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小说是小说中的一个流派。对于讽刺小说。学界的一般定义就是：用嘲讽的表现手法揭露生活中消极落后和腐朽的事物。在艺术表现上，这类小说充分调动各种讽刺艺术手段，用夸张、巧合、漫画式描写等手法突出被描写对象本身的矛盾、可笑或畸形的特征，形成强烈对比，极其简洁尖锐地把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引发读者从中得到否定和贬斥丑的精神和情感愉悦，达到警诫教育或暴露、鞭挞、抨击的目的。
莫言是以其讽刺小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关于这一点颁奖词给出了最权威且最专业的评判：
“莫言是个诗人,他扯下程式化的宣传画,使个人从茫茫无名大众中突出出来。他用嘲笑和讽刺的笔触,攻击历史和谬误以及贫乏和政治虚伪。他巧妙地揭露了人类最阴暗的一面,在不经意间给象征赋予了形象。（Mo Yan is a poet who tears down stereotypical propaganda posters elevating the individual from an anonymous human mass. Using ridicule and sarcasm Mo Yan attacks history and its falsifications as well as deprivation and political hypocrisy. Playfully and with ill-disguised delight he reveals the murkiest aspects of human existence almost inadvertently finding images of strong symbolic weight.）”
毫无疑问，在诺奖评委的眼中，莫言是个讽刺小说的高手。
然而，莫言的讽刺并不是人类传统美学意义上的讽刺，而是具有独特的、鲜明莫氏风格的“反文化”的讽刺。
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们都知道，在世界文学的宝库中，著名的外国讽刺小说有《欧也妮·葛朗台》《死魂灵》《悭吝人》《威尼斯商人》等等，我们中国著名的讽刺小说有《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等等，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其实也是一部讽刺小说。这些著名的讽刺小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基于历史真实的基础，用夸张的、漫画式的技巧，以典型化的方式塑造出生动的艺术形象，真实地揭示人性被腐蚀的过程和原因。我们把这种讽刺称之为“批判现实主义”。
莫言小说的讽刺则完全不是这样。他是在歪曲历史的基础上杜撰人物而不是用典型化的方法塑造人物，用杜撰人物编织情节的方法去否定历史。用一句通俗的话说，莫言的讽刺是“红烧排骨卤鸡蛋”似的讽刺——先制造一个谎言，然后再对这个谎言进行夸张和漫画式表现。这就谈不上“批判现实主义”了，而只是一种含沙射影的抹黑和毁谤。莫言将这种方法美其名曰“魔幻现实主义”，准确地说应当是对历史的“妖魔化”。
新中国30年的真实历史是人民完成了由一盘散沙而团结得坚如磐石，由政治、经济、文化的被压迫者成了国家的主人的转变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全国人民为摆脱“一穷二白”、“东亚病夫”、“吃不饱饭”的历史而艰苦奋斗，重新安排河山，创造了人类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发展奇迹。那时候的老百姓都普遍怀着当家做主人的自豪和英雄主义的情怀“哪里艰苦哪里去，哪里需要哪安家”，为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和平、富强而忘我地劳动、战斗、奉献着。就是到了一万年以后，当人们回顾起那个人人争先恐后“学雷锋做好事”时代，一定还会为之自豪的！
莫言，把那个时代描绘成了“没有真理、常识或者同情的” “人类最阴暗”的时代，这是符合历史事实的吗？同时，颁奖词还对莫言把90年代的改革开放描绘成“九十年代的新资本主义”而津津乐道。
我们原本只想就文学论文学来评价莫言作品的。为了有艺术上的说服力，笔者不揣浅陋专门以“小说论小说”的形式对莫言作品作了比较系统的评价：莫言小说缺乏让人耳目一新的形象，语言龌龊，情节怪诞。基本上是主题先行的作品，不足为训。作为作家，莫言个人的美学修养及文学的专业功底都比较差。莫言的“文化”基本上属于“乞讨文化”。关于这些我在《老宋文学讲习所》的系列小说中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莫言因为“诺贝尔文学奖”而扬名。最近他的鼓吹者还不断地在网络上说“莫言获得了诺奖，国家沾了他的光”，“莫言为中国文学在世界上争得了一席之地，为中国人争了光”，莫言是“中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家”云云。显然，我们评判莫言的作品无论如何是不能脱离颁奖词而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尽管我们不想“上纲上线”，无奈《颁奖词》把莫言及其作品太过上纲上线了，把他当作了反对“Maoist terror and today’s production frenzy”的一面旗帜，显然，这面旗帜是竖不起来的。
2021年7月23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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