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对“文革”的认识就是“极左”吗?
——答上师大后辈“学子”周育民教授的诘责
学理上无能之徒，往往是舞弄政治“狼牙棍”的高手!
2014年11月15日，“太平天国失败一百五十周年学术讨论会”闭幕式上，有一个“自由发言”阶段。作为应邀与会代表，笔者在会上作了“关于当前史学界存在着严重的历史虚无主义倾向”的即兴发言。提醒大家：当前反毛、反共、反社会主义，否定整个中国近代革命史的思潮横行，形而上学猖獗，史学工作者必须坚守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其中提到，如对“文革”的认识，就很值得反思。那种认为“文革”彻头彻尾错了，全盘否定，搞绝对化的结论，就是违反辩证法、是形而上学的一种典型。至少从哲学上讲，这种绝对化的结论，在学术上是站不住脚的，也就一定是错误的。
随后周育民上台，立即用“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简单粗暴地对我的发言进行压制性的批驳。考虑到周是在职的学会领导人，考虑到现实政治因素，总以为“他有他的难处”，本人也就对其采取谅解态度。然而，没想到事后他却在博客上专门发文《不应该肯定“文革”》，批我肯定文革，是“极左”、是“毛粉”，把毛“当神一样崇拜”，是一种“悲剧”。提出“消除‘文革’土壤的尚待努力不懈，没有重回老路，重新撕开创伤的道理。”
日前，偶然在网上浏览到了此文，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一个“50后”后辈如此对待“30后”的“老学长”(“周文”自认笔者为他的“老学长”)，确实令人瞠目!更何况他竟连战书也不下，就对我进行批判，这不是搞“突然袭击”吗?是想要搞“单向批判”，不让人辩驳?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仗着一股极右的政治气势，批我是“极左”，让我重新感受到“文革”初起时的遭遇。正不知谁是“文革余孽”(走资派唆使的打手、恶狗们)?!
对文革的认识为何不能质疑?
如何认识文革?对这起已逝去近半个世纪之久的史事，是否全国人民永远只能有一个“统一认识”：否定?不允许有第二种评价?连想也不许想?即使是史学界的内部会议进行学术研究、讨论也不行?我们的国家没有那么专制吧!事实上网上此类质疑文章早已有之。
试问周育民教授：你身为学会领导人，在你身上为什么闻不到一点学人气味?为什么一听到我的发言，就跳将起来马上要进行批驳?你有一点涵养吗?本人自1960年参加上海市历史学会活动以来，参加过无数次学术会议，参加过多次学术论争，见到过多少个德高望重的学人，个个都是礼貌有加，持“谦虚谨慎、平等待人”之道，还没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你凭什么要那么霸道?像个学人的样子吗?“要人敬、先敬人”。懂不懂这个浅显的道理?
如何认识文革?这对共产党员来说，也许是个党纪问题。因为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已专门对此作了“决议”——有了统一认识，党员应该遵守党的决议。党员的言论如果违背了党的决议，党组织可以对违纪党员进行教育与处分。(党纪的最高处分是：开除党籍)但“决议”只能对党员有约束力。
须知，这个“决议”并不是法律，既然不是“法”，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来说，他们并没有必须遵守、服从的理由。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对全盘否定文革的观点提出质疑呢?请勿忘记，我们是一个法治的社会主义国家。
另外，请注意，笔者对全盘否定文革的观点提出质疑，是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太平天国失败一百五十周年学术讨论会”。难道这是一次政治研讨会?不准谈学术问题?
周育民认为，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这是当年毛泽东的战友、同志经过反复郑重讨论形成的共识，作为历史研究者，应该高度重视和尊重这份决议。”
难道因为是“当年毛泽东的战友、同志经过反复郑重讨论形成的共识”，就不能质疑了吗?这是什么样逻辑?这样还有史学研究的必要吗?别忘了，正是这些“战友”、“同志”，不是同样也讲过许许多多拥护文化大革命的话：
“┄┄为党和国家消除了最大的危险，使我不禁欢呼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甚至捶胸顿足地赌咒发誓：“永不翻案!”
这难道是假的?不!任何一个正直的共产党员，对党组织都应该襟怀坦白，决不能搞两面派。你凭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同志呢?
看一个判断、一种观点究竟是否正确?靠什么来验证?
