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每天都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有好的,有坏的。不管是新闻还是历史,如何解读这些事情,理论上都要求客观公正,事实上,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客观公正。有时候,这种丧失客观公正立场的现象甚至是故意的,或者是双重标准的,尤其是在对某一个事件的政治化解读问题上。
例如,发生一起车祸,原因可能有很多:司机违章、车辆故障、道路失修、其他意外、路政欠缺,甚至直接就是谋杀。当我们解读这起车祸,是否将其与政治挂钩,关键要看政治因素在车祸中影响有多大。如果车祸的主要原因是司机操作车辆的个人原因,一般就应该抛开极为次要的政治原因。因为宽泛来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刨根问底,通到政治层面。比方说,司机误操作可能是因为精神不集中,情绪不稳定,而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可能是油价上涨使得他成本提高因而气愤;而油价上涨是否合理牵涉到国营、私营、垄断等政治经济问题。于是,如果泛政治化地将司机个人误操作导致车祸的原因归结为政治油价而使司机精神不集中,从而得出结论说政治操纵油价导致司机死亡,从来龙去脉上说,也许有那么点蛛丝马迹,但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因为政治因素在这一车祸中的影响是非常次要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人是社会性的,几乎没有人可以脱离社会而存在。人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不管是好是坏,都可以找到与社会的关联。只要不是无政府的社会,任何与社会关联的事情,都与政治有着或远或近的关系。这一点,不论哪个国家、哪种政体都一样。当今中国的媒体舆论界有一种现象:任何具有新闻效应的事情,各种评论都竭尽全力地寻找政治原因,哪怕一个人喝凉水噎死了,也一定要找出政治原因。而且,政治原因一定要追到政治体制这一根本上。这种现象被称为泛政治化。例如,北京遭遇暴雨,造成生命和财产的损失,媒体舆论不说自然灾害,而说下水道;说下水道也不说市政设计,而说“城市良心”;并且强调“有什么样的政治,就有什么样的下水道”。于是,中国政治在暴雨面前就成为没有良心的政治。再如,汶川地震这样的自然灾害很难说成是“人祸”,便说成是“天谴”,目的还在于说中国政治很糟糕。
近日,伦敦正举办奥运会,关于中国得金牌,泛政治化也大行其道——中国队如果得金牌,那是因为举国体制坏,浪费纳税人的钱;中国队如果不得金牌,那也是因为坏体制。奥运金牌的泛政治化评论多少有点特殊性,由于社会事件很复杂,难以每个都从正反两个方面找到明确的政治原因,因此,泛政治化的媒体评论更为常态的现象是:凡是中国的坏事,都是政治原因;凡是中国的好事,就不是中国政治造成的,而可能是接受西方先进文明的结果。例如李娜去年得了法网女单冠军,媒体便欢呼她是离开体制单干的好结果。但是,今年伦敦奥运会上李娜被淘汰,媒体找不到举国体制的毛病,又不能说她像西方一样单干不好,只能默不作声。人们也许不太明白为何媒体舆论面对中国社会的各种现象会如此过分地泛政治化。我们做一个对比就能看得清楚点。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国外,中国媒体的报道就会反对政治化。例如,美国、英国、德国等等西方发达国家的大城市都遭遇过暴雨成灾、生命财产损失的事情,中国媒体从来不会说那是西方国家的政治体制原因,而是很体贴认为,那就是一个自然现象。当有人指出西方国家针对中国的行为,在经济、金融、文化等方面包含政治目的时,这些人会很严肃地说:不要泛政治化!当然,这里也有一个鲜明的对比:面对西方国家的坏事,这些媒体和舆论严正要求不要政治化;面对西方国家的好事,他们一定要强调那是西方优秀政治必然导致的结果。于是,我们很清楚地看到,同样是这批人,面对中国的事情,尤其是坏事,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泛政治化,找到中国政治体制的弊端;面对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坏事要想方设法地要去政治化,而是强调说,那只是个例。西方国家的好事,一定要泛政治化地归结到西方政治的优越。这样一个双重标准的背后,是一个清晰的原则——中国政治是坏的,西方政治是好的。为达到这个目的,泛政治化丑化中国,泛政治化美化西方,甚至不需要事实,而需要大量的谎言、谣言。
这类现象在今天中国的媒体和舆论上,尤其是互联网媒体非常明显,比比皆是。有经验者几乎都可以准确地事先预测媒体评论的腔调,而且,预测与事后发生的事实绝大多数都极为吻合。如何才能纠正?难度很大。首先,在意识形态长期崇洋媚外的影响下,西方好、中国坏,几乎已经成为潜意识的铁律;其次,膜拜西方的教育培养出一大批洋奴,自轻自贱已经成为他们的精神鸦片,而染上毒瘾,则很难根治;第三,中国的互联网已经被西方资本深层次地渗透,几乎成为西方意识形态最完美的代言人,其对西方文明令人作呕的肉麻讴歌、顶礼膜拜,甚至超过西方社会自身的自吹自擂。当中国人说:不要泛政治化,他们也这样说。当中国人说:要讲政治,他们同样这么说。差别只在于,泛政治化或非政治化,双方在对象取舍上截然相反。如果我们以为网络媒体针对中国的泛政治化是为了政治改进、社会和谐,那就错了。泛政治化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中国现行政治能够改进后变得更好,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推翻当今中国政治体制,改成西方政治制度。换句话说,平常人们争吵,哪怕翻脸,是为了讲道理,解决具体问题;而他们泛政治化的吵闹,并不为了解决具体问题,而是时刻想掀翻桌子,他们认为只要翻了桌子,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面对这种现象,我们比较心平气和的做法,只能是强调不论中国还是西方,政治各有利弊。但是,当西方资本控制的中国网络媒体已经成为中国舆论的绝对风向标时,当媒体话语权几乎完全成为崇洋媚外者、逆向种族主义的天下时,理性只能被淹没。当前来说,急病急治的办法只有一个——削弱甘为西方傀儡的网络媒体的话语权力,或者减弱西方资本对中国网络媒体的操控。当然,这只是治标,要治本,还需长期艰巨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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