3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