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多次重申韩国部署萨德问题的后果将会很严重,韩国人为什么还是我行我素,拿中国的警告当耳旁风?原因当然有很多,但所有的原因最后都可以总结为一句话:韩国现在不怕中国。
不怕中国,首先是因为韩国加入美国的西太平洋安全框架,韩美之间有军事同盟关系,韩国认为有美国的军事力量保护,中国在安全问题上威胁不到韩国。
其次,韩国认为中国不会因为萨德部署,在经济上对韩国采取太大的反制措施。中国的表现,或者说中国发出的信号,让韩国人觉得,中国在经济上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韩国因此承受的经济压力和遭受的损失有限。
在这方面,中国的舆论场可谓“功不可没”。中国的舆论场上,在萨德问题上却没有体现出同一个声音,表现出中国人在国家利益问题上的同仇敌忾的态度。尤其是,中国的公知在这个关键时候,态度坚决的站队在韩国这边。这些人当然未必都是韩粉,但他们却都是美粉,萨德问题上,韩国的背后是美国,韩美利益一体化,美粉这个时候自然也就会为韩国说话。
在中国人民最该发出怒吼表达民意的时候,中国的文化带路党,不是枪口一致对外,而是对中国的爱国主义力量发动了攻击。这样就把中国人精神层面的撕裂状态充分暴露在美日韩面前,这点颇类似于当年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进行侵华冒险时的状态。九·一八事变元凶板垣征四郎陈述敢进行军事冒险并且能够成功的理由时说“从一般民众的真正的民族发展历史来说,国家意识是很淡薄的”。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侵犯中国领土,韩国在萨德问题上损害中国安全利益,丝毫不妨碍中国人去日韩的旅游热情。这种情形,自然会被中国的对手解读为中国人现在的“国家意识”淡薄。我们曾经在前三十年建立起来的集体主义和爱国主义,在后三十年遭遇资本化的媒体不断的解构。爱国主义在中国的媒体上被嘲笑被抹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2012年的保钓爱国运动,只不过出现了一些混入其中的不知道什么人的打砸行为,这些不理性的人只占爱国游行人数的不到一个零头,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抵制肯德基事件中的美粉客串,就被这些资本化媒体和买办文人炒作成中国爱国主义的原罪,要把抵制外国货和暴徒画上等号,把暴徒和中国的爱国群众划等号。这次爱国网民呼吁抵制乐天,这些人又拿这事说话影射,还移花接木,把发生于上周,因为感情纠葛砸的日本车,说成是南通市爱国群众在乐天超市门前抗议韩国部署萨德时打砸韩国车,这条谣言得到公知大V的默契转发,一时间,控诉中国爱国群众是暴徒,反骂中国是流氓国家的声音充斥于网络。
外国的军事力量还没有踏入中国本土,中国的文化伪军力量就已不输于抗战时期,你可以想想,外国政府会怎么评估中国的民族意志和中国的软实力。
很多中国人现在以为中国很强大,理由是,中国经济规模第二,中国的工业规模世界第一,中国的军事科技正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这些主要体现了中国硬实力方面的提升,但中国在软实力方面的欠缺问题,却没有解决。国家之间的对决,拼的是综合实力,硬实力和软实力,一个都不能少。现在中国的硬实力正在迅速赶上来,而软实力的孱弱却没有大的改观。
大国比拼,软实力的作用比硬实力更为重要。毛时代的中国硬实力跟美国明显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为什么中国能够取得抗美援朝和抗美援越的胜利而美国却对中国没有办法,那是因为中国用软实力的强大弥补了硬实力的不足,让美国不敢再轻视中国。
一个国家对外的软实力,最主要体现在民族自信心和民族凝聚力上,恰恰现在中国在这方面出现了不少问题。中国的知识圈、中国的媒体界,都洋溢着对西方的崇拜,这种崇拜从体制到文化,从缺乏道路、制度、理论三个自信,以《河*殇》的播出为标志,发展成为对中国自己的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和民族虚无主义,很多知识分子从内心认可西方文明中心论,西方体制先进论和西人种优越论,形成了中国的逆向种族主义,变成了买办文人。这些人虽然国籍还是中国,但心却是美国的、日本的、甚至是韩国的。
