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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证 | 工人的描述性代表:绘制进入政治的多样化路径

字号+作者: 来源:劳动社会评论LSR公众号 2025-12-15 15:01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我们表明——特别是在社会民主党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已经发生了从遵循这一路径向经历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强烈转变。>本文为个人翻译,如有错'...

我们表明——特别是在社会民主党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已经发生了从遵循这一路径向经历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强烈转变。>本文为个人翻译,如有错漏,烦请批评指正。84f品论天涯网

>为方便阅读,本文在排版过程中删除了参考文献,调整了部分图片的位置,粗体为编者所加。84f品论天涯网

作者:ManuelWagner&LaurenzEnnser-Jedenastik译者:Nicolo编者:Stardust排版:观海路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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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的描述性代表:84f品论天涯网

绘制进入政治的多样化路径84f品论天涯网

「原编者按」工人阶级成员在多大程度上有可能成为政治精英?这不仅仅是一个鱼跃龙门的个人性叙事。如果说那些“在政治之外”经历社会流动的代表数量体现了社会阶级的流动性,那么那些在政治之内经历社会流动的代表,特别是在“工人政党”内经历社会流动的代表数量,则是衡量特定政党同工人阶级之间制度性联系强弱的直接指标。84f品论天涯网

本文对于欧洲代议制国家背景下工人进入政治的路径进行了详细的考察,指出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代表间的重要联系的同时,也指出了社民党同工人阶级的制度性联系正在被削弱。正如作者所指出的一样,本文的研究有助于我们理解一些重要的命题:工人阶级的“描述性代表”在多大程度上会成为“实质性代表”?来自工人阶级的政治精英在多大程度上会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诉求,以及热心于社会的进步事业?本文的研究不仅有利于判断这种倾向性的生成机制,更有利于考察工人阶级完成这些政治目标的政治力量。无论我们是否把工人阶级视作肩负“昭昭天命”的“神圣阶级”,考虑这些问题都有利于我们制定通向进步事业的现实战略。84f品论天涯网

「摘要」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欧洲工人阶级的描述性代表(descriptiverepresentation)1显著下降。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转变,我们在以往使用相对狭窄的阶级背景衡量标准的方法基础上进行了扩展,分析了八个欧洲民主国家(1945-2020年)约2000名政府部长的完整阶级履历。我们还考察了个人从工人阶级进入职业政治(full-timepolitics)的轨迹,区分了在政治之外(outside)、在政治之中(whilein)或通过政治(throughpolitics)实现社会流动的人。我们的发现证实了工人阶级代表性的下降,无论是以家庭背景、先前的职业还是两者来定义。虽然社会民主党(SocialDemocraticparties)显示出更高水平的工人阶级代表性,但其相对下降幅度与其他政党族系(partyfamilies)相当。然而,研究进入政治的路径突显了重要的党派差异。非社会民主党一直主要招募那些经历过向上流动后的工人阶级出身者。相比之下,社会民主党的部长过去通常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政界,但这种情况已经急剧下降,而社会民主党招募那些经历过向上流动的前工人阶级个人的情况则保持稳定。因此,不仅是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程度,其性质也发生了显著变化,特别是在社会民主党中。我们讨论了这些趋势对实质性代表(substantiverepresentation)和象征性代表(symbolicrepresentation)的影响。84f品论天涯网

关键词:代表性;社会阶级;社会流动;政治精英;政治生涯84f品论天涯网

原编者注:1.描述性代表指的是代表者同其代表对象在人口学或者社会属性上相似。例如在这里,工人阶级的描述性代表指的是那些与广大工人阶级有相似出身的人,而不必然要求这些人自觉地传递着工人阶级的利益诉求。84f品论天涯网

引言84f品论天涯网

过去研究一贯强调,自战后以来,欧洲工人阶级的描述性代表出现了实质性且持续的下降(Allenetal.,2020;Best,2007;Bukodietal.,2024)。这种下降主要归因于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关系的制度和意识形态转变(Els?sser,2024;Evans&Tilley,2017;O'Grady,2019;Wauters,2012)。84f品论天涯网

然而,关于这一问题的实证研究仍然受到数据的限制。研究工人描述性代表的一个关键挑战是个人生活轨迹的复杂性。社会阶级并非静止不变的:人们可能成长在一个由父母职业塑造的特定阶级中,随后在进入职业政治之前经历多次职业转变。但是,现有的许多文献依赖于相对狭窄的测量方法,通常只考虑单一或有限数量的职业经历——最常见的是政治家就职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来评估工人阶级的代表性。即使是那些使用多个职业经历的研究,也忽略了这些经历发生的顺序信息。因此,本文的一个核心贡献是利用这些信息,从而将社会流动的视角整合到阶级代表性的研究中。84f品论天涯网

我们采取了一种全面的方法,分析了1945年至2020年间在八个欧洲国家任职的约2000名政府部长的完整职业和政治履历。我们追踪了他们的职业背景,从父母的职业到他们成为部长之前的职业轨迹。这使我们能够检验,当考虑到政治家一生中的所有职业片段时,文献中记录的工人阶级代表性下降的趋势是否成立。84f品论天涯网

此外,我们考察了社会流动与政治生涯是如何交织的。我们认为,对于个人从工人阶级进入职业政治而言,他们必须经历“双重转型”(dualtransition)。由于职业政治不是一种工人阶级职业,个人必须经历向上的社会流动(verticalmove)。此外,他们还从政治之外横向移动(horizontalmove)进入政治领域。这些转型可能以不同的顺序发生,并相互产生不同的影响。个人所遵循的路径可能反映了工人阶级与促进他们进入政治并塑造其政治生涯的政治制度之间的意识形态和制度联结。我们确定了工人阶级个人进入职业政治的三种典型路径:他们可以在政治之外(outsidepolitics)、在政治之中(whileinpolitics)或通过政治(throughpolitics)经历阶级流动。84f品论天涯网

