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列斯

马恩全集第十卷——蓝皮书。——二月六日的议会辩论。——奥尔洛夫伯爵的使命。——联军舰队的行动。——爱尔兰旅。——关于工人议会的召开

字号+作者: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合著 来源:马克思主义文库 2022-08-25 17:3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卡·马克思 *蓝皮书。——二月六日的议会辩论。——奥尔洛夫伯爵的使命。——联军舰队的行动。——爱尔兰旅。——关于工人议会的召开   1854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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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皮书。——二月六日的议会辩论。——奥尔洛夫伯爵的使命。——联军舰队的行动。——爱尔兰旅。——关于工人议会的召开9MG品论天涯网



  1854年2月7日星期二于伦敦9MG品论天涯网


  我非常认真地读完了“正教教会和天主教会的权利和特权”(这是人们给政府关于东方问题的蓝皮书[51]的俏皮的称呼),并打算在最近向读者简要地评述一下这个外交上的迷宫。现在我只是肯定地说,历史上也许从来没有过比这更骇人听闻的表明政府的卑鄙和愚蠢的文献了。让我们也回忆一下贝利先生在下院对这个蓝皮书的评价:
  “至于说到消息,那蓝皮书里有的是,但是请注意,这不是正式的消息,而只是从那个仔细编写的、对政府乐意隐瞒的一切东西只字不提的蓝皮书中可以知道的东西。我这样讲是根据自己亲身的经验(喊声:“听啊!听啊!”,政府席上发出笑声)。我很清楚这个给下院的对外政策问题的蓝皮书是怎样编写的。”
  我非常清楚,有一次有人责备帕麦斯顿勋爵歪曲了关于阿富汗战争的文件,隐瞒了官方报告中的几个极为重要的地方,甚至还故意捏造一些地方[52],帕麦斯顿作了下面这个很机智的回答:
  “先生,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那末,是什么东西妨碍了接替我们的那两届我们的政敌的政府——其中有一届还执政5年——宣布这件事实并把真正的文件公布出来呢?”
  但是我同样地非常清楚,蓝皮书里这种把戏的秘密在于辉格党和托利党轮流执政这种制度本身,在这种制度下面,每个政党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不愿去破坏自己的政敌的政治“声誉”,相反地,力图使他们有可能替换自己以免统治阶级的统治的基础遭到破坏。而不列颠人还把这一套叫做发挥自己的光荣宪法的职能。
  克兰里卡德勋爵曾经预告,他要在定于昨天举行的上院会议上建议开始讨论东方问题。因此,人们对这次会议抱了很大的期望,上院几乎挤得满满的。在昨天的“晨报”上,乌尔卡尔特先生甚至毫不犹豫地称克兰里卡德勋爵为民族派的未来领袖,他还提到在1829年只有克兰里卡德一个人反对俄国人越过巴尔干。但是乌尔卡尔特先生无疑忘记了,也就是这位高贵的侯爵在1839—1840年这个十分重要的时期曾任帕麦斯顿勋爵驻圣彼得堡宫廷的大使,而且在1840年缔结单独条约以及同法国断绝关系[53]这些事情上是勋爵的主要工具。
  公众对辩论显然感到失望,因为克兰里卡德侯爵以报上所谓“在维也纳某种类似谈判的东西看来还在继续”的消息为借口声明,“他很不愿意引起可能妨碍上述谈判的和平结束的辩论”。因此,他在最后指出,他打算一星期后就同一问题提出建议。高贵的侯爵只是问克拉伦登勋爵是不是“还没有收到俄皇对维也纳建议的答复”,“给英国驻圣彼得堡大使友出的指示”是什么。克拉伦登勋爵回答说,他“今天白天才从维也纳得到关于局势的正式消息”。俄皇拒绝了维也纳的照会,提出了一个反建议。而2月2日的会议又拒绝了这个反建议。
  克拉伦登勋爵继续说:“俄国提出的新建议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这些建议不能转交给君士坦丁堡,因此,关于这些建议就不必再提了。我没有根据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将开始新的谈判。至于对保持和平的希望,那我根本没有。”
  在回答克兰里卡德勋爵的另一个问题时,他说:
