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看到温铁军教授与陈平教授的对谈,颇受启发。只是他们讨论的问题比较多,我不太可能都能参与思考。只是有几个问题引起我的兴趣和关注。
一个是土地问题。温铁军教授长年调查农村问题,对土地方面的问题也十分关注,也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在他看来,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又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土地问题非常重要。这根本就是关系到国家前途和命运的一个大问题。土地问题,不只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承载体,更是一个国家赖以生存的大根基。从农业的角度上说,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是与中国农业的发展息息相关的。而农业的发展更是与土地息息相关的。
多年前,中国的地方政府开始吃土地财政饭。从某种意义上说,在土地资源尚未达到过于紧张的时期,这种财政饭吃上一些也还是可以的。因为地方政府做很多事情都需要资金。而各地财政收入水平不同,各地政府能够得到中央拨款的数额也不同。但对于各地政府掌握的土地来说,这就成为地方财政的主要来源之一。
然而,土地财政饭吃得时间长了,土地资源就会被大量消耗。各地政府再想吃土地的财政饭就不像原来那么简单了。国家对于各地耕地数量都划了红线。地方政府也不敢过于胡来。然而,上有政策,下面总会想到对策。而这种对策的实际结果都是在破坏上面的政策。中央划出了耕地的红线,有的地方政府居然还在暗地里斗胆占有耕地。那么占了红线里的耕地怎么隐瞒,有的地方政府就用山地,或者相对贫瘠的土地来取代耕地。从表面上看,耕地数量没有减少,但是适合耕种的土地减少了,把不适合耕种的土地取代了适合耕种的土地,这种瞒天过海的做法坑害了国家、也坑害了农民。因为在这些土地上耕种,不得不加大化肥以及农药的使用,严重破坏了耕地的生态环境。这样的情况必须尽早制止。
由于中央对于房地产业限制极为严格,所以大量房地产公司无法在一二线城市生存下来,他们中的多数开始转向三四线城市,有的已经深入到农村乡镇。这些房地产业对乡村的进入,对于保护农村耕地以及农村其他用途的土地都会带来不利影响。所以,对于现在深入到农村乡镇的房地产公司,需要严格监管,国家在土地管理上一定要严格再严格,一点都不能放松。
前些年,搞农村城镇化,在农村集中建设大量农民住宅。如果在妥善规划土地用途方面,严格遵守国家相关规定,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现在有的地方,特别是大城市的远近郊区,把农民集中搬到楼上居住了,但农民的生计怎么解决,有些地方似乎考虑得并不周全。有些城市郊区靠多分给农民一些住房,让他们向外地到城市来的人口出租房屋,以谋取一些生计,这样的做法并不稳定。现在有些一线城市,原来拥挤的人口已经开始向二线或者三四线城市转移,一线城市郊区的农民所拥有的住房会大量空置。在这样的情况下,农民找不到适合的租户,那么农民的生计如何维持?现在看来,有关方面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考虑不周的问题。对于农民来说,土地是他们生存的根本。耕地不仅不能挪作他用,即使尚有耕地留存,那么这些尚存的耕地是不是能够维持那么多农村人口的生活问题,这本身也是一个问题。
总的说来,中国农村的土地问题是一个大问题。而这个大问题的解决,最根本的一点,也就是大多数农村以及农民问题的解决,还是要靠集体经济。有了集体经济,大片的农田才可能保留下来,有了集体经济土地确权就有了清晰的界限。反之,没有集体经济,大量的城市资本就可能侵蚀农村土地。这里既包括侵蚀耕地和良田,也包括侵蚀其他用途的农村土地。这种现象都是不允许的。农村土地遭到侵蚀,会给中国社会,不只是中国经济,带来极大的危机。农村土地如果不复存在,不复属于农民,这复属于农民集体经济,那国家就失去了对土地的掌控,那后果将是极其危险的。
中央领导同志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绝不仅仅是指农村生态环境问题,同样也是对于防止各类资本为了利润侵害农村的远见卓识。保住绿水青山,就保住了农村的原生态环境。这也就明确告诫那些有着企图的资本势力,不要染指广大的农村。这里的绿水青山,不是只有美丽的风景,不是只有宜人的环境,它也应该包括带有现代科技含量的现代农业在内。现代农业应该是生态农业,是科技农业,是高效农业,是适合农民赖以生存与生活的农业。而要保护这样的农业,就必须保护农村的土地,要保护适宜耕种的良田。
将来,我们还会建设更多的高速铁路,更多的高速公路。在城市里,也会建设更多的轨道交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严格限制房地产业在沿线建设大量的建筑物。高速铁路、高速公路,以及城市轨道交通的建设,有时需要占有农村土地,但如果不搞沿线的房地产建设,这些道路的建设可以想办法尽可能少地占有农村土地。而一旦对沿线房地产业不加限制,那简直就会给农村土地带来巨大的灾难。
说了多少年的三农问题。现在看来,解决三农问题,涉及到许多方方面面。但是,在当前首要的就是一定要千方百计保住农民的土地。没有这一条,其他都是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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