我们的发现证实了先前研究记录的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普遍下降趋势。这种下降是成立的——无论基于家庭出身、自身先前的职业还是两者兼而有之的不同工人阶级背景定义。虽然工人阶级代表性的绝对水平在社会民主党中一直较高,但其相对下降幅度与其他政党相当。84f品论天涯网

考察社会流动与政治生涯之间的相互作用,为这一趋势背后的机制提供了新的见解。在非社会民主党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一直主要是在政治之外经历过社会流动,这意味着他们在进入政治之前已经通过教育或职业晋升离开了工人阶级。这种模式突显了非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历史上微弱的联结。然而,遵循这一路径的部长比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这部分反映了更广泛的社会趋势,如去工业化和社会流动的下降,但也可能反映了工人与政党之间意识形态联系的减弱。84f品论天涯网

相比之下,社会民主党过去更有可能直接从工人阶级招募个人,允许他们通过政治(由政治参与促进)或在政治之中(没有直接的政治促进)经历社会流动。然而,遵循这些路径的政府成员比例随着时间的推移急剧下降,标志着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的制度性联结减弱(Taschweretal.,2025)。与此同时,一直有相当数量的社会民主党部长是在政治之外经历了社会流动,而且这一比例保持了惊人的稳定。这表明,进入政界的工人仍然不成比例地通过社会民主党进入。然而在最近几十年,他们越来越需要在开始政治生涯之前先离开工人阶级。84f品论天涯网

这些发现对关于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更广泛的研究议程具有重要意义。这方面的学术研究很大程度上是由描述性代表的实质性和象征性影响所驱动的,因为研究一致表明,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在制定政策时更符合工人阶级的利益(Alexiadou,2022;Carnes,2012,2013),并增强了公民对政治合法性的感知(Barnesetal.,2024;Barnes&Saxton,2019)。然而,由于先前的研究通常只考察单一的职业经历,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效应是否在通往政治职位的不同路径中普遍存在。特别是,由于大多数研究仅关注政治家就职前的最后一份职业,它们只捕捉到了那些通过政治经历社会流动的政治家。由于这类政治家在社会民主党中的存在已显著下降,而在政治之外经历社会流动的政治家数量保持稳定,了解对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的影响是否延伸到后一组群体至关重要。84f品论天涯网

因此,我们在结论部分讨论了进入政治的不同社会流动路径如何塑造政治家加强工人阶级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的程度,并强调了未来研究的关键途径。84f品论天涯网

衡量政治家社会阶级的方法84f品论天涯网

许多学者已经系统地收集了关于政治家社会阶级的详细数据。表1(原文Table1)概述了我们在分析政治家社会阶级时所知的所有使用基于职业的方法的原始数据收集。我们根据阶级身份的载体(政治家本人、其父母或两者)以及用于编码阶级归属的经历数量(一个或多个)对研究进行分类。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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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现有研究中关于政治精英社会阶级的操作化方法84f品论天涯网

如表1左上角所示,大多数涉及政治家社会阶级的研究只分析一个职业片段——通常是人们在进入政治职位前不久从事的工作。其他研究以两种方式扩展了这一方法:首先,它们不仅分析政治家自身的阶级成分,还分析他们成长的阶级,即父母的职业。如表1中间一列所列,有些研究只看父母的阶级,但也有方法(列于右栏)包括政治家先前的职业及其父母的职业。84f品论天涯网

学者们解释政治家社会阶级复杂性的第二种方式是扩展数据中记录的职业经历数量。例如,Blondel和Thiébault(1991)除了编码部长就职前的最后一份职业外,还编码了部长的第一份职业。然而,在分析中,他们坚持只分析后者的常见做法。Alexiadou(2022)为每位部长编码了多达三种不同的职业,并在分析中使用了“他们从事时间最长的那一份”(第333页)。84f品论天涯网

现有的两个数据集包括关于父母职业的信息并编码了一个以上的职业片段。在对2000多名国家领导人的阶级背景进行的分析中,Ellis等人(2015)编码了特定领导人父亲的职业以及他们自己先前的职业,其中可能有多个编码。然而,他们没有编码领导人从事的不同先前工作的任何时间顺序。关于政治家社会阶级背景最详细的现有数据集是Carnes(2013)建立的,涵盖了1999年至2008年间任职的所有美国国会议员。除了其他信息外,他编码了立法者父母至少一份工作(Carnes&Sadin,2015和Grumbach,2015使用了这些信息)以及他们在进入公职前从事的不同工作。然而,他没有考虑不同职业的顺序,因为他在阶级分析中使用了在特定职业类别中度过的“国会前职业生涯的份额”。84f品论天涯网

我们的研究首次整合了父母的职业和政治家进入公职前的所有可用职业经历,同时也考虑了这些职业发生的时间顺序。这种全面的方法使我们能够重建政治家的完整阶级轨迹,将其与政治生涯的发展联系起来,并系统地检查他们从工人阶级过渡到职业政治的路径。84f品论天涯网