萨德事件上,这一点就体现的尤为明显。韩国的企业配合萨德部署,中国的一些网民呼吁抵制韩国货,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这么做,才是会被人嘲笑的怪事。但中国的网络伪军,却对中国抵制韩国货,说三道四,冷嘲热讽。这些网络伪军,平时就喜欢指着中国一口一个“你国”,可见在他们的内心,中国只是他们的国籍所在地,但却不是他们心中的祖国。
问题是这些人,在中国掌握了强大的话语权资源,连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官微“中国之声”都和他们站在一起。强大话语权的背后是强大的经济和政治实力,文化买办的背后是经济买办和政治买办。中国舆论场的这种异化现象,反映出中国民族自信心和民族凝聚力出现了严重问题,中国的软实力出现了严重的供给不足。
软实力的问题不光体现在自媒体方面,还体现在中国的主流媒体上。自由派媒体就不用说了,早就是美日韩媒体的应声筒。就是一些民族主义立场的媒体,在萨德问题上的表现也是问题多多。《环球时报》带头把中国和韩国之间因部署萨德出现的国家利益冲突,成功的转换为中国和乐天一个韩企之间的矛盾,而且这个乐天还有着浓厚日本血统。为虎作伥的乐天当然要抵制要制裁,但作为一家主流媒体,更应该分析萨德问题的本质是中国和美韩之间的国家矛盾,韩国既然作为挑战中国安全利益的代理人,那么中国就应该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把整个韩国作为制裁对象。针对韩国的民间抵制必须有,政府制裁也要跟上。如果有韩国企业明确表明他们要选择韩国国家利益而危害了中国安全,中国就有权利也有必要让他们退出中国市场。在应对萨德的问题上,来自民间的抵制很重要,来自政府的制裁,更为必需。同时,对韩国企业的制裁,不宜采取查税务查工商的手段悄悄的进行,而是公开光明正大的以危害中国安全为由,限其退出中国市场。这样才能表明中国的决心,也是中国自信的表现,才能给韩国传递一个清晰的信号:敢于挑战中国利益,就要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当然,这还不是最好的方式,最好的方式是中朝重新联手,用朝鲜这张牌压制韩国,中国腾出手来对付美国。
还有一个问题也需要引起重视。中国的主流媒体和自媒体,现在呈现出两个极端。一个是极端的唱衰中国,以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为主,从体制到文化,一律贬低。一个是极端的唱多中国,以中国的民族主义者为主,认为一切都在政府控制之中,都在政府的运筹帷幄中,包括萨德事件,这就是所谓的“大棋”理论。前一个只放大中国的负面而无视中国的正面,后一个只强调中国的发展而忽略中国的隐忧。前一个,让国人对中国的未来失去信心;后一个,让国人对中国现在面临的一些风险视而不见。
一个民族的整体心态,会最鲜明最清晰的表现在舆论场上。中国面对萨德系统的挑战,中国的一些媒体却不能发出一致的声音,更有中国的自由派媒体的倒戈一击。对美韩的反击还没有真正出手,中国的舆论场就先成为战场。面对挑战和威胁,中国未能表现出万众一心的民族凝聚力和上下同心的大国意志力。中国人又一次被人分化成功,对手长期扶持培植起的第五纵队,关键时候又在发挥作用,用中国人对付中国人的策略,又一次在奏效。
萨德部署,最多是外来的威胁。萨德问题上反映出的中国软实力短缺,却可能在未来的大国博弈中成为中国最为致命的弱点。中国的带路党,从传媒到教育,从文化、经济到政治,已经成为中国的最为致命的威胁,网络带路党的话语权,显示的是买办资本的强大实力。中国这样的大国,不可能真正倒在外来强权面前,只可能倒在来自内部的异己力量面前。如不采取措施解决买办媒体、买办文人和买办资本的问题,中国的对外斗争就时刻面临着内部被掣肘的问题,买办力量和中国的外部敌人,会形成针对中国的内外夹击,到时候中国要被迫进行两线作战。现在还只是萨德部署问题,就已经出现这么多让人心塞的乱象,如果未来有一天,中国要收复台湾,要在南海或东海跟美国军事力量决战,中国的这些买办文人、买办媒体,在后方散步谣言,动摇军心民心,又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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