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雅科比提案的辩论(续完)
科伦7月24日。几天前,世界事件的洪流使我们中断了关于这些辩论的报道,我们毗邻的一位评论家殷勤地代我们做了有关这方面的报道。他已经把大家的视线转移到“这两天大辩论中多数派的讲演者(特别是我们的无与伦比的鲍姆施塔克)[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所提出的许多卓越的思想和精辟的见解上,以及他们对真正自由的正确的、合理的理解上”[155]。
我们应该尽快地结束我们的报道,但我们也不能放弃机会从右派所发表的“许多”卓越的思想和精辟的见解中挑几个例子看看,以资消遣。
辩论的第二天首先发言的是阿贝格议员,他用威胁的口气向议会声明说:要阐明与这个提案有关的一切问题,就势必要完全重复法兰克福的全部讨论,而崇高的议会显然是没有权利这样做的!你们的选民先生们“根据他们所固有的机智和常识”也永远不会赞成这样做!此外,如果(这里表现了异常“卓越的思想”)“问题不只是一些保留条件”,而是“肯定地赞同或不赞同法兰克福的决议”,那末,德国的统一将会变成什么呢?所以只好满足于“纯粹形式上的服从”!
当然,可以把“纯粹形式上的服从”限定为“保留条件”,而在万不得已时甚至可以公开破坏,德国的统一不会因此而遭到损失;但是从文体的、逻辑的或实际的观点来赞同或不赞同这些决议,来评价这些决议,却真是史无前例的!
阿贝格先生在结束自己的发言时指出,对那些提交柏林议会而不是提交法兰克福议会审查的保留条件,应该发表意见的是法兰克福议会,而不是柏林议会。不许预料法兰克福议员的见解,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侮辱!
柏林的先生们没有资格去判断他们自己的大臣向他们所作的声明。
我们不打算再谈小人物的偶象,不再谈巴尔策、肯普夫和格莱夫这些人了,我们要尽快地来谈谈当日的英雄,即无与伦比的鲍姆施塔克。
鲍姆施塔克议员声明:在他没有被迫承认自己对某件事情一窍不通以前,他永远不会同意宣布自己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情,——但是难道8个星期辩论的结果会是一窍不通吗?
所以,鲍姆施塔克议员是有资格的。也就是说:
“我要问:我们以前所表现的智慧是不是赋予我们全权(即资格)[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去反对国民议会,这个议会以
它的高尚的思想,
崇高的理智,
合乎道德的国家观点”,总之,
“以一切使德国在历史上备受称颂的东西,
唤起了德国普遍的兴趣,
引起了全欧洲的赞美。我对所有这些都推崇备至(即宣布自己是没有资格的)[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并希望议会出于真理感(!!)也对这些推崇备至”(即宣布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有资格的”鲍姆施塔克议员继续说:“诸位先生,昨天的会议上有人说关于共和国等的谈话带有非哲学的性质。但是:认为民主意义上的共和国的特征就是国家元首的个人责任制,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非哲学的。诸位先生,无疑地,所有的国家法的哲学家,从柏拉图直到达尔曼(鲍姆施塔克议员的确不能再“往下”了)[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说的正是这个观点,如果我们没有尚待提出的完全特殊的理由,我们就不能同这个千年以上的真理(!),同历史事实发生矛盾。”
这就是说,鲍姆施塔克先生认为这种甚至要同“历史事实”发生矛盾的“完全特殊的理由”还是可以找到的。不过,右派议员先生们在这方面通常是不拘礼节的。它的高尚的思想,
崇高的理智,
合乎道德的国家观点”,总之,
“以一切使德国在历史上备受称颂的东西,
唤起了德国普遍的兴趣,
引起了全欧洲的赞美。我对所有这些都推崇备至(即宣布自己是没有资格的)[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并希望议会出于真理感(!!)也对这些推崇备至”(即宣布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有资格的”鲍姆施塔克议员继续说:“诸位先生,昨天的会议上有人说关于共和国等的谈话带有非哲学的性质。但是:认为民主意义上的共和国的特征就是国家元首的个人责任制,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非哲学的。诸位先生,无疑地,所有的国家法的哲学家,从柏拉图直到达尔曼(鲍姆施塔克议员的确不能再“往下”了)[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说的正是这个观点,如果我们没有尚待提出的完全特殊的理由,我们就不能同这个千年以上的真理(!),同历史事实发生矛盾。”
其次,鲍姆施塔克先生又宣布自己是没有资格的,他把资格推到“所有的国家法的哲学家,从柏拉图直到达尔曼”的身上,而鲍姆施塔克先生当然是不属于这类哲学家的。
“诸位只要想一下这个国家大厦!一个议会和一个负责的帝国摄政王,这是以现行的选举法为基础的!只要仔细研究一下大家都会同意,这是违反常识的。”
在这里,鲍姆施塔克先生说了一段深思熟虑的甚至经过最缜密的研究也不会违反“常识”的话。 “诸位先生,共和国需要两个东西,即人民的意见和领导人。如果我们更仔细地看看我们德国人民的意见,我们未必能在其中找到这种共和国(即上述的帝国摄政王的共和国)[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的迹象!”