研究政治家的完整传记84f品论天涯网

文献记录了欧洲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比例急剧下降(Best,2007;Bukodietal.,2024;Narud,2011;Wauters,2012)。然而,这些趋势通常基于仅考虑政治家进入政治职位前最后一份职业的数据,这可能会掩盖重要的潜在动态。例如,日益增长的政治职业化(politicalprofessionalisation)可能导致工人阶级公民在进入议会之前追求中间职业步骤。在这种情况下,最后一份职业属于工人阶级的政治家数量下降,并不一定表明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数量减少,而可能只是职业轨迹的转变。84f品论天涯网

因此,我们通过分析政治家的完整经济传记来补充现有的研究。这使我们能够评估在考虑政治家一生的所有职业经历时,文献中报告的趋势是否成立。84f品论天涯网

由于先前的研究依赖于相对狭窄的工人阶级代表定义,我们使用一种互补的方法,从对工人阶级政治家最广泛的定义开始。在我们的第一个操作性定义中,我们包括了每一个**曾经(Ever)**属于工人阶级的政治家。这意味着他们要么成长于工人阶级家庭,要么在职业生涯的任何时候,其主要工作属于工人阶级职业(排除全日制教育期间的临时兼职或暑期工作)。84f品论天涯网

为了复制文献中最显著的区别,我们还使用了另外两个定义。第二个定义专门关注在工人阶级家庭中长大的部长,根据他们的出身阶级(Originclass)对政治家进行分类。第三个定义只考虑那些个人从事过工人阶级职业的人,根据他们的工作生涯阶级(Working-lifeclass)(的一部分)来定义其社会阶级。因此,第一个操作化(曾属工人阶级)代表了第二个(出身阶级)和第三个(工作生涯阶级)的并集。84f品论天涯网

从工人阶级进入职业政治的路径84f品论天涯网

除了在考虑政治家完整传记时验证工人阶级代表性的下降趋势外,我们还旨在阐明其背后的驱动因素。为此,我们追踪个人从工人阶级到职业政治的路径。在定义这些路径时,我们关注职业政治家的两个关键特征,即他们是精英,且他们是政治精英。84f品论天涯网

高级政治家在定义上就是精英。这意味着所有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在其生活中的某个时刻都经历了向上的社会流动。为了更好地理解在何种条件下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比例较高或较低,分析这种向上流动发生的时间和环境是有见地的。84f品论天涯网

高级政治家是精英这一事实并不是他们唯一的显著特征。他们是政治精英,而非经济、文化、行政或宗教精英。所有高级政治家都将进入政治视为其生活轨迹中的重大事件。进入政治可能发生在非常低的层级和早期阶段,例如通过政党青年组织或学生政治(Bruter&Harrison,2009;McDonnelletal.,2024),或者在较晚和更专业的阶段,例如在立法或行政领域任职。对于一些人来说,进入政治只发生在他们在其他领域取得事业成功之后(Ohmuraetal.,2018)。84f品论天涯网

因此,每一个在某个时刻属于工人阶级的政治家都经历了双重转型:涉及向上社会流动的纵向移动和从非政治领域向政治领域移动的横向移动。这两个转型之间的关系可能凸显了促进个人进入政治的政治组织与工人阶级之间制度和意识形态联结的强度。84f品论天涯网

向上社会流动和进入政治的时间顺序是一个决定性因素,区分了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政治的部长和从中产阶级或上层阶级进入政治的部长。这种区别对政治制度与工人阶级之间的制度或组织联系具有重要意义。大量政治家直接从工人阶级过渡到政治,表明了强大的制度联系。相反,如果个人必须先经历向上流动才能进入政治,这表明制度联系较弱,工人阶级成员进入政治机构存在重大障碍。84f品论天涯网

向上流动和进入政治的顺序也可能反映政治机构与工人阶级之间的意识形态联系。如果个人在经历向上社会流动后进入政治,他们的政治参与仅在获得新的经济机会后开始。研究表明,虽然个人的阶级身份往往在向上流动中保持稳定,但他们的经济意识形态倾向于根据其新情况进行更新(Ares,2020;Langsaetheretal.,2022)。这表明,那些在流动后进入政治的人可能在那个阶段加入了该机构,因为它更符合他们改变后的意识形态立场。因此,与个人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政治的情况相比,这可能表明该机构与工人阶级之间的意识形态联系较弱。然而,如果特定机构中有相当一部分政治家来自工人阶级,但仅在向上流动后进入政治,这也可能表明该机构与工人阶级之间存在强大的意识形态联系,但制度联系较弱。84f品论天涯网

除了时间顺序外,进入政治的纵向移动可以显著影响向上流动的横向移动。如前所述,个人通常以业余身份进入政治领域,这意味着政治不是他们的主要职业。因此,在进入政治后,如果他们在当地政党担任民选职位的同时继续从事工人阶级工作,他们可能仍属于工人阶级。84f品论天涯网

在他们从事业余政治期间,他们可以通过传统的途径经历向上的社会流动,例如教育或职业晋升。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他们的向上流动发生在进入政治之后,但这并不是政治进入的直接后果。然而,个人也可以因为进入政治而经历向上流动——通过在政治组织内部晋升并最终获得地位更高的职业政治职位。在这种情况下,向上流动是进入政治的直接后果。84f品论天涯网

这两种情景在政治机构中的相对普遍性也提供了其与工人阶级制度联系的见解。关于前面讨论的进入政治的决定——主动权主要在于个人。虽然各种条件可能会促进或阻碍这一举动,但变得政治活跃的选择最终是他们自己的。然而,在政治机构内的晋升更多地取决于机构本身。个人必须被提拔、提名并选入更高的职位才能晋升。因此,工人阶级个人作为其政治活动的后果而经历向上社会流动的普遍程度,揭示了机构及其守门人如何在政治生涯中参与并支持工人阶级个人。84f品论天涯网

