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日本共同社报道,特朗普政府最快将于2月份发布新的《核态势评估报告》,而这份新报告将写入小型核武器开发,不再将使用核武器限于战略威慑和对核攻击的反击等。这意味着美国将降低使用核武器的门槛,包括在对朝发动攻击时主动使用微型核武器。
共同社还说,特朗普政府的这份新报告还将强调美国要对俄、中、朝三国保持压倒性核优势,有的媒体在述评中直接简略为对俄、中保持优势,因为朝鲜的核武器根本不值得美国调整核战略。
每任美国总统都要发表《核态势评估报告》,但是特朗普的核思维与奥巴马180度逆转,从后者力推理想的“无核世界”转为格外强调加强美国核武库的战略意义,使得新评估报告更值得关注。
除了没有与俄罗斯拉开核力量的梯级差别外,美国已经对包括中国在内的核国家保持着压倒性核优势。即使美俄对比,美国的核武器的实际服役比例也大大高于后者,技术性能也更优越。
特朗普政府继续宣示增强美国核力量既会增加世界和平的负担,也不符合美国自身的长远利益。因为第一,美国无论把核武库扩大及现代化到什么程度,朝鲜如此初级的核力量就能让美国不安,说明核优势消除不了外部核武器对美国的威慑。第二,美国升级核能力将强烈刺激其他核国家,而它们加强对美国的核威慑,比反过来美国恫吓它们更容易奏效。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劝说别人做正确选择,比自己采取正确选择要难得多。对中国来说,我们加强自己的核力量应是这个战略不确定性持续上升时代的不二选择。
核武器很少能够进入普通公众的视野,中国人谈论航母、歼-20、无人机的时候比议论国家核战略多得多。然而中国是大国,有效核威慑是大国国家安全的基石,是战略意志的支柱,也是塑造大国关系心照不宣的筹码。大国如果失去了核威慑,或者核威慑的有效性被严重质疑,就会像失去万有引力一样变得轻飘飘。
美国作为世界第一核大国,它对核武器的态度决定了世界核博弈的强度和潜规则。未来一段时间,在一些关键博弈中,人们联想到核威慑的情况会增多,也会更频繁对比各方开展核角力的意志。美国的强势立场将更多飘出几缕“核威严”的味道,华盛顿希望自己的核力量转化为国家更加日常的竞争优势,前所未有地兑现成外交及经济红利。
中国的核威慑能力如果不加快提升,我们会付出比加强核力量所需投入大得多的代价。无论大国的核博弈情形朝哪个方向变化,它都是个渐变过程,然而一旦形成新的格局,要改变它也决非一朝一夕之功。
经常听到中国核武器“够用就行”的说法。我们的直觉是,当中国核力量规模与美俄尚存天渊之别时,“够用”的这个概念本身蕴含着某种危险。中国当然不能与世界一流核大国开展核军备竞赛,但“最低核威慑”显然已不足以应对中国不断增加的战略风险。
中国迅速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被华盛顿战略圈视为第一大潜在战略对手。让中国的核力量进步跟上这一变化,这就是我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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