  “星期六晚上,布隆诺夫男爵到外交部来拜会我,并交给我一份照会,照会说,他从我那里收到的对于他根据本国政府的指示而提出的问题的答复,使他不能再继续保持外交关系,因此俄国同英国的外交关系断绝了。布隆诺夫男爵星期六晚上同我告别,但当时离开伦敦已经晚了,据我所知,他应当在今天清晨离开。”
  据电讯报道,基谢廖夫先生昨天已离开巴黎前往布鲁塞尔。官方的或者说政府的报纸报道说,驻伦敦的大使馆将要关闭,所有的俄国人都将离开英国。而我根据非常可靠的消息所了解的情况正好相反,在英国的俄国人只减少了大使一人,其余的全体per-sonnel〔人员〕都留在伦敦由大使馆一等秘书贝尔格先生领导。关于英国驻圣彼得堡宫廷的大使的情况,克拉伦登勋爵说:
  “因为布隆诺夫男爵是在星期六6点半来拜会我的,又因为要事先同法国政府商量,所以当时已不可能向英国驻圣彼得堡的大使发出指示,但是我们已经同法国大使商量过这个问题,明天就会给汉·西摩尔爵士和德·卡斯特尔巴雅克将军发出指示,这个指示将使他们处于同这里的俄国大使一样的境况,两国同俄国的外交关系也将断绝。”
  约翰·罗素勋爵在下院重复了克拉伦登勋爵在上院的声明,而帕麦斯顿勋爵宣称,
  “他打算提出一项把关于民军的各项法律归并的法案——这个法案规定组织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民军部队,而募集的时间应由下院投票决定”。
  英国军队将立即增加11000人;此外,还应立即从海岸警卫队里调1500人到舰船上,作为最近准备出航的舰只的新补充的舰员的预备队。女王已经颁布了一道命令,禁止向俄国输出任何军舰、军事物资和弹药。海军当局视察了太晤士河的私营造船厂,查禁了两艘正在为俄国建造的舰船。以英国政府的名义在哥本哈根签订了供给总共11000马力的蒸汽舰用煤的合同。海军上将查理·纳皮尔爵士应当担任新编的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
  据官方报纸“维也纳日报”报道:
  “政府已接到通知,说俄国已直接向四强国声明,俄国认为它已经不受它在奥里缪茨提出的在多瑙河各公国保持防御状态的诺言的约束。”
  关于奥尔洛夫伯爵在维也纳的使命所追求的目的,传说纷纭;其中最可靠的,看来是今天“泰晤士报”上的一篇柏林通讯所谈到的传闻。
  记者写道:“俄国邀请奥地利和普鲁士同它缔结在任何情况下都有效的中立条约;俄国建议它们的宣言要宣布整个德意志联邦保持中立,俄国同意在联邦中的任何一个成员遭到攻击时帮助联邦,并且保证:如果战后领土有任何改变,应当充分考虑到各德意志强国在领土改变的情况下的利益,否则决不缔结和约。这个关于中立条约的建议,显然援引了1815年神圣同盟的原则和条例。”
  至于奥地利和普鲁士可能作出的决定,我只能重述我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讲过的意见[注:见本卷第4—8页。——编者注]。只要可能,奥地利将尽力保持自己的中立立场,并且只要有利的时机一到它就会站到俄国方面去。另一方面,普鲁士可能又会放过拒绝中立的适当时机,结果给自己带来新耶拿的耻辱。
  据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报道,联军舰队不顾“参孙号”轮船代表大使们转交给它的命令而返回了自己在贝科兹的停泊地,这个命令说:
  “大使们对海军上将们的出乎意外的决定感到惊讶,特别是在目前,在装载供给安那托里亚军团的弹药和其他物资的土耳其蒸汽舰区舰队已经作好了开航的准备的时候,尤其如此。法英两国政府在命令中正式地、清楚地指示过〈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不是指起初给海军上将们的命令,而只是指刚刚接到的命令〉,联军分舰队必须保卫奥斯曼的舰队和领土。因此,再一次请两位海军上将注意这些按照应有的手续交给他们的指令的严重性质。看来,海军上将们认为,不管他们所指挥的兵力在什么地方,——在贝科兹或是在西诺普,交给他们执行的措施一样可以完成。〈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可能认为即使分舰队安然地停在马尔他和土伦,那些指令也能完成。〉但是,这个问题如何解决应当完全由他们考虑,由他们负责。”
  大家知道,俄国的舰队停在靠近刻赤海峡的卡法,从那里到巴土姆的路程只等于到贝科兹的三分之一。试问,海军上将们是不是“不管他们停在什么地方,——贝科兹或是别的地方”,都能防止“西诺普”事件在巴土姆重演?