正确的答案是：任何认识，“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完成。”(《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也就是说，任何结论，衡量它是不是真理?不是靠权威的结论，也不是靠一次实践或一次认识所形成的判断。只有经过多次的反复实践与认识——即有赖于历史的检验。只有经得起历史的检验的结论才是可靠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只有历史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尺。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
想当年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难道仅仅是他一人的主张?难道不是“毛泽东的战友、同志经过反复郑重讨论形成的共识”?都没有举过手?都是“违心”的?
近半个世纪来的社会实践，其实早已将“文化大革命是否必要?”的疑问解决了!只是许多同志不敢“明言”罢了。
在政治人物不敢“明言”的现实背景下，在学术领域对文革的认识问题，开展一些研究，有何不可?
劝君莫骂毛泽东
周育民认为，“建国以后，在经济建设的方针上，毛泽东犯了大跃进、人民公社等许多错误，而这些错误又与毛泽东对于党内意见分歧错误判断，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进行处理的政治路线有着密切关系，最后酿成十年文革动乱。党内许多处理国家政治、经济问题的正确意见受到了压制和批判，这种一言堂和家长制作风，是造成毛泽东个人悲剧的重要原因。”
看了周教授的几句反毛滥言，即可看到他反毛的内心世界。对这种人，笔者感到已没有对其进行批驳的必要。为什么?因为他是完全站在右派、反革命立场看上问题的。你要这种人不反对毛泽东，那无疑就是要让太阳打西边出来。可能吗?
毛泽东有什么“个人悲剧”?毛泽东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他所创造的伟大业绩彪炳世界史册，谁也无法否认。他不仅受到全中国、以至世界范围被压迫人民的热爱;还赢得了包括他的对手、敌人的尊重。
是他缔造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缔造了伟大的人民军队，缔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正是在他的领导下，经过短短的27年，跨越了西方发达国家300年的时间，使任人欺凌、一穷二白的中国变成了“世界第六工业大国”，成为拥有两弹一星、航天技术、运十大飞机和核潜艇——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国家。
是他引导中国人民摆脱了五千年来受剥削、受压迫的历史，走上了真正公平、正义的社会主义道路。
是的，他确实为革命献出了六位亲人的生命，就个人家庭而言失去了很多。但这是他的“悲剧”吗?不!这恰恰是他的伟大，恰恰是他的光荣!只有极端自私的可怜虫，才会把个人幸福看得高于国家、民族利益，以损公肥私当作人生的最大“幸福”——如今的贪官哪一个不是这样极端自私的个人主义者?
毛泽东虽然死了，但他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永远被世界上所有被压迫人们敬仰!笔者不会作律诗，但愿意不拘格律写上一首《劝周君》：
“劝君莫骂毛泽东，文革事情需‘理顺’。右派谣言不可听，恶意攻击是敌人。百年中国得翻身，谁人高兴谁人恨?反毛必陷‘千夫指’，堂堂‘叫兽’可怜虫!”
中国不存在“复辟”问题吗?
周育民有一个奇怪的逻辑。认为，在中国根本不存在资本主义复辟问题。他写道：
“在极左看来，今天的中国，贪官横行，资本主义已经复辟，黑暗得很。有些问题是事实，但中国的资本主义从来没有唱过主角，根本谈不上‘复辟’。”言下之意，右得还不够。
周育民号称“教授”、“博导”、中国会党史研究会会长，也算是个“知识精英”，可惜其学术研究水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不错，中国确实没有经历过像西方那样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然而，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本身，这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构成部分——它的生产关系同样是资本主义性质的。建国以后，经过三大改造，中国已经成了一个社会主义社会。这一结论曾在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得到明确肯定：
“建立和发展了社会主义经济，基本上完成了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上实现了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剥削制度消灭了，剥削阶级作为阶级已经不再存在，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已经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改革开放，原本是为了改革上层建筑不适应经济基础的某些因素，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完善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即经济基础，更好地发展社会主义，为向共产主义过渡创造条件。邓小平自己也讲过，如果“改开”搞成了两极分化，那我们的改革开放就失败了!
如果，导致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经济基础垮台，恢复旧中国的所有制，这不是复辟又是什么呢?请教周教授：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可见，本人对文革评价的质疑，是客观现实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理论之间矛盾的产物，是正常逻辑思维的必然结果。根本不是什么“极左”，是正当的学术质疑。反之，你骂我“极左”，正是因为你站在反毛、反社会主义与拥护资本主义的立场，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这恰恰证明了你自己的立场：是极右!