因而,鲍姆施塔克先生又宣布自己是没有资格的,可是,这一次有资格过问共和国问题的不是他,而是人民的意见。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人民的意见要比鲍姆施塔克议员“理解得”透彻。但是最后讲演人证明,也有一些 ,他多少能“理解”,这首先就是关于人民主权的问题。
“诸位先生!历史给我们证明了——这点我也要谈谈——,在我们这里人民主权自古以来就存在,但是它在变化中,它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形式。”
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关于勃兰登堡—普鲁士历史和人民主权的“异常卓越的思想和极其精辟的见解”,这些思想和见解使毗邻的评论家由于过分地感到立宪的幸福和学究式的狂喜而忘记了世上所有的苦难。 “当伟大的选帝侯[注:弗里德里希-威廉。——编者注]不理睬那些腐朽的染上了法国荒淫毒素(可是初夜权正是被“法国荒淫的”文明所逐渐埋葬的!)[注:括弧里的话是 的。——译者注]的等级分子时,当他甚至(!)消灭了他们时(“消灭”无疑是抛弃某种东西的最好方法)[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具有深厚的道德感的全国人民都热烈地欢迎他;这样,德国的特别是普鲁士的国家大厦就巩固起来了。”
令人赞叹的是17世纪勃兰登堡市侩们的这种“深厚的道德感”,他们预先就深知事关自己的利益,因而热烈地欢迎选帝侯,当时选帝侯正向他们的敌人——封建主进攻,但是却把特权出卖给他们。更令人赞叹的是鲍姆施塔克先生的“健全的理智”和“精辟的见解”,他认为“人民主权”就表现在这种热烈之中! “当时,没有一个人不表示自己忠于这个君主专制制度(因为,否则他就会遭到鞭笞)[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而伟大的弗里德里希如果不依靠真正的人民主权,他就永远不会有这样重要的地位。”
鲍姆施塔克先生所谓的真正的人民主权,就是鞭笞、农奴制和劳役的人民主权。这是坦白的承认!鲍姆施塔克先生现在从真正的人民主权转而谈到假的人民主权。
“但是,另外一个时代,君主立宪时代到来了。”
他用了一长篇“立宪的演说”证明这点,这篇演说简单地归结起来就是,从1811年到1847年普鲁士人民一直要求的是宪法,而决不是共和国(!);接着又从容地指出,“人民甚至也愤怒地离弃了”德国南部的最近一次共和派起义。由此可以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第二类的人民主权(自然,不能再称它是“真正的”)就是“立宪的”人民主权。
“这类人民主权主张国王和人民分享国家权力,这是被瓜分了的人民主权(让“从柏拉图直到达尔曼的国家法哲学家们”给我们解释这是什么)[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它应该完全地、无条件地(!!)属于人民,但是也要无损于国王的合法权力(3月19日以后,这种权力在普鲁士是由什么法律确定的呢?)[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这里是非常清楚的(特别是在鲍姆施塔克议员的头脑中)[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这个概念是由立宪制度的历史确定下来的,因此谁也不会对此再发生怀疑。”(遗憾得很,一读鲍姆施塔克议员的演讲,又开始产生了“怀疑”。)
最后,“还有第三类的人民主权,即民主共和的人民主权,它应该建立在所谓最广泛的基础上。最广泛的基础,这是多么倒霉的说法!”
鲍姆施塔克先生也“发言”反对这个最广泛的基础。这个基础会使国家崩溃,会导致野蛮状态!我们这里没有能赋予共和国以道德基础的卡托分子。于是鲍姆施塔克先生开始用孟德斯鸠的古老的、破旧不堪的、布满裂痕的号角大吹共和国的美德,使得毗邻的评论家惊喜若狂而随声附和,使整个欧洲感到惊奇的是,他卓越地证明“共和国的美德也恰好导致……宪政”!但是,鲍姆施塔克先生马上就改变了音调,说明没有共和国的美德也会导致宪政。在这次二重唱中,两个声调经过一系列极伤心的不谐和之后,终于在宪政这样一个调和的和弦上融合起来了;这次二重唱的辉煌效果读者自己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最后,“还有第三类的人民主权,即民主共和的人民主权,它应该建立在所谓最广泛的基础上。最广泛的基础,这是多么倒霉的说法!”
经过十分冗长的议论以后,鲍姆施塔克先生终于得出结论说,在实?上各部大臣并没有提出“任何实在的保留条件”,而只是拟定了“关于未来的无关紧要的保留条件”,最后鲍姆施塔克自己也谈到最广泛的基础,他声明说,挽救德国的唯一方法就是采取民主立宪制度。这时“关于未来德国的思想占据了他”,以致他高呼“人民立宪的世袭的德国王权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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