根据这两个维度——时间顺序和相互影响——区分进入政治与向上社会流动之间的相互作用,得出了个人从工人阶级过渡到职业政治的三种轨迹:政治之外的向上流动、在政治之中的向上流动和通过政治的向上流动(见图1,原文Figure1)。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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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从工人阶级到职业政治家的轨迹84f品论天涯网

政治之外(Outside)的向上流动意味着个人在接触政治领域之前就已从工人阶级过渡到中产阶级或上层阶级——这意味着他们在任何政治组织或政党中没有任何角色或成员资格。由于他们向政治领域的过渡仅发生在他们离开工人阶级之后,因此他们的向上社会流动并非由进入政治促成,遵循这一路径的个人表明其政治生涯所依托的政治机构与工人阶级之间的制度和意识形态联系最为薄弱。84f品论天涯网

在政治之中(Whilein)的向上流动意味着工人阶级个人首先进入非职业政治领域(例如,加入政党或成为利益组织的积极分子)。接下来,他们经历职业上的向上流动,从而离开工人阶级。第三步,他们进入职业政治领域。对他们来说,进入政治发生在向上流动之前,然而,后者与前者没有直接关系。因此,如果个人遵循这一路径,表明促进其政治生涯的政治机构与工人阶级之间存在中等程度的制度和意识形态联系。84f品论天涯网

通过政治(Through)的向上流动表示一种轨迹,其中离开工人阶级是政治晋升的结果。工人阶级个人首先以非职业身份参与政治,例如作为普通党员、青年团积极分子、企业层面的工会代表或利益协会的地方官员。然后,他们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政治活动上,最终从政治业余爱好者跨越到政治专业人士,从而离开他们的工人阶级工作。因此,向上社会流动是个人进入政治领域的后果,这就是为什么遵循这一路径的个人表明政治组织与工人之间存在最强的意识形态和制度联系。84f品论天涯网

表2(原文Table2)概述了本文考虑的工人阶级代表的六种概念化。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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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关于工人阶级政治家概念的概述84f品论天涯网

(表2译文概览)84f品论天涯网

●曾属(Ever):父母从事工人阶级工作或政治家曾从事工人阶级工作。84f品论天涯网

●出身(Origin):父母从事工人阶级工作。84f品论天涯网

●工作生涯(WorkingLife):政治家曾从事工人阶级工作。84f品论天涯网

●政治之外(Outside):社会流动后进入政治,流动并非进入政治的直接后果。84f品论天涯网

●在政治之中(While):社会流动前进入政治,流动并非进入政治的直接后果。84f品论天涯网

●通过政治(Through):社会流动前进入政治,流动是进入政治的直接后果。84f品论天涯网

实证策略84f品论天涯网

我们将这些概念化应用于1945年至2020年间在以下八个欧洲民主国家任职的1,913名政府部长的传记:奥地利、芬兰、法国、德国、荷兰、西班牙、瑞士和英国(始终排除专制统治时期)。这些国家的选择在政党制度、选举制度、去中心化(联邦制与单一制国家)和欧洲一体化水平方面提供了实质性的差异。此外,它们在工人阶级代表性(见Carnesetal.,2025中的附录图A-4)和政治中有组织劳工的力量(Ebbinghaus&Visser,2000;Taschweretal.,2025)方面差异巨大。因此,这些国家的选择应涵盖西欧成熟民主国家的大部分实证多样性。84f品论天涯网

数据收集涉及基于各种来源对部长的生活史进行系统编码,包括传记手册、议会和政府网站以及在线数据库。信息在不同来源间进行了交叉核对,以确保准确性和完整性。关于数据收集和编码的更多细节见附录A。84f品论天涯网

为什么要研究政府84f品论天涯网

Part184f品论天涯网

许多关于阶级代表性的实证文献主要关注立法机构,那里有一个更强的规范性主张,即直接选举产生的议会应反映社会的多样性。对政府的研究要少得多(Blondel&Thiébault,1991;DeAlmeidaetal.,2003)。然而,在大多数政治体系中,部长对政策结果的影响比立法者更直接,个人议程设置能力也更强,因为议会民主制中的立法议程通常由行政部门主导(Rasch&Tsebelis,2011)。政府在公众面前也更加显眼。因此,无论是对于工人阶级的实质性代表还是象征性代表,政府中的描述性代表即便不比议会中的更重要,也至少同等重要。84f品论天涯网

操作化政治家传记中的工人阶级片段84f品论天涯网

Part284f品论天涯网

遵循社会阶级描述性代表文献的标准方法,我们通过职业来操作化社会阶级。因此,我们考察部长或其父母在其生活不同阶段所从事的职业。在部长传记的每一个时间点,我们编码他们主要从事的活动。这意味着,例如,如果一个人在特定年份接受全日制教育,在此期间从事的兼职工作或暑期工作不予考虑。然而,我们确实包括了与学习领域直接相关的学徒期等职业经历。由于我们对工人阶级的描述性代表感兴趣,我们只区分工人阶级和非工人阶级工作。84f品论天涯网

遵循现有关于政治家工人阶级背景的研究(Carnes&Lupu,2025),我们通过将所有属于第4至第9类的工作计为工人阶级职业,直接从ISCO-08编码方案中推导出我们的工人阶级衡量标准:文员支持人员、服务和销售人员、手工艺及相关行业工人、熟练农业工人、工厂和机器操作员及装配员,以及基础职业。然而,ISCO-08方案没有考虑企业的所有权结构,因此将农场主或店主与受雇的熟练农业工人或销售人员归为同一类。由于我们预计企业所有权会影响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机会,我们在此偏离ISCO-08方案,将企业所有权的经历编码为非工人阶级片段。84f品论天涯网

