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次的以哈冲突,在西方世界引起了左派内部的分裂。此话不无道理。在美国的拜登和德国的朔尔茨等左派政府明确支持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报复与打击的同时,更多的左派人士对巴勒斯坦人甚至哈马斯,表现出明显的同情或支持。而在其背后的,还是种族或民族的因素在里面。
这不禁让我再次想到人口大置换和文明冲突内部化这两个词。
文明冲突内部化是我在2020年讨论当时美国那场骚乱的时候提出来的。现将一些相关的讨论内容或资料辑录如下(鉴于这个话题在政治正确意义上的敏感性,我更多是用引用的方式来讨论的)。因为这些内容散见于若干篇文章中,辑录的内容互不连贯,我用不同的颜色加以区分。涉及的更深层问题,容后讨论。
文明冲突的内部化。大家都知道亨廷顿的文明冲突的话题。他把文明的冲突当作理解冷战之后世界政治的一种思维框架提出来。关于文明冲突的框架,人们有不同的看法,对此也有很多的争论。但这里我想说的是,无论是赞成者,还是反对者,对文明的冲突的看法有一点是共同的,即文明的冲突是发生在国际的舞台上,文明这个单位比国家大。而现在世界上发生的事情,让我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文明的冲突也可能在国内舞台上发生,这就是文明冲突的内部化。
文明冲突内部化源于其本身在文化和宗教上的多元化。当时我曾援引一位网友对我文章的评论:我们中国人习惯用地缘政治,经济,文化,武备等等原因分析美欧关系,却忽视了基督教世界内部长期存在的诸多紧张关系:天主教与东正教的;天主教与新教的;新教各流派之间的;基督教与犹太教的,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的… …台面上是宗教的分歧,台面下是种族的矛盾。几个有趣的例子,欧盟最早掉链子的国家叫希腊,而希腊是正宗的东正教国家;英国脱欧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为什么加入欧盟?北约东扩,一群前身是东正教、公有制的国家加入,对北约是福是祸?
我还曾援引了一篇网文下面的内容:你知道亨廷顿把谁当作美国文明的最大威胁吗?中国? 伊斯兰? 都不是!他最怕的是南美拉丁裔天主教移民。他最怕南美拉丁文明会破坏WASP精英对美国的控制。因为南美移民在美国的人口比例上升是控制不住的,老墨会改变美国的文化根基。老墨现在已经改变了加州,接下去就是德州和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所以你看现在川普急了,他要建墙。按照亨廷顿的理论,对美国威胁最大的是南美天主教移民,因为他们就在美国国土上,他们能从内部把美国改变颜色。
人口大置换的更深远的影响。大置换这个词是这么来的:2019年3月15日,在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市发生恶性枪击案,导致49人丧生,41人受伤。而凶手的杀人动机就是“反移民、反穆斯林”。凶手塔兰特在事先精心准备并在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的《大置换》一文中,把他心目中的问题概括为“这是民族的置换。这是文化的置换。这是种族的置换。”他认为白人种族已到了即将灭绝的危险境地。他认为,通过传统的民主途径和政治程序已难以解决欧洲白人种族灭绝的危机。
而胡佛研究所资深研究员维克托·汉森则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背井离乡、逃到西方国家的非西方人——尤其是大规模的非法移民——他们的人数越多,就越是讽刺性地在新国家复制他们试图逃离的文化环境。自远古以来,所有的移民都会对母国自然而然地患上精神分裂——他们会把自己抽象的原籍国浪漫化,同时,又在新家园获得解脱,因为这里不像他们抛弃的老家那样糟糕。但是,欧洲在同化和整合移民以及族际通婚问题上表现得特别无能,中东移民也都非常不愿意信奉欧洲的世俗主义和个人自由。这样的结果很可能会酿成悲剧。
文明冲突内部化会不会导致西方的衰落?在讨论美国会不会衰落的问题时,我援引了一篇文章中这样的说法:美国的民主制度如何适应人口变化,这是个大问题。美国人口超过3亿,其中少数民族人口超过了一亿,西班牙语裔人口是美国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有4480万人,占了美国总人口的14.8%。非洲裔美国人现在有4000万,亚洲裔有1400万。
我们过去经常讲,美国是一个民族大熔炉。现在看,就算美国以前真是一个大熔炉,现在这个熔炉要融化全球化时代带来的大量移民,已经明显有点力不从心。如果假以时日,事情会如何发展?如果理解了这一点,也许我们就能够明白,第一,在过去几个世纪中左右了人类社会走向的西方文明,正在经历深层的危机。第二,解决这个危机的窗口期在时间的意义上已经极为有限。问题的答案在哪里?
结论是,在长期意义上美国会不会衰落,取决于其能不能通过制度创新或再造容纳内部的张力。最关键、最深层、最难办的问题是文明冲突的内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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