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格局变化中的美伊关系
——基于历史视角与全球视角的思考
乔 通 张顺洪
摘要：美伊关系的形成是动态的历史发展过程。当今美伊关系是国际事务中的重要关系，是世界格局中重大矛盾的体现，关系到世界格局变化的走向。北约成立以来成员国不断增多，而且不断东扩，其本身的变化趋势也是国际格局演变趋势的一种体现。坚持反对霸权主义的伊朗，将是阻挡北约东扩的重要力量。通过加强实施“一带一路”倡议，促进伊朗经济和科技的发展，增强伊朗保持社会稳定和保卫国家安全的能力，着力巩固和加强中伊关系，维护全球战略平衡和地区发展稳定，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更好的国际环境。
今天的美伊关系是倍受国际舆论关注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是最重要的国与国之间关系之一。美伊关系不仅仅是美国和伊朗两个国家之间的事，且关系到世界全局，关系到今后世界格局变化的走向。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超级大国，伊朗只能算是中东地区的一个大国。从国力上讲，伊朗不是美国的对手，对万里之遥的美国构不成“威胁”，但伊朗追求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不依附美国。这样，美国或以美国为首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要构建全球霸权，就必然会用力克服伊朗这个“障碍”。而伊朗要生存，要独立发展，实现国家的现代化，也必然要奋起反抗美国霸权的束缚和打压。今天的美伊关系是具有重要的历史象征意义的关系。
一、美伊关系的历史变化
伊朗是一个具有几千年文明史的国家，而美国只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两百多年以前，国际格局中不存在美伊关系，当时只存在伊朗与欧洲或曰西方的关系。伊朗与西方的关系历史悠久，经历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时期。例如，波斯帝国时期，伊朗与古代希腊地区(包括雅典城邦等)的关系就很密切，还发生了长达几十年的“希波战争”;罗马帝国时期，伊朗地区也与“西方文明”象征的罗马帝国发生了长期的对峙;到了世界近代，伊朗就面对处于扩张之中的欧洲殖民列强了。在历史上，伊朗具有与“西方”对抗的经历，也形成了敢于对抗强敌的民族心态[1]。
18世纪后期，美国独立，逐步走上扩张道路，但作为殖民国家，与伊朗的关系并不密切。19世纪，伊朗遭受殖民侵略，被迫与英国和俄国签订不平等条约，逐渐沦为半殖民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伊朗被拖入战争，参战一方的奥斯曼军队与另一方的俄国和英国的军队侵入伊朗作战。一战之后，俄国成为社会主义的苏联，德国是战败国，美国相对孤立于中东事务，在中东地区发挥主导作用的大国主要是英法两个老牌的殖民国家;这两个国家在瓜分作为战败国的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土耳其)领土之中各自都获得了大块的“委任统治地”，如伊拉克、约旦、巴勒斯坦、叙利亚和黎巴嫩。这个时期，美国与伊朗已有了外交关系，但美国对伊朗事务影响不大。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伊朗成为了大战双方争取控制的地方。为对付德国势力，英国军队和苏联军队于1941年进入伊朗;1942年，伊朗与英国、苏联签订同盟条约。伊朗站到了反法西斯同盟一边，先后对德国、日本宣战。二战期间，美国加强了对伊朗的渗透，专家技术人员和资本大量进入伊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欧洲老牌殖民国家英国、法国等国国际地位下降，美国国际地位上升，美伊关系成为国际事务中的一个重要关系。巴列维王朝时期，美国作为世界霸主，不断干涉伊朗，扶持伊朗国内亲美势力，此时美伊关系得以加强。但伊朗内部民族主义力量不断上升，1951年，积极主张伊朗石油国有化的民族资产阶级代表摩萨台被任命为首相。伊朗石油国有化运动与英、美等国的利益相悖。因此，1953年，伊朗摩萨台政府也被美国与英国所策划的政变推翻。1955年，伊朗加入由美国主导策划、以对抗围堵苏联为目标的军事同盟集团——巴格达条约组织。巴列维王朝时期，伊朗总体上实行亲西方政策，形成对美国的依赖，与美国保持了比较平稳的关系[2]。
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爆发，巴列维王朝被推翻，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成立。美国敌视伊朗新政权，美伊关系急转直下。这里稍展开讲讲1979年后的美伊关系。这个时期的美伊关系，可以分为两个大的阶段。
第一阶段是霍梅尼为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最高领袖时期(1979—1989年)。这个时期伊朗外交带有浓厚的霍梅尼思想的色彩。霍梅尼的一个政治主张是“不东方、不要西方”;“东方”当时主要是指苏联[3]。这个时期伊朗与美国等西方国家开始处于对峙状态。美国曾是伊朗前政权巴列维政府的强力支持者，在伊斯兰革命期间，美国对巴列维政府的支持和对伊朗伊斯兰政权的打击，为双方的对峙埋下伏笔。1979—1981年，伊朗“人质危机”事件直接导致美国与伊朗断交，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对伊朗实施制裁[4]。但是，当时美国与苏联仍处于“冷战”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美国对付伊朗的精力;而此时伊朗深陷两伊战争(1980—1988，伊拉克与伊朗之间的战争)的泥潭，也未对美国的制裁采取强有力的反击措施。