操作化转型:向上社会流动和进入政治84f品论天涯网

Part384f品论天涯网

向上社会流动被简单地操作化为从工人阶级职业向非工人阶级职业的过渡,或从工人阶级工作进入高等教育。对于出身阶级(基于父母职业)和工作生涯阶级(基于个人自身职业)的经历,逻辑是相同的。84f品论天涯网

进入政治被操作化为一个人首次加入政党、在党内担任任命或选举角色(例如,党领袖、党总书记、党执行委员会成员),或为党担任立法或行政职务的时刻。政党角色和公职可能发生在任何层级(地方、区域、国家、欧洲),但在职业政治和非职业政治之间我们做了一个重要区分。非职业政治包括党员身份以及地方层面的党职和公职。职业政治涉及区域、国家或欧洲层面的所有党职和公职。此外,职业政治包括在(非地方)政治领域的就业,例如政治家的个人顾问和助手、政党中央办公室或议会党团的工作人员、党报记者、党派基金会的政策专家以及类似职业。84f品论天涯网

职业政治的领域还延伸到政治利益集团的官员(不仅仅是成员),包括工会、商业团体、专业协会,以及明确致力于参与政治问题的基于身份的和公共利益团体(例如环境或人道主义非政府组织)。重要的是,我们只计算表明(接近)全职就业的利益集团角色,因此排除了不需要人们放弃其先前职业的角色(例如公司的工会代表或车间管事)。84f品论天涯网

我们如何将这些片段组合成上述三条路径?个人遵循哪条路径取决于不同领域间转型的顺序。如果进入政治发生在向上流动之后,我们称之为政治之外的流动。如果进入非职业政治发生在向上流动之前,但进入职业政治仅发生在向上流动之后,我们将部长编码为经历了在政治之中的流动。如果直接从工人阶级职业进入职业政治,我们将部长视为经历了通过政治的流动。84f品论天涯网

实证应用84f品论天涯网

为了说明政治家社会阶级背景的复杂性和我们概念化的实证应用,图2(原文Figure2)描绘了六位具有代表性的德国政府部长的社会阶级轨迹。由于这些部长的传记都具有工人阶级片段,根据我们最广泛的定义,这些人都符合工人阶级代表的资格。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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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部长阶级变动轨迹的示例84f品论天涯网

图中左侧列显示了部长父母的职业。我们区分中产/上层阶级(表明在部长成长期间至少有一位父母从事非工人阶级职业)和工人阶级(表明父母双方或唯一的在职父母从事工人阶级职业)。接下来的列描述了部长从14岁到60岁的教育和职业轨迹。每个单元格表示个人在特定年份的主要活动:中等教育、高等教育、工人阶级工作、非政治的中产/上层阶级工作、政治工作(包括选举职位和政党或政治家的工作人员角色)以及利益集团工作(包括带薪领导职位或利益组织内的受薪角色,如工会报纸编辑)。由于我们只对部长之前的职业生涯感兴趣,详细序列以个人担任国家部长职务结束。(后)部长年份以紫色突出显示。黑色单元格表示进入政治的年份。白色单元格表示个人未从事任何列出的活动,或者我们没有关于其主要活动的信息。84f品论天涯网

我们对工人阶级代表的第二和第三种定义的操作化分别依赖于政治家的出身阶级和工作生涯阶级。根据出身阶级定义,父母从事工人阶级工作的个人(最左列橙色单元格)被编码为工人阶级。根据工作生涯阶级定义,从事过工人阶级职业的个人(其余列中编码为橙色的片段)被编码为工人阶级。可以肯定的是,有些部长符合这两个定义(此处为Blüm和Arendt)。84f品论天涯网

附录中的表B1提供了我们数据集中所有根据这三种定义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的比例概览。这些数字进一步按国家、性别和政党族系(社会民主党与其它政党)细分。总体而言,数据集中27%的部长具有某种工人阶级背景。这一比例在芬兰最高(41%),在西班牙最低(13%)。社会民主党的比例(37%)远高于其他政党(23%)。观察更具体的定义,12%的部长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而11%的部长本人曾从事工人阶级职业。84f品论天涯网

为了确定部长们遵循何种路径从工人阶级进入职业政治,我们仔细观察了他们的阶级轨迹与政治生涯之间的相互作用。图2中的前两位部长经历了政治之外的向上社会流动,因为他们在进入政治领域之前已经离开了工人阶级。NorbertRüttgers是电工的儿子,中学毕业后立即开始学习法律。他仅在大学期间加入了基民盟(CDU)。HerbertEhrenberg并未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根据我们的定义),因为他的父母拥有一个农场。然而,战后他曾做过农场工人和低级警察。这段经历后,他在加入社民党(SPD)之前开始学习经济学。因此,他进入政治是在经历了代内向上流动之后。84f品论天涯网

接下来的两位部长经历了在政治之中的向上社会流动。他们从工人阶级进入政治,但他们的向上社会流动并不是由其政治参与直接促成的。EdelgardBulmahn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但从未从事过工人阶级工作。她在完成中等教育后立即开始学习。然而,由于她在中学时就加入了社民党,她进入政治先于她的向上社会流动(这与她的政治参与无关)。NorbertBlüm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开始职业生涯时从事不同的工人阶级工作。他在从事工人阶级工作期间加入了基民盟,但随后上了大学(从而经历了向上社会流动),最终成为全职政治家。84f品论天涯网

