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8月7日刊发驻韩国特约记者陆南希的报道,内容大致为,韩国一名65岁妇女因在网络上诽谤一名参加竞选的女政客而被韩国警方拘留。“韩国检察机构称,今年将举行总统大选,对任何恶意诽谤行为都将予以严厉打击”。报道称,这名韩国妇女的诽谤内容,是说那名女政客10年前访问朝鲜时接受了性招待。对于这名女政客还有其他诽谤谣言,但还没找到“谣源”。
首先值得一说的是网络。谣言诽谤什么时候都有,但在网络时代,谣言诽谤的力量无疑增加了。网络技术手段使得诽谤谣言的传播速度和范围都大大超过以往任何时代,同时,网络的虚拟性也使众多诽谤谣言得到天然的保护。在韩国的这一新闻中,针对女政治家的诽谤谣言不是同一个源头,而是多个源头,这也是网络诽谤谣言的一大特点。近年来,韩国网络上关于政治、经济、娱乐的谣言屡见不鲜,受害者既有政治人物也有名人、艺人,虽然韩国推行网络实名制,但效果并不理想,其中原因比较复杂。不管怎么说,网络谣言已成为令韩国头疼的一大问题。
其次是诽谤谣言的对象:政治人物。面对韩国频频发生的类似事件,韩国警方和政府有关部门采取了很多措施。然而,针对女政客的诽谤谣言未必是某个网民的个人行为,而很可能是政治对立面的策略行为,即便被彻底包装成个人行为,例如那位65岁的妇女向警方承认完全是自己讨厌女政客才造谣,也不能排除有人出了很多钱让她这么做。事实上,此类揭丑、挖疮疤的事情在米国政治中屡见不鲜,韩国不过是超越了互相揭丑的阶段,利用网络升华到另一个高度而已。而且,从韩国的政治生态来看,网络造谣诽谤的强大动力既可能来自国内政治,也可能来自国外政治。我不知道韩国这位女政客的政治倾向。如果她反对朝鲜,她可能被统一势力造谣;如果她主张南北统一,她可能被亲米势力诽谤。当然,还有存在更复杂政治动机的可能。
米国在政党对抗中出现恶意造谣诽谤的现象还不多,因为米国两个党势均力敌,大多数揭丑对方的行为都来自于两党各自掌控的媒体。媒体需要顾及一点面子,揭丑、揭疮疤,任意曲解是可以的,但较难无中生有地捏造。然而,今后当米国两党媒体互攻的下三滥手段效果不大时,不能排除利用网络造谣诽谤的下九滥手段也被大量采用。而在罂国,当媒体被默多克一家独大控制时,两党互相对峙的局面就会被打破,默多克操纵政治的能力大增,褒贬损毁,全在媒体老板一人控制之下。这些控制传统媒体的手段已经被资本运用得非常娴熟,但是,资本操纵媒体的老练手段目前也遇到网络的挑战。由此我们看到,不论在罂国还是在米国,对于网络言论的管控日益加强。其中关键并不在于人们想象中的言论自由,而在于资本所需要的某种言论自由。
抛开网络诽谤造谣的政治背景,单说政治人物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处境,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政治人物就是应该比常人有更多的监督,他们的隐私权不能与常人一样,例如财产、婚姻等。政治人物应该比常人更注重日常生活的操守,而不能混同于普通人。如果政治人物在这些方面做得不错,对他的恶意诽谤造谣当然就会影响民众对他的判断。还有一种情况与之正好相反,即政治人物的表演性。当政治人物掌握了大量媒体资源时,很容易掩盖真实的面目,在公众面前表演清廉、亲民的形象,本质上、私下里未必如此。这种时候,不被操控的网络媒体的自由,往往代表了真实的民意。但是,我们现在更多看到的是,资本把它们强有力的控制之手也伸向了网络,只不过由于网络比较新,还有很多不同于以往传统媒体的特点,资本一时间还不能完全控制。因此,我们在韩国、罂国、米国都能看到,资本针对网络的监控之手越来越严。
任何事物都有两个方面,网络诽谤造谣一方面可能是网络特性所导致的自发现象,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资本或政治操纵操控的阴谋。如果网络诽谤造谣针对的是普通人,前者的可能性较大;如果诽谤造谣针对的是政治人物、名人,被操纵的可能性绝不能排除。因此,对网络言论的管理,一方面可能是维护网络正常舆论空间的必要手段,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资本或政治限制网络言论自由的手段。关键在于,网络、电视、报纸等媒体掌握在谁的手里?
我们相信媒体客观公正,实际上有一个想当然的前提,即:网络等媒体掌握在公正者手里,因而它能代表普遍民意。然而,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网络等媒体都掌握在资本手中,中国的网络媒体甚至大都掌握在外国资本手中。因此,中国网络上诽谤造谣,大都是出于外国资本在中国的利益需求。由此我们就可以大致理解中国网络上各种诽谤造谣的本质。我们在批判他们时,有一点应该明确:以事实为基础,以法律为准绳,揭穿诽谤和造谣,面对卑劣不用同样卑劣的手段。另外,管理部门应该对此现象高度重视,要从制度和具体手段上制裁各种诽谤造谣,为实现真正的言论自由营造良好的环境。营造良好的舆论环境首先要有一个坚定的观念:世界上没有一种自由是不受制约的,绝对的自由,不管是人身自由还是言论自由,都是虚无缥缈的乌托邦。关键在于,营造自由言论空间的必要规则由谁来制定。我从不相信私营媒体的资本家老板能够制定对社会公平公正的言论规则。反而,他们经常会打着自由的旗号,同时干着诽谤造谣的勾当。
话语权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财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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