第二阶段是哈梅内伊为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最高领袖时期(1989年至今)。这个阶段伊朗更换了几位总统。第一位总统是拉夫桑贾尼(1989—1997年)。拉夫桑贾尼政府在坚持伊斯兰革命目标的同时进行策略调整，避免与美国和欧洲国家的直接冲突，实行“温和”的外交策略[5]。1991年，美国发动了入侵伊拉克的战争。战争结束后美国与波斯湾地区国家签署安全协议，并反对伊朗参与中东地区国家安全计划，阻碍了美伊关系的缓和。第二位总统是哈塔米(1997—2005年)。哈塔米总统努力与美国缓和关系，伊美关系出现短暂的缓和迹象[6]。美国相继在伊朗的东边和西边发动战争，使伊朗国家安全形势严重恶化，美伊关系陷入紧张状态。第三位总统是内贾德(2005—2013年)，这一时期伊朗和美国处于对峙状态。“9·11”事件以及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造成中东局势的变化，改变了美国的对伊战略。内贾德总统不断拓展与周边国家的合作空间，美伊之间的对抗性增强。第四位总统是鲁哈尼(2013年—2024年5月)，此时美伊两国关系从缓和到剑拔弩张。伊朗“温和派”代表鲁哈尼总统致力于与美国改善关系，试图努力促进伊朗经济的发展。“伊核协议”的签署反映出美伊两国在缓和关系方面所作出的努力。特朗普当总统后，美国调整了对伊政策[7]。2018年5月，特朗普宣布退出“伊核协议”，对伊朗实行“极限施压”政策，企图进行军事打击，两国矛盾进一步激化[8]。2020年，美国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当选总统。出于美国全球战略考虑，拜登政府仍对伊朗实行“软硬兼施”的两手打压政策。
关于美伊关系的变化，有学者指出：“二战后伊朗与美国的关系经历了戏剧性的变化，伊斯兰革命改变了伊朗，也改变了伊朗与美国的关系。伊斯兰革命后，伊朗与美国重新建构了彼此的关系，两国都将对方视为对手和敌人，并在政策上和行动上予以‘确认’和‘强化’，一定程度上‘固化’了对彼此的认知。这是伊美30多年来对立的观念与心理基础。”[9]这一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并不全面。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建立以来，美伊关系总体上处于对抗状态。四十年间，虽然美伊双方执政者有更替，两国在军事经济力量和国际影响上又有巨大差距，但伊朗却长期遭受美国的打压和制裁;特别是特朗普任总统期间，美国更是对伊朗进行“极限施压”，发动战争的气氛十分浓厚。过去四十年，伊朗没有被压跨，没有倒向西方，而是坚持了自身发展道路，并总体上保持了社会的稳定，在与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较量过程中稳步前行。这也表明了伊朗也是一个具有相当大实力和对抗霸权压力的韧性的国家。
二、当前世界格局变化中的美伊关系
当今世界，存在着两大第一层次的矛盾。一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矛盾;二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这两大矛盾是交织在一起的。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矛盾中，中国和伊朗都处于美国的对立面，都面临着来自美国主导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的压力。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中，中国和美国处于对立面的两端。而在中美矛盾之中，伊朗却处于一种特殊的位置，具有特别的重要性;虽然伊朗是一个发展中资本主义国家，但伊朗坚定地反对美国霸权主义的态度，对社会主义国家有着特殊的意义。
1.美伊矛盾是当前世界格局变化的重要体现
首先，美伊矛盾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广大发展中国家矛盾的体现。从15世纪末16世纪初起，欧洲列强开始海外殖民扩张，世界格局也随之不断发生变化。殖民列强与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之间的矛盾，贯穿于世界近现代历史，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长期遭受殖民列强的剥削和压迫。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格局出现新的变化。随着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民族解放运动的兴起、发展，以及西方殖民帝国纷纷解体，新生的发展中国家也相继成立于广大殖民地半殖民地获得独立以后。但是，双方的矛盾并未从根本上消失，而是逐步演变成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矛盾。美国和伊朗之间的关系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广大发展中国家众多关系中的一部分，美伊矛盾也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广大发展中国家之间矛盾的体现。