附：周文
不应该肯定“文革”
周育民
前几天，在太平天国失败一百五十周年学术讨论会的自由发言阶段，钱昌明先生上台发言，谈了他在文革中受到迫害，但依然认为毛泽东发动文革是正确的，并建议大家看他的博客。他的发言有点跑题，作为会议的主办方之一，我不能不马上举手要求发言。我的发言大意是，有关“文革”的评价，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已经作了历史结论，这是当年毛泽东的战友、同志经过反复郑重讨论形成的共识，作为历史研究者，应该高度重视和尊重这份决议。有关“文革”的历史评价问题，也不是本次会议讨论的主题。洪秀全“造反有理”，但掌权之后，生活腐化，任人唯亲，建立起一个腐朽的天朝，导致太平天国运动的失败，其中既有历史条件的局限，也有沉痛的历史教训。
钱昌明先生是我的老学长。略看了一下他的博文，他的确对毛泽东和文革有很多思考和研究。作为一位在解放以后成长起来的历史工作者，他无疑受过比现在更为严格的历史唯物论的训练。但令我奇怪的是，他何以得出肯定“文革”的结论?毛病出在他对毛泽东的崇拜上。
毛泽东无疑是“让中国人民站起来”的伟大领袖。但作为一个历史人物，历史工作者不应该把他当作神一样来崇拜，而应该放在客观历史条件下去考察、评价其历史作用和地位。建国以后，在经济建设的方针上，毛泽东犯了大跃进、人民公社等许多错误，而这些错误又与毛泽东对于党内意见分歧错误判断，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进行处理的政治路线有着密切关系，最后酿成十年文革动乱。党内许多处理国家政治、经济问题的正确意见受到了压制和批判，这种一言堂和家长制作风，是造成毛泽东个人悲剧的重要原因。“文革”以后的改革开放，国家经济建设突飞猛进，政治体制改革历程虽然曲折，但也有了进步。
如何认识中国在后毛泽东时代的巨大进步?在“毛粉”看来，这是否定毛泽东，否定毛泽东的路线，对于毛泽东的崇拜者，这是不能容忍的。且不说把毛泽东本人当作神来崇拜是完全错误的，一切要照毛泽东的既定方针办，也不符合毛泽东思想。共产党是毛泽东缔造的，共产党在改革开放以后取得的成就，其实也是毛泽东历史功绩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改革开放推进的成果越大，毛泽东在历史上的地位就越高。历史进程对于历史人物地位有着放大效应。这是搞历史的常识。反之，哪天把国事搞砸了，也会影响到所有与之相关的历史人物的评价。
在极左看来，今天的中国，贪官横行，资本主义已经复辟，黑暗得很。有些问题是事实，但中国的资本主义从来没有唱过主角，根本谈不上“复辟”。现在一些政治上的问题，还是造成毛泽东个人悲剧的那些封建主义残余在作怪，不消除它们，同样也会造成新一代共产党人的悲剧。党中央依照党纪国法严打贪腐，反复强调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依法治国，依宪执政，其实就是在抓这件大事。重新回到“文革”的方式来解决党内分歧，解决执政党的腐化倾向，这将是国家的灾难。试想一下，如果党中央按照“文革”的方式来解决与极左的意见分歧，那就采用专政的手段，将极左批斗下狱，打成反党集团或反党分子;这样做的结果是背离依法治国、依宪执政的基本路线，自己也失去了政治原则和立场，这对中国共产党意味着什么?对于来自“右”的攻击，情况也是如此。
思想意识形态的问题，通过理论斗争来解决;具体方针政策分歧，通过民主集中制的方式择善而从。只要国家经济政治外交政策不出现大的失误，共产党不会被左、被右骂倒。无论左还是右，各种批评和意见的存在，多少可以保持“兼听则明”的清醒，一言堂，很危险。
中国的历史航船，已经走过“文革”。“文革”的创痛经验给我们以许多教训，消除“文革”土壤的尚待努力不懈，没有重回老路，重新撕开创伤的道理。这已经无关乎毛泽东的评价和地位，而关乎中国人未来的前途和命运。
(2014-11-29 11:15:49“新浪·周育民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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