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的人民”
科伦5月18日。“告我的人民!”不是“我的英勇军队!”俄国人真的被击败了吗?难道风向变了,又像去年3月那样把“未被削弱的”俄国奴仆头上的军帽吹掉了吗?难道处于戒严状态中的“顺民”的总起义又爆发了吗?
1813年,“已长眠地下的”老头儿[注:指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编者注]也从哥萨克的推进中吸取了足够的勇气,来结束他所扮演的可怜的懦夫角色以及对革命帝国的血腥惩罚;那时尽管有哥萨克、巴什基里亚人和由于耶拿和马格德堡两次战役以及尤斯特林举城向一百五十个法国人投降事件[353]而闻名的“英勇军队”,然而,只是由于“告我的人民书”许下的虚伪诺言,才使神圣同盟反对法国革命继承者的十字军征讨成为可能。而现在呢?难道哥萨克侵入德国领土没有使恢复了元气的霍亨索伦增加勇气来拒绝他在三月战斗以后所扮演的懦夫角色,来废除革命“在他和他的人民之间”所放置的那“一块纸片”吗?难道“我的英勇军队”没有在德勒斯顿、布勒斯劳、波兹南、柏林和莱茵河流域勇敢地用榴霰弹和硝酸银残杀手无寸铁的人们、妇女和儿童,以此来向革命进行报复吗?
难道不久前钦定的军法宪章不是“甚至不用戒严”就把3月间作出的最后一些胆怯的让步——废除书报检查、结社自由和武装人民——重新取消了吗?
不,尽管有了同哥萨克的联盟,尽管授予了横行霸道的“英勇”兵痞进行屠杀和设立战地法庭的特权,但是,耶拿和马格德堡的英雄的儿子仍然感到不够安全。未被削弱的国王非常恐惧,他下诏“告我的人民”,他“感到不得不”还要向被蹂躏的、备尝戒严之苦的和遭到霰弹射击的“人民”呼吁,请他们支持王室反抗“国内外敌人”。
“值此严重关头,普鲁士所负之使命乃在保卫德意志,使之免遭国内外敌人之侵袭。为此,我今晓谕万民枕戈以待。事关我国以及有赖我国援助之其余德意志诸邦秩序之恢复与法纪之整饬。事关建立德意志之统一,捍卫其自由,以防奸党之恐怖统治,该党为谋一己之私利,不惜置道德、荣誉、忠诚于不顾,并已使部分国民堕入其谎言与欺骗之迷网。”
“圣谕的实质即在于此”,——警察局恶棍杜蒙这样叫喊道。的确,警察局收买的杜蒙的捧场者找到了真正的“实质”。“国外的敌人”!对于勇敢的霍亨索伦说来,这是“恐怖党”,阴森可怕的党[注:俏皮话,德文原文是:《Schreckenspartei》(“恐怖党”)和《Partei des Schreckens》(“阴森可怕的党”)。——编者注],它使得我们有必要侵入“其余德意志诸邦”。莱茵省、西里西亚和萨克森的人民被号召“为了德意志的统一”,结束其他德意志诸邦,如巴登、巴伐利亚、萨克森等的革命运动!为此目的,霍亨索伦在1813年恩赐给人民的诱饵又重新抛出来了,经过考验的“皇上的金口玉言”又被当作可靠保证,向“国民”允诺了对法兰克福宪法的有名无实的承认,以及保障权利和自由不受“无神论者”的侵犯。“我与朝廷愿效命上帝。”难道作为保证的经过考验的“霍亨索伦皇上的金口玉言”不值得进行一次十字军征讨来反对那个“对于大有希望的国王说来阴森可怕的党”吗?
俄国皇帝的强大藩臣把普鲁士代表从法兰克福召回,只是为了在现在按照自己的三月诺言“称霸德意志”。协商议会和钦定议院被驱散了,“一块纸片”为军法宪法和刽子手的军事法庭所代替了,这一切只是为了保证人民的“权利和自由”能够得到“保障”!
出版自由遭到践踏,在爱尔福特报刊受到检查,在整个波兹南、布勒斯劳以及西里西亚各个省会报纸干脆被查封了,就像“国民报”在柏林被查封一样。在杜塞尔多夫de jure〔在法律上〕重新实施书报检查,de facto〔实际上〕报刊已完全被取缔了(杜塞尔多夫各报纸、“新莱茵报”,等等)。最后钦赐给“自由”臣民的只有卑鄙无耻的作为警察局爪牙的“科伦日报”和柏林的该受绞刑者的小报[注:指“新普鲁士报”(“十字报”)。——编者注]。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使人们不致对“皇上的金口玉言”的价值产生丝毫怀疑!
的确,霍亨索伦的话值得黎民百姓为了加强国王的勇气去穿上军装,值得独守空房的妻子根据后备军法按月领取皇上恩赐的一个塔勒,“以免贫困”。
写于1849年5月18日 载于1849年5月19日“新莱茵报”第301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莱茵报” |
注释:
[353]关于耶拿战役见注286。
普鲁士要塞马格德堡和尤斯特林1806年11月向拿破仑军队不战而降。——第6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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