其次，美伊矛盾是美国主导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与日益发展壮大的社会主义中国之间矛盾的体现。伊朗与中国都是发展中国家，在反对西方国家霸权主义，以及谋求建立公平公正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等问题上，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尽管伊朗和美国都是资本主义国家，但美伊矛盾却在一定意义上体现出了很强的制度之争，即体现出了资本主义制度与社会主义制度之间的较量。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发达国家集团为了遏制中国的发展，在国际事务中孤立中国，就会着力打压那些敢于与美国对抗又与中国保持友好关系的国家。在当今世界，与中国保持友好关系的同时又敢于坚决反对美国或西方霸权主义的国家中，伊朗是主要国家之一。
最后，在当今世界格局中，美国与伊朗的矛盾特别表现为称霸与反霸的矛盾。可以说，美国及其盟友是推行霸权主义的单极化力量，伊朗是反对霸权主义主张多极化的力量。有学者指出：“美国作为当前唯一超级大国，一直是单极化的主要倡导者和推动者。种种迹象表明，美国谋求最终建立的是一种辐辏式的全球帝国体系，即以军事力量为后盾，政治上由美国领导，经济上服从美国利益和需要的‘全球化’国际体系。为实现这一目标，美国有意制造一种‘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氛围。”[10]这一分析是很有见地的，揭示了美伊矛盾的实质。
今天，伊朗是中东地区反对美国或西方霸权主义态度最坚决的国家之一，也是最具有反霸力量的国家之一。美伊关系是世界格局的重要关系，美伊关系演变趋势关系到世界格局演变的走向。美国及其盟友在全球范围内推行霸权主义，长远的目标是构建单极世界，而北约正是其实现这一目标的工具。
2.北约的性质及活动实质
北约的全称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英文是“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缩定为“NATO”，是当今世界最大的军事集团。根据2004年出版的《北约的命运》一书，北约成员国当时的现役兵力约450万人，北约军事一体化部队约90万人，约70个陆军师、350艘军舰和120个空军作战飞行中队[11]。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发生苏东剧变，华约解散，但与之对应的“冷战”军事集团北约却没有解散，反而不断东扩，成员国大量增加。无疑，北约是当今世界事务中极具重要性的因素，其本身的变化趋势也是国际格局演变趋势得一种体现，在研究与思考国际战略时不可忽视的。关于北约的性质，西班牙《起义报》曾于2009年做过一个精辟的评论。这个评论可归纳为10点，详见注释[12]。这样的评论是准确的、深刻的。10多年过去了，北约的性质并没有发生改变。
第一，北约是一个快速发展的组织，也是一个在国际事务中很活跃的组织。
现在看来，北约东扩之势没有停止脚步的迹象，北约国家军事一体化不断加深[13]。北约构建了一系列内部协商工作机制。例如，北约成员国首脑会议，一般每两年举行一次，在各成员国轮流举办;北约军事委员会频繁召开会议，各成员国国防部长参加。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2020年11月23日在北约议会大会上坦诚：“北约是欧洲和北美国家每天都见面的唯一地方”。①斯托尔滕贝格这句话讲得很实在，说明美国和一些欧洲国家每天都在北约机构里协商谋划。北约的军事演习不断举行。2021年1月6日，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讲：2021年是北约关键的一年，不仅仅是抗击新冠病毒，而且还面对“不同的安全挑战”。②
第二，北约是不可忽视、不可小视的组织。
北约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约占全球的一半;防务开支超过了全球的一半。北约仍显示出强劲的发展势头。2020年11月23日，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在北约议会年会上作报告讲了北约2030年创议，演讲题目是“使北约适应2030年及之后”。③斯托尔滕贝格讲：“去年12月北约领导人要求我引领一个向前看的思维。以使我们的同盟永不过时。这就是我为何发起了北约2030。为了使我们强大的同盟更强大。并且能够面对任何挑战。在下一个十年及之后，我对北约2030的优先考虑是：保证北约依然是强大的军事同盟;政治上变得更强大;采取更为全球的方式。”③在报告中，斯托尔滕贝格对这三点进行了阐述。从斯托尔滕贝格提出北约2030倡议和他的演讲看，北约势必谋划进一步东扩，并在更大范围内展开活动。
这里需要强调一下的是，在深层次，北约是代表当今世界国际垄断资产阶级根本利益的。战后时期，国际垄断资本主义得到发展，从而形成了国际垄断资产阶级。国际垄断资产阶级主要由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垄断集团组成，但发展中国家极少数富人群体主要作为依附者也可能成为这个国际垄断资产阶级的一部分。美国等西方国家在中东制造乱局，从根本上讲就会分化、弱化中东相关国家，这就实际上在为“北约东扩”创造着条件。如果伊朗被美国及其盟友压跨，如果伊朗倒向美国，则西亚地区将可能会有一系列国家被纳入北约。若这种局面发生，那将对俄罗斯、对中国是极其不利的。如果被压跨的伊朗最终也被纳入北约，则阿富汗也会被纳入北约，如此北约就与中国接壤了!我们不仅要考虑北约对我国构成的现实威胁，也要从世界格局长时段演变的可能性趋势考虑北约未来对我国构成的威胁。
