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当我们纪念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的时候,自然会对发生过的重大历史事件进行回忆和梳理。当我们把回忆的目光略过山西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就会发现这块土地曾经硝烟弥漫,壮怀激烈;这块土地曾经出现英雄的军队,英雄的人物,英雄的壮举,平型关大捷、红军东征……这些叱咤风云的英名,如今已浓缩成了文字、纪念碑或纪念馆,并牢牢地铭记在每个中国人心中,其事迹和精神感动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
今起本报开设 “山西记忆”专栏,打开历史的记忆之门,借以梳理发生在山西的红色经典。
2009年9月11日,又一次,站在这座丰碑下。
朝阳中,“平型关大捷纪念碑”八个大字闪耀着光芒。几张年轻的面孔朗声吟诵着尽显豪情的碑文。在这段令人荡气回魂的文字中,一面胜利的旗帜,永远飘扬在那场令日月惨淡的搏杀之后。中国军队抗日首场大捷,就在这个地方。
1.15米高的碑基、1.937米高的碑座、9.25米高的碑体,这些屹立在面前的数字,构筑起平型关大捷的主体元素:八路军115师、1937年9月25日。
72年过去,硝烟散尽。古隘平型关,正以当年的雄姿,沐浴着和平的阳光。
11岁孩子做八路军向导
“这里就是乔沟。”乔沟,是平型关大捷的主战场,位于灵丘县西南。今年50岁的张长锁世居乔沟附近,他虽然未曾亲历过那场战火,但他的父亲曾在当年为布防的八路军某部带过路。“当时,日本军队在过平型关前,已经在灵丘县城杀害了许多老百姓,消息传来,大家恨得咬牙。在大人们忙着招呼家人转移的情况下,当年我父亲11岁,自告奋勇给要在乔沟南侧布防的八路军做向导。”
乔沟就在如今纪念碑的侧下方。放眼望去,两侧山势险峻,沟底狭窄。如此凶险的地势,让人难以揣测,当年侵华日军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行进线路?事实上,乔沟一带的地形,日军早已掌握。1936年,为了侦察山西地貌和军事部署,日军关东军参谋长板垣征四郎曾扮作商人,骑着一头毛驴,在灵丘县的东河南镇至繁峙县的大营镇之间30余公里的峡谷地带,特别是乔沟一段做过详细考察,还绘制了地形图。乔沟地形复杂,峡谷公路蜿蜒曲折,在此用兵,熟谙兵法的板垣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兵家大忌。
但在彼时,板垣已经是一个贪婪的匪徒:从这条古道越过平型关后,道路就变得一马平川,太原将一览无余,山西会唾手可得……其时,国民党部队节节败退,红军刚刚整编完毕,在板垣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挡他的王牌第5师团长驱直入。
骄横狂妄的板垣没有料到,一年后等待他的精锐部队的,是毁灭。
松涛阵阵,幽谷深深,那恢宏的一页又在一瞬间徐徐打开。
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1937年9月25日早晨,侵华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一个步兵大队乘100余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乔沟,进入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八路军115师的伏击圈。
当日军全部钻进“口袋”后,师长林彪下达了攻击命令。此时,聂荣臻手中的怀表正好是清晨7点整。685团迎头打响第一枪,随着几辆汽车中弹起火,大摇大摆的日军乱了套,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开始利用车辆、坡坎做掩护,以优势武器进行疯狂反击。冲锋开始,按照“拦头”“斩腰”“断尾”任务要求,685团、686团、687团将敌人分割包围,用刺刀和大刀,与来犯者展开肉搏战。
“刹那间,公路上满是我们的人了。遥看东面的公路,一直到老爷庙一带,战士们把日军拦腰斩成几段,乃至几十段。鬼子们一片慌乱,四下乱窜,战士们端起刺刀,到处追杀,被刺死、打死的敌人满地都是。”这是时任685团团长的杨得志将军在回忆录《横戈马上》中对当时情景的描述。
“战斗打了一天,八路军的冲锋号就没有停过。躲在山里,也能闻到火药味。”张长锁曾听父亲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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