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典问题,“你十年寒窗凭什么要超过我几代人的努力”。很多朋友从不同方面论述了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这里我也讲讲自己的看法。
一、1949年建立新中国,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1956年完成三大改造,标志着社会主义革命的阶段性胜利。这两次革命的重要成果之一,就是消灭了众多有产者凭借土地、货币或者其他生产资料剥削人民的可能性。一切清零了,重头再来。
二、1978年至今,只有41年,也就是只有两代人,没有几代人。
三、1978年至今的富豪分成很多种。有深圳、广州的村民,因为拥有一块土地而坐拥数亿家产,这样的财富与努力无关。有80年代借助价格双轨制倒买倒卖的,一纸批文下来,数亿财富到手,这样的财富也与努力无关。有90年代国企管理层收购致富的,如曲婉婷的母亲,靠侵吞国企工人的财富致富,这样的财富与努力有关,但努力的方向只不过是在想方设法侵占工人的合法权益而已。还有房地产商,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吧,万科总裁郁亮说,“我们买地的钱哪来的?集资,投资者给我们钱或我们借钱。设计谁做?请别人做。施工请别人施工,卖房子请别人卖,物业也是请别人管理。那么我们创造了什么呢?好像没有什么。而我们的行业又这么好,会不会有人想着要取代我们?”这样的财富,与其说与努力相关,不如说与其他更为微妙的一些事物有关,而真正努力建筑房屋的工人,却是“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当然,还有很多资本家很努力,比如拼多多的老板,而他们努力的重要方向之一,就是在努力想着怎么让员工“更努力”。
四、十年寒窗应不应该超越几代人的努力(姑且不论是两代人还是几代人,也不论他们努不努力或者怎么努力),这是一个道德问题;十年寒窗能不能超越几代人的努力,这是一个现实问题。在现实面前,道德的批判永远是软弱的。你说,“我十年寒窗凭什么不如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二代!”但是,二代根本懒得搭理你。你就算骂他千百遍,他照样香车美女,夜夜笙歌。他用来阻碍你超越他的,不是道德的优势,而是现实的物质基础。也就是说,他垄断了一切生产资料,而你不得不受雇于他,他支付你劳动力价值(工资),使用你的劳动,并占有剩余价值。你越努力,他占有的剩余价值越多,供他奴役你的社会基础就越坚实。你在增值他资本的同时,也在不断生产出奴役你自身的社会关系。
五、真正反驳这种论调的,从来都不仅仅是理论,理论的意义在于揭露剥削的本质,指出不同阶级在这种剥削的社会关系下各处于怎样的地位,以及指出无产阶级在实现社会主义的整个历史进程中的使命。真正驳倒这种论调的,从来都是行动。卢梭的名言是这样说的,“以绞杀或废除暴君为结局的起义,与暴君前一天任意处置臣民生命财产一样合法,暴力支持他,暴力也推翻他。”我们把这句话稍微改一下就可得出一个无比明确的结论,“今天,你依靠垄断生产资料而合法剥削劳工,你合法;明天,劳工依靠新的法律剥夺了你一切的生产资料,他也合法。这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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