  大概你们还记得,沙皇的第一个文告曾指责苏丹把全欧的革命“渣滓”收罗到自己的旗帜下面。正当斯特腊特弗德·德·雷德克利夫勋爵向达德利·斯图亚特勋爵表示,不能帮助他把这些“渣滓”的任何一部分组成志愿军团的时候,沙皇本人就首先成立了“革命”部队,即所谓希腊-斯拉夫军团,直接为了煽动苏丹的臣民暴动。这个部队是在瓦拉几亚组成的,根据俄国的报道,它已有3000多人,对这些人,将不是像对瓦拉几亚人那样付以bons à这perpbétuité〔无期债券〕,而是答应每天给上校5杜卡特[注:古代威尼斯的金币,十三世纪初见于意大利,以后欧洲许多国家都铸造杜卡特币。——译者注],少校3杜卡特,上尉给2杜卡特,军士给1杜卡特,兵士给40分尼;他们的武器应由俄国供给。
  然而,法国显然已经不再打算仅在纸上谈兵了。你们都知道,1851年的预备兵已经应征入伍,而最近几天已经从阿拉斯运了大量的军事装备到麦茨和斯特拉斯堡。佩利西埃将军已经前往阿尔及利亚,按照他接到的命令,他在那里必须为即将远征君士坦丁堡选拔几个军,约·伯戈因先生和阿尔丹上校已经前往君士坦丁堡作扎营的准备工作。
  关于奥美尔-帕沙率领的大军调动的传说,还有待证实,尽管实行这个措施未必会有更有利的时机,因为大家知道,俄国军队已经集结在布加勒斯特和卡拉法特之间的克拉约瓦。
  现在让我们再回过头来谈英国议会的活动,虽然那里除了提出关于外国船只近海贸易自由航行的法案(而且这个提案没有遭到任何反对)以外,实际上值得提起的事件很少。没有反对这个法案,显然是由于无力抗拒已经赢得了整个世界的现代贸易原则:在最便宜的市场上购买你所需要的一切。至于最便宜的船员是怎么保卫人的生命和财产的。最近“泰勒号”轮船的遇难[54]就已经作了证明。
  在昨天下院的会议上,巴特先生说他打算
  “在明天提出一项建议,要议院秘书在讲台上宣读今天‘泰晤士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和以前‘都柏林公民报’(《Dublin Freeman’s Journal》)的一些报道,其中都指责下院的〈爱尔兰的〉议员拿职位卖钱。他还打算建议选出一个委员会来调查上述报道中关于拿职位做买卖的说法。”
  凡是还记得前一次会议规定过用任何别的方式做买卖都是合法的人,都会明白为什么巴特先生只是对拿职位卖钱表示愤慨。从1830年起,唐宁街就处于依赖爱尔兰旅[55]的地位。正是爱尔兰议员擅自任命和支持大臣。1834年他们把詹·格莱安爵士和斯坦利勋爵撵出了内阁。1835年他们迫使威廉四世让皮尔内阁辞职而恢复了墨尔本政府。从1837年大选直到1841年选举,尽管同这届内阁相敌对的英格兰的议员在下院占多数,但是爱尔兰旅的票数力量却大得足以决定大局,使这个内阁仍然执政。建立联合内阁的也是这个爱尔兰旅。虽然爱尔兰旅有了这种建立内阁的能力,但是它从来没有阻止过任何一次对爱尔兰的卑鄙无耻的行为和对英格兰人民的不公正的行为。1834—1841年的奥康奈尔时期是爱尔兰旅最强大的时期。它的强大力量被用来为谁的利益服务呢?爱尔兰的宣传鼓动始终不过是大叫大嚷地支持辉格党反对托利党,以便向辉格党勒索一些职位。任何一个稍微知道所谓利奇菲耳德府邸协定[56]的人,都会承认这一点。根据这个协定,奥康奈尔虽然也可以大叫大嚷地反对辉格党,但是他必须投票赞成辉格党,条件是给予奥康奈尔以在爱尔兰任命负责人员的权利。现在是爱尔兰旅抛掉爱国主义假面具的时候了。现在是爱尔兰人民不再对英格兰人采取沉默的仇视,而要求自己的代表对他们的罪过负责的时候了。
  “艺术和骗术协会”[57]最近企图运用自己的艺术,通过一种妄图“制止”英国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不断斗争的手法来破坏工人议会[注:见本卷第125页和编者注。——编者注]。在某高贵的勋爵主持下曾召开了一个会议,建议双方代表完全本着在路易·勃朗的主持下在卢森堡宫召开的会议[58]的精神申诉自己的意见。厄内斯特·琼斯先生代表工人阶级对这种欺骗提出抗议,老罗伯特·欧文向有教养的绅士们声明,不管用什么仲裁办法,用什么圈套或诡计,永远也不能填满那条把英国和任何一个国家里的两大主要阶级分割开来的鸿沟。大概不用多说,这个会议在成了一般人的笑柄之后解散了。第二天,伦敦的宪章派和外地的宪章派组织的代表举行了公开会议,会上一致通过了召集工人议会的提案,并定于3月11日在曼彻斯特开幕。


卡·马克思写于1854年2月7日
载于1854年2月21日“纽约每日论坛报”第4008号
署名:卡尔·马克思
原文是英文
俄文译自“纽约每日论坛报”



  注释:
  [51]蓝皮书是英国议会和外交部发表的资料和外交文件的总称。蓝皮书因蓝色的封皮而得名,英国从十七世纪开始发表蓝皮书,它是英国经济史和外交史的主要官方资料。
  此处马克思是指蓝皮书“关于土耳其天主教会和正教教会的权利和特权的来往公文集”。奉女王陛下之命提交议会两院。1854年伦敦版(《Correspondence respecting the Rights and Privileges of the Latin and Greek Churches in Turkey》.Presented to both Houses of Parliament by Command of Her Majesty.London,1854)。——第61页。
  [52]1839年,关于英国驻喀布尔全权代表白恩士和阿富汗王多斯特-穆罕默德之间的谈判的报告提交议会。1838年,英国政府曾经根据这个报告并按照帕麦斯顿的要求向阿富汗宣战。后来查明,一些最重要的公文被从文件专辑中抽掉了,这就使人有可能把多斯特-穆罕默德的政策说成是明显反英的政策。——第62页。
  [53]1839年爆发土埃战争。战争结果,在四十年代初东方问题尖锐化了,各强国之间的矛盾也加剧了。1839年,苏丹军队进入埃及执政者穆罕默德-阿利在1831—1833年占领的叙利亚,但被击溃。西方强国由于害怕俄国单独干涉土埃冲突,坚持于1839年7月27日向苏丹提出联合照会,建议土耳其政府接受所有大国的援助。但是,由于英法争夺在近东,特别是在埃及的势力范围,英、俄、奥、普四国于1840年7月15日背着法国签订了关于各国在军事上援助苏丹的若干措施的伦敦公约。真正想指靠穆罕默德-阿利的法国不久就被迫让步,把穆罕默德-阿利丢开不管了。——第62页。
  [54]指开往墨尔本的英国轮船“泰勒号”的沉没;这次灾难是1854年1月21日发生在朗贝岛一带(都柏林附近);审讯表明,“泰勒号”的全体船员都是从外行的技术不熟练的水手中招来的。——第66页。
  [55]唐宁街是伦敦中心的一条街,英国政府的所在地。
  爱尔兰旅是大不列颠议会里的爱尔兰议员团。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至五十年代,爱尔兰旅的很大一部分成员是反映爱尔兰上层资产阶级、大地主和天主教教权派集团的利益的民族运动中的右派,即妥协派的代表。同时,它的成员还有依靠富裕佃农的爱尔兰自由派活动家。在托利党和辉格党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爱尔兰旅加上曼彻斯特学派就能改变议会里的力量对比,影响议会内部斗争的进程,有时还能够决定政府的命运。——第67页。
  [56]指领导议会里的爱尔兰旅的爱尔兰资产阶级民族运动领袖奥康奈尔和辉格党领袖们在1835年2月签署的协定。因为谈判是在伦敦利奇菲耳德勋爵的府邸举行的,所以这个协定被称为利奇菲耳德府邸协定。——第67页。
  [57]“艺术和骗术协会”是马克思对1754年成立的带有资产阶级教育性质和慈善性质的艺术和手工业协会的称呼;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这个协会的领导人是阿尔伯特亲王。该会冠冕堂皇地宣布它的宗旨是:“鼓励艺术、手工业和商业”并奖励那些帮助“为贫民提供生计、扩大商业、使国家富足等等的人”。1853年,艺术和手工业协会为了达到阻挠英国群众性罢工运动发展和宪章派酝酿成立工人议会(见注92)的目的,企图充当工人和企业主之间的调停人。1854年1月,协会举行会议,与会的约有二百个属于各个派别的人。厄·琼斯企图提出一个承认工人有罢工权利和谴责同盟歇业的决议案,但琼斯被禁止发言。在这以后,他和他的同伴退出了会场。结果,会议成为空谈同盟歇业、罢工、工资水平等问题的会议。——第67页。
  [58]指所谓的卢森堡委员会——由路易·勃朗主持在卢森堡宫开会的政府工人问题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是1848年2月28日法国临时政府在要求建立劳动部的工人的压力下成立的。这个由工人和企业主的代表组成的委员会的实际活动是调解劳动纠纷,由于路易·勃朗的妥协政策,这些活动常常对企业主有利。在1848年5月15日人民群众发动后,政府于1848年5月16日撤销了卢森堡委员会。——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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