三、伊朗是阻挡“北约东扩”的重要力量
伊朗坚定反对美国霸权主义，客观上减轻了美国主导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压力。在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等国际事务方面，中国与伊朗的利益是一致的，两国应该也必然是相互支持的。
首先，伊朗是中东地区强国之一，有着极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在中东地区，伊朗是一个人口大国，2018年人口已达8 200多万，而且人口增长速度较快，人口年龄结构合理。伊朗已具有了较强的科技实力。例如，在卫星制造、火箭制造和发射等方面取得可喜成就;伊朗正在实施载人航天计划，体现出成为航天大国的雄心;在武器制造方面也显示出较强的实力，如能够制造多种类型的导弹，包括反装甲导弹;伊朗掌握了捕获西方无人机的技术;自主研究出太阳能动力车，等等[14]。有的学者认为，今日中东有四个地区性强国，即伊朗、土耳其、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伊朗是今日中东强国之一，这一判断是有道理的。但在中东四个地区性强国中，伊朗对中国的意义非同一般。
其次，由于历史与现实的原因，伊朗是一个保持社会相对稳定的中东国家。当中东一系列国家陷入动乱时，伊朗在面临各种压力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社会的总体稳定。实际上，以色列是美国在中东地区的盟友，土耳其是美国主导的北约的成员国之一，沙特则与美国保持比较好的合作关系。当美国及一些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极力干扰和阻遏中国发展时，伊朗却是坚持反对美国霸权主义的国家。伊朗具有比较强的民族凝聚力，主流宗教伊斯兰教发挥着凝聚人心和稳定社会的强大作用。伊朗具有强有力坚持独立自主发展道路的民族意识，并且已经形成了比较好的发展基础。伊朗人民不甘心依附美国，具有强烈的反对霸权主义的民族精神。面对西方国家各种压力，伊朗敢于不屈服。
最后，伊朗具有重要的战略位置。伊朗和俄罗斯隔里海相连，共同形成了阻止北约势力进一步东扩的一道长墙，这道墙由北冰洋经俄罗斯经里海经伊朗向南直到印度洋。这意味着北约的军队无法从陆路直接开赴到中国的西部边疆。对我国来说，伊朗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伊朗反霸抗美，是不利于美国或北约控制阿富汗的。这样，客观上就能适当减轻美国或北约对我国西部边疆的压力。北约将会在阿富汗长期保持其存在。《北约秘书长2019年年度报告》讲：2019年12月伦敦会议上，北约盟国重申北约将对阿富汗的长期安全和稳定承担责任。④可见，北约并没有离开阿富汗之意。北约一直在训练阿富汗安全部队，加强“阿富汗国防”。阿富汗与中国西部边疆接壤，而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中国新疆的事务时而说三道四。
在“一带一路”沿线上，伊朗也具有特殊重要的位置。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在当前中国‘一带一路’的倡议下，伊朗无疑是重要的支点国家。伊朗重要的地理位置、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中伊双方自古友好的历史积淀和经济互补特征则是促成伊朗重要地位的主要因素。伊朗方面对‘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态度是双方实现合作共赢的首要前提，其巨大的发展潜力则为双方进一步的交往奠定了良好基础。”[15]无疑，今日伊朗对于“一带一路”倡议全面和顺利地实施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而“一带一路”倡议顺利地、全面地实施，将会有力地遏制美国的霸权主义，也将发挥阻缓北约东扩的作用。
四、巩固和加强中伊关系，维护全球战略稳定
从整个世界格局来看，当今伊朗处于一个重要的国际战略平衡点上。伊朗如果被美国主导的西方势力压跨，陷入战乱，或者被逼倒向西方，则中东乃至整个国际格局中的平衡就会被很大程度地破坏了。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将会谋划继续向东扩张，中国和俄罗斯等国的发展空间将受到极大的挤压。一定意义上，维护伊朗的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就是维护全球战略平衡。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亲华国家的打压和制裁就决定了美伊之间、中美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这是由美国及其主导的西方国家集团的霸权主义战略造成的。为了维护全球战略平衡和地区发展稳定，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更好的国际环境，我国要全方位地加强与伊朗合作，巩固和发展中伊关系。这是中伊两国长期实现稳定发展、互利共赢的需要，也是在国际事务中共同反对霸权主义的需要。这里稍谈以下几点认识和思考。
第一，加强“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全面推进中伊合作。
