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特使、中联部部长宋涛17日赴朝鲜通报中共十九大情况并开展访问,引起外界高度关注。特朗普发推特称宋涛的访问是“重大举动”,表示“我们要看看会发生什么”。特朗普的反应代表了外界对宋涛访朝抱以的高度期待。
然而这种期待所依据的对中朝关系的认识未必都客观、准确。华盛顿一直希望北京“帮着解决”朝核问题,并且不断显示出它高估了中国对朝施加影响的能力。
宋涛赴平壤的主要任务显然是通报十九大情况,众所周知,中国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之间存在相互通报党代会情况的传统。宋涛不久前刚去越南和老挝通报了十九大情况,平壤是新一站。
中朝两党和两国关系眼下都处在相对的低谷,双方围绕朝核问题存在分歧,影响了彼此的信任,这是事实。中朝的高层交往大大减少,这一背景使宋涛的访问显得很突出。人们都猜测宋涛会与朝方谈核问题,美韩这段时间一筹莫展,因此对宋涛或能带来转机抱有希望。
一次访问打破僵局的情况在国际关系史上当然有过,但那种“奇迹”几乎都是大量铺垫导致一种“瓜熟蒂落”的结果。中国是解决朝核问题的重要一方,但不是决定性的一方,朝核僵局能否打破,关键要看美国和朝鲜是否已经形成那样的政治决心。
近一个时期受到注意的是,朝鲜有大约两个月没有搞显著的核导活动了,它的上一次核试验是9月3日,最后一次射导是9月15日。美朝相互口头威胁的最高峰是九月联合国大会期间,当时特朗普威胁美国有能力“摧毁朝鲜”,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亲自发声明进行回击。
美方在半岛的军事活动总的来看在增加,华盛顿多次表示“所有选项都摆在桌上”。最近美方处在决定是否将朝鲜重新列入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的过程中,这被视为华盛顿正在对平壤施加新的压力。
不过华盛顿下半年以来也很正规地宣布“不寻求颠覆平壤政权”等“四不政策”,展现了身段柔软的另一面。国防部长马蒂斯做出的最新表态是,只要朝鲜停止核导试验和开发,不出口武器,朝美开展对话就有可能。
总的来看,美朝立场的差距依然巨大,朝鲜对外界高度不信任,看上去仍保持着要“胜利完成”核导试验的决心。而特朗普政府的基本策略仍是施加更大压力,以压促变。现在受到注意的是,朝鲜核导试验最近两个月的沉寂只是“间歇”,还是一个探测气球?华盛顿表现出的灵活性是否会扩大,与朝方的“沉寂”互动起来?
客观说,美朝都有“怼累了”的一面。美国反复加压却不奏效,特朗普政府已经显出了急躁。对朝鲜来说,这样撑下去,尽头在哪也是问题。宋涛对朝鲜的访问能否促使美朝正视它们各自的困境,从而选择开展新的尝试呢?
美国显然是半岛问题真正的战略主动方,影响局势走向的资源和手段最多。华盛顿需要的是改变半岛局势面貌的真正魄力。有人指出,美方如果两年前谈“四不”,今天的局面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美方满足朝鲜的安全需求不能像挤牙膏那样,挤一次出来一点。让朝鲜有安全感,这恐怕是解决朝核问题的基本前提。
总之,宋涛不是魔术师,半岛局势能否缓和,关键的钥匙在美朝手里。如果它们双方仍坚持各自的逻辑,拒绝相向而行,宋涛就是帮着把门推开一条缝,它随时还会重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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