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中央的1号文件应该是关于人才的。
中组部如果是一间上市公司,它的年报应该是一长串亮丽的名字。
中组部是全世界最大的猎头公司。它曾经有辉煌的业绩。上个世纪,中国曾经星光灿烂。
中国应该有与经济成就相匹配的辉煌的人才榜。中国的优秀儿女应该光荣而自豪地活着。我们不应该让他们漂泊和零落。我们更加也不想看到,那本厚厚的贪官名册。中国的贪官不能与GDP一起快速成长,不能动不动就翻两番。
中国最需要市场化的地方就是劳动力市场。但是,中国最不能私有化的部门,就是中组部。中国的人才早就应该有个合理价格,包括行政方面的人才,都应该人有所值。但是,任何行政职位都不应该有价格,不可以交易。中国财政殷实,无须鬻官鬻爵。不用鬻官鬻爵,一样可以体面地活着。
中国迅速地完成了工业化。惟独不能工业化生产的就是人才。培养一词,还是还给袁隆平吧。人才,既没有种子,也没有苗子,更没有培养基,无法人工栽培种植的。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人才,从来都是野生的。他们是森林之王。他们是经历了无数淘汰,是从尸堆里爬出的英雄。听说过网罗天下英雄,没听过培养天下英雄。别瞎忙活了。
中国在经历伟大的变革。在伟大的变革中,必然产生这个时代的英雄。在激烈的竞争中,必然会有一些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当人才脱颖而出的时候,他们需要舞台,如果没有舞台,英雄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没有用武之地,英雄们要么沉沦死去,要么出走他乡。没有了英雄,如何面对强大的敌人?难道,真的还要昭君出塞?真的还要称臣纳贡?韬光养晦,不是为了得过且过。难道真的再派一群扎了辫子,拿着红缨枪,胸前贴着个勇字的官军,去迎接残酷的货币战争。
中国的酱缸文化中泡不烂的就是血缘。家族文化几经变异,又形成了现代组织文化。近亲繁殖会使品种退化,那就进行远亲繁殖。反正离不开一个亲字。儿子不行,就用养子。传下去的,不是精神和制度,而是一个种姓。亲子文化进化到养子文华,核心仍然是一个孝字。只要是顺而从之,就是孝子。这就是中国人才的实用标准。养子是养的,不再具有野性,孝字之下的温顺,意味着懦弱和愚蠢。当他们面对外来强敌的时候,精神上缺乏自主、自立、自决,顺着别人的逻辑,用着别人的语言,踩着别人的曲子,唱的就是一个顺字。于是,顺便就做了奴隶。于是,我们就快乐地做了世界民工。于是,就有了千百万竟然为世界工厂感到自豪的打工仔和打工妹们。我们努力的目的是什么?就是重新回到全球价值链的底层?我们如此坦然地接受了世界经济种姓制度的歧视与压迫!在经济上,大汉民族重回到了元代,做了世界的三等公民!
一切强加的学问不过是成见。中国有那么多优雅的学者和政客,特别是海外归来的忍者龟们,细腻地描述着成见。在那些细致精美的成见里,境界被淹没了,自性被埋葬了。用一句国际化,不用枪炮,国门就自动打开了。如奴隶般廉价的劳动力,如进贡般便宜的自然资源,陪着笑脸,拱手相送了。原来如此,GDP、GDP、GDP,大国崛起了。
不能再说了,说到这里,血,已经沸腾了。
中组部不仅仅是一个机构。更是一种文化。它决定了中国当代的审美取向。中国的孩子们,就是按这种逻辑成长的。他们学习什么?他们追求什么?他们会成为怎样的人?难道他们的终极理想就是成为一个世界工厂的包工头吗?他们有权利自由而光荣地活着。他们不应该生如农奴般卑贱地活着。就算他们有机会做到世界工厂的包工头,他们仍旧是卑贱地活着。
中国需要有境界、有思想、有立场、有血性、有文化、有胆识、有能力的优秀人才。我们需要在这样的人才领导下,独立而自由地生活。
多么希望中组部为中国网罗这样的人才啊!中国在温饱与小康之外,也需要一些光荣与梦想。我们真的需要我们民族自己的英雄。不要让世界工厂的工头们成为孩子们的终极榜样。百年的血泪,不是为了哺育穿西装的奴才。
笔者深深理解五四运动的先驱们。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彻底砸烂孔家店。中国旧文化的沉渣不断泛起,这不仅仅表达为几部糜烂的电影和电视剧。它由文化渗透了中国的制度安排,根深蒂固地束缚着中华民族的灵魂。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中,旧文化成了西方奴化中国的最有效的工具。我们依旧孝着、顺着、从着,只不过这一回对象变了,高高在上的竟然是洋人了。
没有什么改革比组织人事制度改革更紧迫了。我们寄望于中国的领导集体启动伟大的组织人事变革。从这个意义上讲,中组部肩负着无比光荣的使命。多么希望有一天,中国的各行各业,人才辈出,星光灿烂。多么希望,中国在世界工厂之后,能够以文治武功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在脂肪之外,我们的确需要精神和思想。独立和自由,从来就不是列强可以馈赠的礼品。为了尊严,我们必须投入竞争。有时候,还必须进行流血的和不流血的战争。我们现在就已经开始卷入没有硝烟的货币战争了。我们需要我们这个时代的英雄,引领我们在困苦中前行。我们不愿意称臣纳贡。我们要独立而自由地生活。我们需要胜利。我们要光荣地活着。
我们呼唤我们这个时代的英雄。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是用来打破一切教条和传统的。我们不是生活在过去,我们也不想生活在“盗版”的西方,中国人应该有中国人自己的生活。英雄们应该起来,创造中国人自己的新生活。
以此文纪念2008年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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