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密谋。——伦敦警察局。——马志尼。——拉德茨基
1853年4月8日星期五于伦敦
当我写上一篇关于施梯伯先生所揭发的大密谋的文章[注:见本卷第31—34页。——编者注]时,我还不可能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将被柏林的两家保守派报纸或多或少地证实。贝特曼-霍尔威克先生所领导的保守派机关报“普鲁士周刊”[49]4月2日被没收了,因为它劝告自己的读者“不要太相信警察当局对最近的逮捕所说的瞎话”。但是,普鲁士政府中以冯·曼托伊费尔先生为首的集团办的半官方报纸“时代报”[50]发表的一篇文章,意义还要大得多。“时代报”被迫承认:
“凡是眼睛没有失明的人都不会不看到,欧洲整个局势中的无数难以解决的复杂问题迟早会引起可怕的爆炸。欧洲大国的真诚努力可以暂时延缓这种爆炸,但它们决不能根本防止这种爆炸,即使是它们作尽人力所及的一切……我们认为我们的职责是不要继续掩盖不满情绪日益扩大的事实;而更其危险和更加值得严重注意的是,这种不满情绪不是流露在外面,而是越来越深地扎根在人们心中,应该直言不讳地说,这种不满是由于要在普鲁士实现反革命的企图而引起的,这种企图最近竟非常étourderie〔轻率地〕表露出来了。”
“时代报”只是在结尾时说错了。普鲁士的反革命决非始于今日,相反地,它已接近完成了。这不是一种新现象,这种现象早在1848年3月20日就开始了,而从那一天起就日益变本加厉地发展起来。目前普鲁士政府正在酝酿两个极端危险的方案。一个是限制不动产分配的自由,另一个是把国民教育置于教会的监护之下。很难再想出两个更能使政府脱离莱茵普鲁士的农民和整个王国的资产阶级的措施了。还有一个笑话,由于“大密谋的揭露”,柏林卫生协会(病人互助协会)竟被强迫解散了。这个协会约有1万名属于工人阶级成分的会员。看来政府认为,现行的普鲁士国家的宪法是同“卫生”不相容的。至今没有对伦敦警察局的行为发生过怀疑的伦敦报界,看到维也纳“新闻报”[51]和比利时的主要反动报纸“解放”[52]刊载了一条消息,说伦敦警察局编制了一份所有住在伦敦的政治流亡者的名单并附有他们的私人生活和举止行动的详细情况,它们都吃了一惊。
“晨报”叫道:“既然对外国人可以实行这种办法,那末只要政府或政府的任何一个成员认为必要,也就会采取这种办法来详细调查我国同胞的私人生活了……伦敦警察将要扮演他们大陆上的同事们所担任的可耻的角色,这岂不令人痛心?”
除了比利时报纸及其他报纸的上述报道外,伦敦的报纸上今天还登载了这样一条来自维也纳的电讯,电讯说: “关于流亡者的问题已经解决:英国政府答应严密监视流亡者,一旦发现他们参加某种革命阴谋,必将依法予以严惩。”
“晨报”就此发表评论说: “英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卑贱,竟拜倒在奥地利的脚下。再没有比这样做更卑贱的了。联合内阁弄到这种地步是必然的。”
我听到非常可靠的消息说,只要马志尼住在伦敦的消息一经证实,皇家法官们就打算对他进行追究。另一方面,我又听说下院要就大臣们同奥地利的可耻勾结和他们在流亡者问题上的一般意图提出质询。我在以前的一篇文章中写过,拉德茨基很想用米兰起义作口实“捏造一些借口来捞一笔钱”[53]。这种看法不久就得到了最肯定的证实。拉德茨基在最近的一个告示中宣布,已由国家管制的、自1847年起以伦巴第流亡者的财产为凭的一切债据和典契,均作无效。这种没收财产的做法,只证明奥地利国库horror vacui〔害怕真空〕。崇尚温情的资产阶级过去到处拿革命当祭品供奉自己的上帝——私有制。现在反革命背弃了这个上帝。
今天从海底电线得到消息说,缅施科夫公爵同土耳其政府签订了协议,俄国军队得到命令撤离土耳其边境,东方问题这次又顺利结束了。
卡·马克思写于1853年4月8日 载于1853年4月21日“纽约每日论坛报”第3748号 署名:卡尔·马克思 原文是英文 俄文译自“纽约每日论坛报” |
注释:
[49]“普鲁士周刊”(《Preuβisches Wochenblatt》)是德国保守派的周报,1851—1861年在柏林出版。——第41页。
[50]“时代报”(《Die Zeit》)是德国保守派报纸,从1851年至1858年在柏林出版。——第41页。
[51]“新闻报”(《Die Presse》)是奥地利资产阶级自由派日报,从1848年至1894年在维也纳出版;在1861—1862年,当该报采取了反波拿巴立场时,发表过马克思的文章和通讯。——第42页。
[52]“解放”(《L’Emanci pation》)是比利时日报,天主教教权派集团的机关报;1830年在布鲁塞尔创刊。——第42页。
[53]见卡·马克思“弗兰茨-约瑟夫遇刺。——米兰起义。——不列颠的政策。——迪斯累里的演说。——拿破仑的遗嘱”一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8卷第600页)。——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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