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五卷——休战协定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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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伦9月19日。德国国民议会批准了休战协定。我们没有弄错：“德国的荣誉操在坏人的手中”［注：见本卷第468页。——编者注］。
　　投票在混乱和黑暗中进行，而且闲人、外交官等都挤进了议员席。仅仅多占两票的多数派迫使议会对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同时进行表决。休战协定以21票的多数获得通过，什列斯维希-霍尔施坦做了牺牲品，“德国的荣誉”遭到了践踏，而且还决定把德国溶化到普鲁士里面去。
　　在任何其他问题上，人民的意见都没有象现在这样坚定。在任何其他问题上，右派先生们都没有象现在这样坦白地承认：他们赞成不能辩护的行动。在任何其他问题上，德国的利益都没有象在这个问题上那样明确无疑。国民议会做出决定：它给自己和由它所建立的所谓中央政权宣判了死刑。如果德国有自己的克伦威尔，那他定会立刻出现并且叫道：“你们不是国会！我以上帝的名义请你们给我滚开！”[242]
　　据说左派分子似乎打算退出议会。这些可怜的受人愚弄的左派分子，受到了多数派的打击，还要被高尚的加格恩斥责为不守秩序，可惜他们太没有勇气！少数派从来还没有象这些法兰克福左派分子那样一贯遭受高尚的加格恩及其250个多数派英雄们的无礼藐视。可惜左派分子太没有勇气！
　　德国的一切运动由于缺乏勇气而趋于衰落。反革命努力也象革命的政党一样，不敢采取坚决的打击手段。现在所有的德国人（不管是站在右派方面还是站在左派方面）都知道，当前的运动一定会引起激烈的冲突，引起流血的战斗（不管是为了镇压它还是为了完成它）。两派（不管是反动派还是进步派）都不是勇敢地去迎接这些不可避免的战斗，不是采取一些速战速决的办法把战斗进行到底，而是策划合法的阴谋以尽量长期地拖延战斗。正是这些一贯的卑鄙诡计，这些微小让步和姑息手段，这些谋取妥协的企图造成了这种难以忍受和暧昧不明的政治局面，而这种政治局面到处都引起无数的零星暴动，要消灭这些暴动只有采取流血手段和限制已经取得的权利的办法。正是由于害怕斗争才引起无数小规模的战斗，使1848年成了空前未有的血迹斑斑的一年，使各个斗争的党派的情况如此错综复杂，以致最后的战斗必然特别残酷和具有毁灭性。但是“我们好心肠的朋友们却没有勇气”！
　　争取德国中央集权和建立民主组织的这场决定性的斗争无论如何是不可避免的。尽管竭力加以掩饰和谋求妥协，可是这场斗争却日益迫近。维也纳、柏林和法兰克福的错综复杂的情况本身就会使这些情况得到解决。如果由于德国的胆小怕事和优柔寡断而一切必将毁灭的话，那末法国会来拯救我们。六月胜利的果实目前在巴黎正在成熟：保皇党人无论在国民议会、报刊或俱乐部中都占了卡芬雅克及其“纯粹的共和党人”的上风；正统主义者的南方有普遍暴动的危险；卡芬雅克不得不采取赖德律-洛兰的革命手段，即派特命全权代表到各省去监督；卡芬雅克及其政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星期六的议会会议上应付过去。再有一次这样的表决，梯也尔、巴罗及其伙伴们（六月的胜利是为他们的利益而取得的）就会获得多数，卡芬雅克将被投到红色共和国的怀抱中去，而争取共和国本身生存的斗争将如火如荼。
　　如果德国再优柔寡断，那末法国革命的这个新阶段将同时成为在德国爆发新的公开斗争的信号，可以预期，这个斗争将把我们稍微向前推进一些，至少能使德国摆脱过去传统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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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242]这是克伦威尔于1653年4月20日在驱散长期议会的娄罗时说的话。——第48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