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教育局近日发出声明,宣布终止与教协的合作。香港教育无疑将迎来一个“去教协化”的过渡期与“无教协”的新时期。前者,是对香港教育界和教育工作进行再清理的过程;后者,是香港市民对香港教育乃至社会再出发的愿景。
对于教协如何为祸香港教育,社会各界已经做过很多揭露。笔者想强调两点:一是不要低估了教协的言论迷惑性和业界对它的依赖性,这些都直接关系到进一步采取执法行动可能会遭遇到的难度和挑战。所谓言论迷惑性,就是指教协很擅长用诡辩的语言来掩饰其政治行动。例如,在2012年“反国民教育”事件中,当人们追问教协是否反对国民教育时,他们的回复是“支持国民教育,但反对洗脑式国民教育”,实际上是把国民教育污名化、妖魔化。又如在历次政治事件中,人们都可以看到教协鼓动组织罢课的身影。一个教师团体组织罢课,当然非同小可,这会直接损害学生学习利益。因此,教协又发明一个口号:罢课不罢学。以这种诡辩的语言,一方面不影响其政治行动的组织动员效果,另一方面又降低了这种行动在教育专业操守上的不正确性。明明是组织学生前往违法“占中”的现场,以求增加所谓的示威人数,却又打着组织学生到现场进行通识教育的专题研习活动的旗号,假学习之名,行政治之实。最后,在最为大是大非的反对“港独”问题上,教协一贯的响应就是“不支持港独”,绝不明确表示反对“港独”(除了在被央媒点名批评之后)。不支持,就是听之任之,就是看到学校有部分师生涉嫌参与“港独”活动,也是不会予以反对和批评,更别说经常发出诸如“特区政府要检讨为什么社会出现港独”之类转移视线、混淆是非的言论。在对其进一步采取执法行动之时,不要低估了教协这种“讼棍式”的“抗辩”程度。另外,毕竟它是一个经营了几十年的组织,号称拥有数万会员,更有几家超市和网购中心提供廉价消费品给教师会员,业界人士对它有某种消费习惯甚至职业情感上的依赖,也是可以预期的。因此,如果特别行政区政府真的要采取进一步的执法行动时,教协很可能会利用这些情绪惯性,诉诸悲情,配合上述巧言令色的所谓法律“抗辩”或者“上诉”行动,以增加完全不必要的政治炒作和社会纠缠。
二是不要低估了移花接木的可能性,一方面教协拥有庞大的资金、超市和网购实力,另一方面所谓团体,说到底也是由人特别是核心人物构成。前者,如果有人成立新的公司平台以部署转移呢?后者,如果金蝉脱壳,跑人不跑庙呢?正如反对派阵营中仍存在庞大的工会组织联盟,如果核心人物自动退出教协,然后转移到反对派阵营的工会组织联盟内成立新的教协呢?一言以蔽之,这个清理工作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需要特区政府及有识之士细心统筹,精准推行。不仅要彻底解决问题,更要避免在解决过程中发生不必要的炒作喧嚣。
教协之祸,在于携工运之便,假专业之名,行反对派政治之实。前两者是手段,后者是目标。这种操作不仅搞得香港社会日趋政治化、极端化,也搞得香港教育乌烟瘴气,教师声誉大受家长和社会各界质疑,教育品牌每况愈下。因此,要开启新时期,就必须对症下药:为教育去政治化、还教育应有之专业,把业界权益和教育议题适当分开。过去香港有个古怪现象,就是把教师权益问题与教育问题混为一谈,把教师的饭碗问题与教育问题当成一码事。教育问题,应该是课程、考试、学生成长、价值教育、教师专业发展、师资培训等专业问题,但在教协上述手段与目标操作下,每当社会讨论教育问题时,教协为了囊括足够的教师选票从而赢得立法会议席,最后都会把教育问题偷换成维护教师权益问题,把任何教育改革都转换为影响教师工作量甚至饭碗的问题,煽动教育界反对一切变化,从而既收割了选票,又阻止了任何有益的教育改革,国民教育的倒下就是经典一例。教协更借立法会议席之利,推动反对派在教育领域的渗透与洗脑,从而酿成有师生参与违法“占中”和“黑暴”事件的恶果。
因此,要开启教育新时期,一是必须把教师权益与教育问题严格分开,合法正当权益应该受到保护,但必须与选举政治和教育政策从制度上严格分开,任何教育团体和政团都不能再走教协这条借工运、假专业而赢选举的旧路、邪路。二是必须从教育专业的角度来重整香港教育,教育局应该重整各级教育政策咨询架构,不仅要吸纳社会各界的持份者,更要吸纳教育学者专家,为香港教育建言献策,真正为国家、为特区培养德才兼备之人才做最优的制度和政策设计。(作者是香港教联会副主席、全国港澳研究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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