图2中的最后两位部长经历了通过政治的向上社会流动,因为他们的流动直接依赖于他们的政治生涯。WalterArendt是煤矿工人的儿子,并以同一职业开始了他的生涯。在此期间,他加入了矿工工会和社民党。23岁时,他开始在工会全职工作(最初在新闻部门),因此由于参与工会政治活动而经历了向上社会流动。在为工会工作数年后,他当选为议会议员。FranzMüntefering在当选联邦议院议员之前一直从事商业文员工作。显然是由他的政治活动促成的这次选举,标志着他脱离了工人阶级。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六位部长中,根据文献中最常用的方法(只看人们进入政治职位前的最后一份工作),只有FranzMüntefering会被编码为工人阶级政治家。84f品论天涯网

虽然图2说明了所有三种路径在实践中都存在,但它并未说明它们在政府部长中的普遍性。因此,表3(原文Table3)展示了我们数据集中所有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所遵循的三种路径的分布。它首先报告了所有曾属于工人阶级的部长的相对频率,然后分别报告了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的部长和曾从事工人阶级工作的部长的分布。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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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按工人阶级背景定义划分的路径分布(行百分比)84f品论天涯网

这一分类显示,一般来说,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最常经历政治之外的社会流动。在我们数据集中所有曾属于工人阶级的523名部长中,64%的人遵循了这一路径,而在396名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的部长中,这一比例甚至更高(70%)。对于209名在其职业生涯某阶段从事过工人阶级工作的政治家来说,这一比例较低,但45%的比例使其仍然是该群体进入政府的最普遍路径。84f品论天涯网

相比之下,在政治之中的社会流动是最不常见的轨迹,比例分别为14%、12%和19%。与此同时,22%的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府部长经历了通过政治的社会流动。由于这一路径要求政治家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职业政治,因此这一路径在本人曾从事工人阶级工作的部长中(37%)远比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的部长中(18%)更为常见。84f品论天涯网

在确定了三种路径的总体普遍性之后,还值得考察它们是否在不同类型的工人阶级职业中有所不同。为此,表4(原文Table4)根据其最后一次工人阶级经历的ISCO-08子组对我们数据集中所有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进行了分类。总体而言,这三种路径在不同工人阶级背景下的相对普遍性相似。服务和销售人员经历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相对概率最高,而从事基础职业的人最常通过政治实现社会流动。同时,文员支持人员最有可能采取在政治之中实现社会流动的路径。然而,这些差异相当温和,表明政治家从工人阶级进入职业政治所采取的路径与其特定的工人阶级职业类型没有强烈的相关性。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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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按最后一份工人阶级职业划分的路径分布(行百分比)84f品论天涯网

理解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趋势84f品论天涯网

关于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文献普遍记录了战后时期欧洲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呈下降趋势(Cotta&Best,2000;Evans&Tilley,2017;Narud,2011;Wauters,2012)。为了评估在考虑政治家的完整传记——包括其一生中所有潜在的工人阶级片段——时这一趋势是否持续,图3(原文Figure3)显示了根据三种复制先前方法的定义计算的工人阶级部长的比例。数据点代表在每个相应时期内首次被任命为部长职位的个人比例。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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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按首次部长级任命时期划分的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比例84f品论天涯网

该图证实了工人描述性代表的下降趋势,显示在研究的75年期间,所有三种定义的工人阶级代表比例均持续下降。具有任何类型工人阶级背景(“曾属”)的政治家比例从1945年至1959年间的33%下降到我们分析期最后15年的22%。同样,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出身”)的政治家比例从25%下降到16%,而曾从事过工人阶级职业(“工作生涯”)的比例从14%降至仅6%。84f品论天涯网

文献主要将这种工人描述性代表的下降趋势归因于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的组织和意识形态联结的转变(Els?sser,2024;Evans&Tilley,2017;O'Grady,2019;Wauters,2012)。为了探讨这是否确实有助于解释这一趋势,我们根据政府成员是由社会民主党还是由任何其他政党任命来划分样本。总共有30%的部长是由社会民主党任命的,在所有八个国家中都有相当数量,从荷兰的17%到西班牙的50%不等。84f品论天涯网

图4(原文Figure4)分别显示了社会民主党(右图)和其他政党(左图)根据三种工人阶级背景衡量标准的趋势。解读此图时,请注意两个面板的不同y轴刻度。社会民主党部长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总比例远高于其他政党的部长。在我们观察期的前15年中,52%的社会民主党部长具有工人阶级背景,几乎是其他政党部长(28%)的两倍。当单独观察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或从事过工人阶级工作的政治家比例时,这种差异也是相似的。鉴于水平上的这种巨大差异,文献在解释下降趋势时主要关注社会民主党是合理的,因为这些政党在历史上对缩小阶级代表差距做出了不成比例的贡献。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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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工人阶级代表性的趋势:社会民主党vs其他党派84f品论天涯网

然而,当我们考察工人阶级代表性的趋势时,图4显示社会民主党并非特别突出。虽然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比例(在所有三个定义中)在研究的75年中稳步下降,但这并非其独有——其他政党的部长也遵循了类似的轨迹。在我们分析的前60年中,相对下降几乎是相同的,在1960年前首次被任命的部长与1990年至2004年间首次被任命的部长之间,“曾属”类别的降幅分别为40%和42%。然而,在研究期的最后15年里,社会民主党的下降趋势仍在继续,而对于其他政党的部长来说,数字略有回升。这可能反映了激进右翼政党在我们研究的一些国家进入政府,这在个别情况下为工人阶级个人进入政府提供了新的途径。84f品论天涯网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下降趋势背后的机制,我们现在转向一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工人阶级到政府职位的不同路径有多普遍。为此,图5(原文Figure5)显示了曾属于工人阶级并在政治之外、在政治之中或通过政治经历社会流动的所有部长的比例。该图再次按他们是由社会民主党还是其他政党任命来区分部长。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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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随时间变化的、遵循不同路径的部长比例:社会民主党vs其他党派84f品论天涯网

