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给法兰克福诸君的耳光
科伦5月1日。普鲁士反革命的历史上又增添了一段新的插曲。国王狠狠地打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一记耳光,并把奉献给他的那顶幻想帝国的虚假皇冠轻蔑地当面掷还给它。
如果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曾经果断行事,它现在就能下令逮捕这位桀傲不逊的霍亨索伦先生,以“侮辱国民议会”之罪(根据在普鲁士也曾颁布过的1848年九月法令)交付陪审法庭审判。目前还没有一条“帝国”法令免除各邦君主对“帝国”的责任。而无需负任何责任的皇权却被霍亨索伦自己否认了。
4月28日的新的普鲁士“帝国”照会就所谓德意志帝国宪法提出了一些善意的指责,以冲淡这次“帝国”挨耳光的事实。这部无辜的可怜的作品,在普鲁士照会中竟被描绘成为万恶之源,描绘成为革命和秘密共和主义的“超越任何界限的”极端产物。
圣保罗教堂是烧炭党人的巢穴!韦尔凯尔、加格恩是秘密的共和派,“怀中藏着匕首的麦罗斯”[319]!巴塞尔曼这位看见魔影的先生,自己成了“巴塞尔曼式的人”[320]!这对于遭到了人民唾弃、遭到了法兰克福和维也纳那些被迫害的街垒战士咒骂的可尊敬的法兰克福诸君说来,当然是一种恭维。各色各样的人,直到福格特先生都会真的相信这种胡说。
普鲁士照会是在真正解散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之前对议会的一个最后威胁。倔强的霍亨索伦再一次伸出了“协商”之手。的确,国民议会即已堕落到这种地步,它自然很可能再向前移一小步,完全变为普鲁士的工具。
可是一部分人民——特别是南德意志诸小邦的农民和小资产者——对国民议会和所谓帝国宪法还迷恋不舍。军队对帝国宪法也有好感。每向统一德国迈进一步,哪怕是很小的一步,在人民看来,都是朝着消灭小邦割据局面和免除不堪忍受的苛捐杂税迈进一步。同时对普鲁士的仇恨也起着不小的作用。士瓦本人甚至为保护所谓帝国宪法而闹了革命。当然,这只是杯水风浪,但仍然是不能忽视的。
可见,假如可尊敬的法兰克福诸君哪怕是有一丝一毫骨气的话,要解散法兰克福议会不用暴力是办不到的。目前他们还可能有一个最后机会来弥补他们的大错于万一。在匈牙利人民取得胜利,奥地利垮台,霍亨索伦—拉多维茨—曼托伊费尔的叛变行为激起普鲁士人民的愤慨的情况下,法兰克福和南德意志已公开起来保卫帝国宪法,这两个地区很可能成为以匈牙利为支柱的一次新的革命起义的临时中心。
到那时,这些先生们就应该不惜宣布内战,如果万一时机成熟,就应该放弃恢复联邦议会而建立统一而不可分割的德意志共和国。
但是谁要以为法兰克福诸君能够做到这一步,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些先生们将会嚷嚷一阵,为保住一点起码的面子而扯扯皮,然后便遵照倔强的霍亨索伦的指示来处理一切。人民或许又要开始在什么地方构筑街垒,然而也要像九月十八日事件那样被出卖的[321]。
这出精彩的帝国问题的戏,如果由法兰克福的诸位先生来导演,结局一定会是这样的。但是匈牙利的骠骑兵,波兰的枪骑兵和维也纳的无产者可能还要发表自己的意见——那时终究会出现另一种局面。
弗·恩格斯写于1849年5月1日 载于1849年5月2日“新莱茵报”第287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莱茵报” |
注释:
[319]摘自席勒的叙事诗“保证”。——第549页。
[320]巴塞尔曼——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1848年11月7日以中央政权全权代表之一的身分前往柏林。回来以后,他于11月18日向议会报告说,普鲁士政府采取断然措施不无理由,因为据说近来在柏林街头出现了通常在无政府主义骚动以前出现的外表凶恶的人。由此便产生了“巴塞尔曼式的人”这句讽刺话。——第549页。
[321]1848年9月18日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爆发了抗议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批准和丹麦休战的人民起义。当天,起义就被普鲁士和奥地利军队镇压下去了。国民议会左派小资产阶级首领们的怯懦行为促使起义遭到失败。——第5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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