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报”和“国民报”
利尔的宴会引起了“改革报”和“国民报”之间的争论,使得两家报纸现在已彻底决裂了。
事实是这样的:
在为改革而举行的宴会运动开始以后,“国民报”就比以往更为露骨地倒向王朝反对派[198]。在利尔,“国民报”派的德若尔日先生同奥迪隆·巴罗一起退出了宴会。“国民报”本身对利尔宴会的意见是异常含糊的。当“改革报”要求它更直率地说个明白时,它就借口不希望同这家报纸论战而拒绝了。但是这决不能成为拒绝说清事实真相的理由。总之,“改革报”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最后它向“国民报”的一位代表人物加尔涅-帕热斯开了火,因为他在一次演说中否定了阶级的存在,并用citoyens fran?ais〔法国公民〕这种笼统的说法抹煞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区别。到这个时候,“国民报”才终于声明说,它要保护自己的朋友,不让报纸诬蔑所有象卡诺、加尔涅-帕热斯那样正直的爱国人士。
不久,“国民报”在各个方面都遭到了失败,于是它除了责备“改革报”宣传共产主义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出路了。
“你们让什么在人民群众中产生的那些模糊的意图、理论和体系,你们谴责我们,说我们公开攻击这些,直截了当地说,共产主义意图。好,那你们就直截了当地表明吧:你们赞成还是反对共产主义?我们要大声地宣称:我们和共产主义者(那些否定财产、家庭、祖国的人)毫无共同之点。一旦发生战斗,我们不会同这些心怀叵测的人站在一起,而是要反对他们。我们和这些可憎的空想是没有和解可谈的,我们对它,对这种把人变成畜生、把人贬到野兽状态(le réduit á l’état de brute)的荒谬而残忍的(sauvage)体系是不能宽容的。你们以为人民会和你们在一起么?人民为什么要抛弃他们辛辛苦苦赚到的一点财产,抛弃家庭,抛弃祖国呢?你们以为人民总有一天会相信,无论是奥地利使我们屈从它的专制制度或是法兰西为列强所瓜分,对他们说来反正都是一样么?”
“国民报”不仅提出了这些反对共产主义的理由,而且还提出了它的改善工人状况的计划:邮政改革、财政改革、奢侈品税、国家补助金、废除入市税[199]、自由竞争。“国民报”对共产主义的可笑的看法是不值一驳的。滑稽的只是,“国民报”仍然用什么“列强”侵犯法兰西的经常威胁这类话来吓唬人;仍然以为莱茵河和英吉利海峡那边有千百万的刺刀对着法兰西,千百门大炮瞄准着巴黎。对于这一点,“改革报”回答得完全对,它说:在国王们侵犯的情况下,能保护我们的将不是巴黎的堡垒,而是人民自己。
“改革报”在回答上面所引用的“国民报”的文章时声明说:
“我们之所以不是共产主义者,正是由于共产主义没有重视生产的规律,也没有考虑到有必要为全社会生产足够的东西。但是,共产主义者在经济方面的建议,对我们说来,比那无条件地接受现代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原则的‘国民报’的建议要接近得多。我们今后仍然要保护共产主义者,使他们不受警察和‘国民报’的迫害,因为我们承认他们至少有权自由辩论,因为工人自己的学说永远值得注意。”
我们感谢“改革报”,因为它如此刚毅地反对“国民报”,捍卫了真正的民主。我们感谢它,因为它在同这家报纸的斗争中保卫了共产主义。我们很满意地指出,当政府迫害共产主义者的时候,它总是为他们辩护。当德朗格尔先生通过法庭迫害唯物主义共产主义者[200]的时候,所有巴黎报纸中只有一家“改革报”起来为他们辩护,卡贝先生则差点没有出来替政府反对唯物主义者的行为辩护。使我们高兴的是,共产主义目前虽然还不十分发展,“改革报”却已看到其中包含着比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家的观点对自己更相近的东西。然而,我们希望很快就能够向“改革报”证明,它们捍卫的原则比起法国人迄今所熟悉并部分地传播到国外的那种共产主义,倒更接近于我们所捍卫的共产主义。其实,“改革报”对“国民报”的指责,只是表达了在德国、英国和比利时民主派中,一句话,除法国以外在所有民主派中早已形成的意见而已。
弗·恩格斯写于1847年12月底 载于1847年12月30日“德意志—布鲁塞尔报”第104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德意志—布鲁塞尔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 |
注释:
[198]王朝反对派是七月王朝时期法国众议院中的一个反对派集团。这个集团中反映工商业资产阶级自由派情绪的人们,主张实行温和的选举改革,认为这是避免革命和保存奥尔良王朝的方法。王朝反对派的首领是奥迪隆·巴罗。——第420页。
[199]入市税是城市对输入的日用品所征收的税。——第421页。
[200]唯物主义共产主义者是19世纪40年代法国工人创立的从事密谋活动的唯物主义共产主义者协会的会员。他们都受到法国空想共产主义中革命派和唯物派代表人物德奥多·德萨米的思想影响。对唯物主义共产主义者协会会员的审判发生于1847年7月,结果他们被判长期监禁。——第4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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