该图揭示了社会民主党与其他政党之间的显著差异。看左图,我们可以看到,对于最终加入非社会民主党政府的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来说,最普遍的路径一直是政治之外的社会流动。在这些政党中,在政治之中的社会流动从来都不是常见的路径。通过政治的社会流动在战后早期略微普遍一些,然而,自1960年代以来,遵循这一路径的部长比例一直低于5%。这表明,为了在非社会民主党追求政治生涯,个人一直必须在进入政治并开始其政治生涯之前先离开工人阶级。这些发现强调了非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历史上较弱的制度联系。84f品论天涯网

该图还显示,非社会民主党内工人描述性代表的下降几乎完全是由外部流动路径的普遍性下降驱动的。虽然1960年以前任命的这些政党的部长中有19%遵循了这一轨迹,但在这些政党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部长总数最低的时期(1990-2004),其比例降至11%。这一趋势可能部分反映了更广泛的社会转变,如去工业化和社会流动的下降,减少了经历向上社会流动的前工人阶级个人的资源池。然而,这也可能表明政党与(前)工人阶级成员之间的意识形态脱节日益加剧。84f品论天涯网

右图说明了社会民主党政府成员中三种路径的普遍性,并揭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模式。在研究期的早期,与其他政党的同行相比,社会民主党部长中通过政治和在政治之中的社会流动要普遍得多。在1945年后的前15年里,在政治之中的社会流动在社会民主党中的普遍程度约为其他政党的四倍,而通过政治的社会流动约为2.4倍。这种模式清楚地反映了战后早期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强大的制度联系。然而,在研究的75年中,遵循这些路径的社会民主党部长的比例已显著下降。2004年之后,只有6%的社会民主党部长通过这两条路径之一进入政治——这一比例与其他政党的部长相同。对通过政治的社会流动的进一步分解也表明,这些趋势完全是由那些通过明确的政治就业——如政党全职工作或民选政治职位——而不是通过职业利益集团就业而经历社会流动的政府成员数量的变化所驱动的。84f品论天涯网

与此同时,经历了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社会民主党部长的比例保持相对稳定。虽然在第一和第二子时期之间以及第四和第五子时期之间略有下降,但也反弹了两次。在1960年以前首次被任命的社会民主党部长中,26%遵循了这一路径,而在2004年以后首次被任命的部长中,这一比例为22%。因此,与其他政党观察到的趋势不同,社会民主党内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下降不能主要归因于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减少。相反,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在政治之中和通过政治的社会流动的大幅下降驱动的。84f品论天涯网

这种模式反映了欧洲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制度性联结的显著削弱。几十年来,就工人阶级个人通过其队伍晋升为职业政治家的可能性而言,这些政党越来越像其他政党。然而,那些在经历向上社会流动后进入政治的人仍然不成比例地通过社会民主党进入——这种差异自战后早期以来变得更加明显。这表明,虽然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的制度联系已大大下降,但与其他执政党相比,更强的意识形态联系似乎仍然存在。尽管社会民主党不再作为政治上有抱负的个人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的特殊切入点,但它们仍然是至少部分前工人进入政治职位的途径。然而,重要的是要记住,由于经历了在政治之中或通过政治实现社会流动的部长人数减少,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社会民主党部长的总体比例在研究期间几乎减半。84f品论天涯网

这些结果意味着,在过去80年里,社会民主党中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性质发生了重大变化。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图6(原文Figure6)展示了所有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社会民主党部长的比例,区分了那些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政治的人(合并了在政治之中和通过政治)和那些仅在经历了向上社会流动后才进入政治的人(政治之外)。在初期,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社会民主党部长中有50%直接从工人阶级过渡到政治,而另一半则在进入政治之前先进入了中产阶级或上层阶级。然而,在我们分析的最后15年中,这种模式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只有20%的此类部长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政治,而80%是在经历了社会流动后才进入的。这一重大转变对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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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社会民主党出身的部长,工人阶级直接从政vs中/上层阶级直接从政84f品论天涯网

对阶级代表性研究的启示84f品论天涯网

关于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其对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的影响所驱动的。研究表明,曾从事工人阶级工作的政治家对社会福利政策有更强的偏好(Carnes&Lupu,2015;Hemingway,2022),并以更符合工人利益的方式影响社会政策(Alexiadou,2022;Borwein,2022;Carnes,2012,2013)。关于这是否也适用于在工人阶级家庭长大的政治家,文献分歧较大(Carnes&Sadin,2015;Grumbach,2015;Han&Han,2021)。此外,研究表明,成长于工人阶级家庭和曾从事工人阶级工作的政治家都能增强工人阶级公民的代表感和政治信任(Barnes&Saxton,2019;Heath,2015;Vivyanetal.,2020;Wüest&Pontusson,2022)。84f品论天涯网

然而,如前所述,现有研究通常只关注政治家进入公职前的最后一份职业。在我们的概念化中,这意味着它们通常只捕捉到那些经历了通过政治实现社会流动的政治家,而没有考虑那些经历了政治之外或在政治之中流动的政治家。因此,我们不知道先前的发现是否延伸到这些政治家群体。84f品论天涯网