伊朗是我国重要的战略伙伴，双方具有重要的共同利益。伊朗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坚定支持者，中国也是伊朗战略合作的合作者，中伊双方必然也必须能够成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将能源合作作为‘压舱石’，将互联互通合作作为‘着力点’，将产能合作作为‘指南针’，将金融合作作为‘助推器’”[16]。在实施“一带一路”倡议过程中，要特别重视发展与伊朗的关系，全面加强与伊朗的经济合作和科技交流，促进伊朗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提高伊朗维护社会稳定和保卫国家安全的实力。
第二，加强中伊合作，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题中之义，也是中国一贯坚持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而美国及其盟友的长远战略是构建全球霸权体系，这是与中国所坚持的国际关系准则相矛盾的，更是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根本利益冲突。因此，支持伊朗，加强与伊朗的合作，就是在维护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就是在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17]。从一定意义上讲，在中东地区、在亚洲西部，今天的伊朗是处于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前线。在“伊朗核问题”上，要支持伊朗正当的权利诉求，维护伊朗的核心利益。
五、结语
世界格局是不断发展演进的。十月革命之前的几百年，世界格局主要由欧洲或西方列强主导。十月革命的胜利，使人类历史上诞生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帝国主义国家统治天下的局面被打破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亚非拉民族解放运动得到大发展。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个时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历了大发展，民族解放运动蓬勃兴起，西方殖民帝国纷纷解体，广大殖民地半殖民地获得独立，成为新兴的发展中国家，世界格局发生了划时代变化。随着广大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兴起，特别是社会主义中国的日益壮大，到21世纪的今天，世界格局呈现出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世纪以来一大批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快速发展，世界多极化加速发展，国际格局日趋平衡，国际潮流大势不可逆转。”[18]421习近平总书记同时还指出：“当前我国发展既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18]422相比处于群体兴起中的发展中国家，美国等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则处于相对衰落之中。但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仍然还很强大，在国际格局中还拥有一定的优势，还可能给世界和平带来威胁，给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制造事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已经来临，但这不等于说已成定局了，还处在艰难博弈的现实进程当中。坚定地支援像伊朗这样的与中国关系友好而又坚决反对美国霸权主义的国家，是推进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向更好方向发展的必要的重大战略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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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北约网站：https://wwwhtbprolnatohtbprolint-s.libdb.ucass.edu.cn/cps/en/natohq/photos_179687.htm?selectedLocale=en.
②北约网站：https://wwwhtbprolnatohtbprolint-s.libdb.ucass.edu.cn/cps/en/natohq/opinions_180644.htm，访问时间：2021年1月8日.
③北约网站：https://wwwhtbprolnatohtbprolint-s.libdb.ucass.edu.cn/cps/en/natohq/opinions_179665.htm?selectedLocale=en.
④北约网站：https://wwwhtbprolnatohtbprolint-s.libdb.ucass.edu.cn/cps/en/natohq/opinions_179665.htm?selectedLocale=en.
(本文原载《黑河学院学报》2024年第8期，作者授权红色文化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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