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南,这方历經蒼桑、血染泪浸、壮怀激烈的红色土地,当年养肓了革命,养肓了红军,这里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注入红色基因,激荡着红军英魂
一棵神奇的树
在瑞金云石山,一棵饱经刀斧、烈焰的古树,奇迹般的从残蔸上长出5棵新竹,人称枯树发竹,长出红军的气节。
又长又陡的石阶小路
染着夕阳的沉寂
铺满了我的记忆
在那片升华过的净土
我寻找那棵树
那棵树不开花
却挂满带不去的果实
——一串串神奇的传说
如果年轮倒转八十
那棵树长满浓浓绿绿的希望
拥有和太阳一样滚烫的青春
生命的浓阴为父兄撑起一片绿云
午夜的绿风为乡亲撒出一天星星
秋风过处接着冬的风暴
黄叶飘零
化着红军撤离的脚印
“茅草过火石头过刀”
那棵树一样在劫难逃
那棵树老了
吞下了被乌云擦试过的刀锋
那棵树枯了
烈火删去了所有的枝叶
那棵树倒了
在血泊中重创躺卧而去
但那棵树并没有死
枯树发竹
一株、二株、一共五株
株株捧着执着的追求
竿竿显示出不朽的生命
从痛苦的种子站立而来
作圣洁的殉难仆然倒地
百丈之躯再不能重新伸直
回归大地长出嫩绿的启示
风雨抽不碎信念
刀斧砍不倒气节
生命的表现有无数种形式
显示存在的活法
远远不止一种
一条血染的路
瑞金叶坪红军烈士红念塔前,没有汉白玉雕琢的图腾,没有腥红地毯的铺陈,也没有大理石甚至混凝土铺成的路面,只用一行铭心刻骨的誓言,八个浩气冲霄的大字:“踏着先烈血迹前进”,铺就一条通往塔基的道路。
一柄刺破青天的利剑
一枚洞穿黑暗的子弹
一行令地裂天崩的大字
“踏着先烈血迹前进”
写下永不褪色的信念
岁月可以使岩石风化
却无法让你风化
为新中国大厦的基础
灌浆的——血
一滴一滴
滴在这片古老的土地
一滴一滴
滴入历史的长河
它与岁月一同流淌
流得比岁月悠长
它与日月一同沉落
沉落得比日月辉煌
塔尖刺破沉重的夕阳
从血管中涌出的
红旗 红星 红色印章
连同这片贫瘠的红土
无不涂上血的色彩
不用想起不也会忘记
战士用血浇灌的路基
已在第三代
第四代人脚下延续
无论昨天 今天 明天
“踏着先烈血迹前进”
就是对血的最虔诚的珍惜
—对谈心石
在誉为“长征第一山”的瑞金云石山,云山古寺后一棵大樟树下有两个石墩。据称,长征前夕毛泽东与张闻天常在这里聊天谈心。
就那么轻易地走进山门
就那么轻易地走回了从前
云石山一条悠长的小路
把我和历史紧紧相连
拾级而上,锈满青苔的石径
砌成一个高度
铭刻着一阶一阶的思念
夕阳下
一棵古樟叶茂枝繁
一座古寺暮鼓寒烟
樟树下,草丛间
掩隐着一对石墩
沿着石墩的纹路
我看到一段岁月的年轮
读出一段历史的见证
那是1934年风雨淋湿的秋天
二方未凿之石
坐着二个思想者促膝长谈
一个是在寺里“养病”的毛泽东
一个是党的总书记洛甫——张闻天
毛泽东可以接受无职无权
但却无法忍受前方失利的煎熬
他不停地吸着那呛人的卷烟
他不断地向张闻天坦陈自己的意见
一弯很旧的残月
镀亮如霜的古刹钟声
一阵山风吹来
思想碰撞的火花犹如长夜的闪电
两双目光,面对茫茫天宇
在失败的痛楚中孕育出希望一线
手抚石墩,我触摸到天地间的瞬息永恒
登高回顾,时光的刃尖刺破朝觐的额颜
许多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
在蜿蜒曲折的思想里走向遥远
顽石凝情地生风
留得伟岸在人间
昨日的故事全部刻在石上
但必须用心去读、去念
一座红军墓
既然历史在这里沉思,我们怎么能不沉思这段历史?
这是一个陵墓
一圈砖石
划出生命的句号
每天撕下的日历
成了花圈凋谢的残片
年年添土的坟冢
盖满了旧事的青苔
穿云破雾的闪电阖目了
金戈铁马的豪气消殒了
死去的灵魂
同那个时代
一同沉到地底下去了
无波无澜
无悔无怨
夕阳沉淀了
我来到墓前
走过去又走过来
走过去 一个逝去的时代
走过来 历史沉重的思念
围绕一圈无生的砖石
踩出一道椭圆的轨迹
一圈有生的思索啊
一经开始便没有了终点
穿过历史的隔音板
仿佛听见一声
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言语是一时的
沉默是永久的
砖石划出的句号
幻化成六个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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