遵循任何这三条路径的政治家都有两个关键特征:他们在生活中的某个时刻都属于工人阶级,并且他们都经历了向上的社会流动,因为作为全职政治家,他们不再属于工人阶级。因此,他们对工人的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的影响可能是相似的,关于经历了通过政治实现社会流动的政治家的先前发现可能适用于遵循其他两条路径的人。然而,他们经历向上社会流动的环境各不相同,这些差异可能在塑造他们在职行为以及他们被视为工人阶级真实代表的程度上至关重要。84f品论天涯网

经历了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政治家与那些在政治之中或通过政治流动的政治家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他们是直接从工人阶级进入政治领域,还是仅在获得中产或上层阶级地位后才进入。虽然个人进入政治的原因很多,但意识形态动机往往起着关键作用(McDonnelletal.,2024;Polettietal.,2019;Weber,2020)。因此,那些在仍属于工人阶级时进入政治的人可能是出于改善自身状况并为处境相似的其他人辩护的愿望。即使他们后来经历了向上流动,他们最初的动机和政治观点可能继续反映其工人阶级背景。相比之下,先经历社会流动再进入政治的政治家在变得政治活跃时可能已经更新了他们的意识形态立场。因此,对于那些遵循政治之外路径的人来说,与那些在政治之中或通过政治向上流动的人相比,其工人阶级背景在塑造其政治动机和决策方面可能起着较弱的作用。84f品论天涯网

经历了通过政治社会流动的政治家与在政治之中或政治之外流动的政治家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他们的向上流动是否是其政治生涯的直接后果。通过传统催化剂——如教育和职业晋升——实现的社会流动通常被视为一种个人成就,这种成就会强化精英以此为荣(meritocratic)的世界观,可能会塑造个人对社会流动和个人责任的看法(Gugushvili,2016)。然而,对于经历了通过政治流动的政治家来说,他们的向上流动通常是由工会、职业协会或政党等机构促成的。这些替代路径可能会以不同于通过传统手段晋升的方式塑造他们的社会流动体验,最终导致对阶级身份和政治代表的不同看法。84f品论天涯网

这些考虑表明,关于描述性代表与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之间联系的先前发现可能并不统一适用于所有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然而,目前这些是有待检验的假设。本文的发现记录了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在社会流动经历方面的巨大变化,强调了进一步研究这些关系的必要性。84f品论天涯网

结论84f品论天涯网

本文通过做出两个关键的实证贡献,为工人阶级的描述性代表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首先,它考察了政治家的完整经济传记,并考虑了职业经历的顺序,而不是关注单一的职业片段。其次,它将政治家的职业轨迹与其政治生涯联系起来,绘制了工人阶级个人进入职业政治的路径。我们将这些概念化应用于1945年至2020年间在八个欧洲民主国家任职的约2000名政府部长的传记。84f品论天涯网

通过采用基于家庭出身、先前职业或两者的多种工人阶级描述性代表定义,我们证实了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府部长比例的长期下降。这一趋势在社会民主党和其他政党中同样明显。然而,关注个人轨迹揭示了这一总体趋势下的系统性变化,因此可能暗示了来自工人阶级的政治家日益减少背后的不同原因。84f品论天涯网

特别是,工人阶级代表性的下降是由不同政党族系中的不同群体驱动的。非社会民主党在其公职人员中的工人阶级存在一直较低。在这些政党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绝大多数是在政治之外经历过社会流动,即他们仅在经历向上阶级流动后才被招募进入政治。因此,这些政党中工人阶级代表性的下降仅仅是由从未属于工人阶级的个人取代了向上流动的前工人阶级个人所驱动的。这一趋势可能反映了更广泛的社会转变,如去工业化和社会流动的下降,但也可能反映了工人与政党之间较弱的意识形态联系。84f品论天涯网

在社会民主党人中,模式截然不同。在战后最初的几十年里,约有一半的社会民主党部长具有某种工人阶级背景。今天,这一比例仅为四分之一多。然而,虽然这一总体趋势与其他政党相似,但进入职位的路径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来自工人阶级的社会民主党部长减少几乎全部归因于在政治之中或通过政治经历阶级流动的政治家比例缩减。采取政治之外路径的社会民主党部长的比例几乎没有变化。因此,社会民主党中工人阶级代表性的下降是由直接从工人阶级招募的人数减少驱动的,而从进入政治的中产/上层阶级职业向上流动的前工人阶级个人的比例保持相当稳定。84f品论天涯网

这种模式反映了欧洲社会民主党与工人阶级之间制度性联结的显著削弱。然而,它表明那些确实开始政治生涯的(前)工人阶级成员仍然不成比例地选择社会民主党,这表明与其他执政党相比,存在持续的更强的意识形态联系。84f品论天涯网

这些发现不仅在描述上很有趣,而且对关于工人描述性代表及其与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联系的研究议程具有重要意义:哪些政治家在任职期间积极代表工人的利益?哪种实证方法最接近捕捉(工人阶级)公民关于政治信任和充分代表感的观点?先前解决这些联系的研究主要依赖于政治家进入公职前的最后一份职业,从而仅考虑那些经历过通过政治实现社会流动的人作为工人的描述性代表。然而,我们表明——特别是在社会民主党中——具有工人阶级背景的政治家已经发生了从遵循这一路径向经历政治之外社会流动的强烈转变。关于描述性、实质性和象征性代表之间联系的先前发现是否也适用于后一组群体,仍然是一个需要在未来研究中解决的开放性问题。84f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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