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和他们的乏走狗们,要天天打、月月打、年年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去年吊打资本家的文章少了,不是因为资本家不该打了,而是因为素材少了。像马云、王思聪这样又跳脚又能整活的完美反例,一个个都闭嘴了——就像特朗普下台后,我写美国的文章都没啥素材了。马总桶不在的第三百天,我只能通过考古来写文章了,想他。
但是,没有整活的马总桶,阶级斗争也不能忘,因为长久没有吊打资本家的文章了,我把去年元旦时候的一篇合集再发一遍,希望大家能够再次通过阅读理论知识,树立基本的阶级意识。就算现在还没到把资本家吊在路灯上的历史进程,吊打一下身边的乏走狗也是必须的:
先科普一下“乏走狗”这一经典的由来。鲁迅先生曾经怒骂梁实秋之流的统治阶级传教士,说他们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这个定义可谓相当准确了。所谓“丧家犬”就是“云认爹”,它不接受某些固定的资本家的豢养,但是自发自觉的维护资本主义价值观、捍卫资产阶级利益、不承认剥削和压迫的存在、蔑视劳动人民、污名化革命和无产阶级的反抗。在《“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一文中,鲁迅先生犀利的指出:
……(梁实秋等)这正是“资本家的走狗”的活写真。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即使无人豢养,饿的精瘦,变成野狗了,但还是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的,不过这时它就愈不明白谁是主子了。
……但倘说梁先生意在要得“恩惠”或“金镑”,是冤枉的,决没有这回事,不过想借此助一臂之力,以济其“文艺批评”之穷罢了。所以从“文艺批评”方面看来,就还得在“走狗”之上,加上一个形容字:“乏”。
本文将系统反驳以下脑瘫言论:
1、我的老板工作比我还卖力,他没有剥削我。
2、你总是骂资本家,有本事你当一个资本家?
3、资本家承担了风险,活该人家获得高收益。
4、你觉得老板剥削你,那你就辞职啊,别的地方不会给你更高的工资,说明你就值这个工资。
5、没有资本家投资,就没人创造就业/没人开发先进科技。
6、你批评马云,有本事别用支付宝/淘宝啊?
7、资本家做了那么多慈善,比你对社会的贡献大多了。
8、资本家家三代积累,比不上你十年寒窗苦读吗?
1&2、我的老板工作比我还卖力,他没有剥削我;你总是骂资本家,有本事你当一个资本家?
第一、二条弱智言论放在一起反驳,因为这是一个基础性的概念问题:年轻人职场上所能见到的“老板”,往往不是真正的“资本家”,而是高级职业经理人。而资本家的身份在当今社会,呈现出鲜明的继承特征。下面详细展开分析。
我在《不是“逃离北上广”,而是廉价劳动力注定被驱离》这一章中提到过一位朋友,从互联网大厂跳槽到创业公司,因为日常加班,在北京三年只有辞职那一天才看见了夕阳。当时聊起这个话题他就问我:“你说是资本家剥削我们剩余价值,所以我才这么晚下班还没有加班费;但是你知道不,我们创始人比我加班还凶,我平时十点多下班,他一般都十二点之后才走。你是不知道创业公司有多累,压力有多大,他每天吃好几片安眠药才睡得着,抑郁症都好几年了。虽然他在期权上坑了我,但有一说一我看他真好心痛,一点也联想不到他是什么‘剥削者’。”
我说你们这些刚刚接触了唯物史观和阶级分析法的新手,就会容易陷入形而上的二分法的错误。你想一想,他是真正的“资本家”么?不是。虽然他掌管着公司,拿着高薪,但他是在为他拿到的投资打工。他背后还有投资人对吧,而投资人也不是资本家,只是拿着被人的钱物色好项目,挑选可增殖的产品;他背后还有“真实投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出钱的大佬。而这一群体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不需要劳动,仅仅靠资本增殖(说通俗点就是吃利息)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资本主义发展至今,让自己资本增殖的工作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去操心了,完全可以靠雇佣精英劳动力来解决:比如说投资公司的投资人,比如说互联网公司的创业者。
早在二十世纪初,列宁同志就指出,帝国主义中出现了一大批“食利阶层”。当年马克思时代的资本家还需要为工厂的管理、产品销路、技术升级费心费力,而这些“食利阶层”们则完全可以脱离劳动:“资本主义的腐朽表现在以‘剪息票’为生的资本家这一庞大食利者阶层的形成。英、美、法、德四个先进帝国主义国家各拥有1000—1500亿法郎的有价证券资本,就是说,各国每年的收入都不少于50—80亿法郎。”列宁指出,这些食利特权阶级对于社会再生产过程已经是多余的了,他们逐渐成了社会的赘瘤。但是,他们可以通过垄断资本的增殖,占取了绝大多数剩余价值;并从中拿出一部分利润,收买无产阶级中的精英分子,使他们“资产阶级化”,成为资产阶级在无产阶级中的“代理人”,这也是无产阶级运动中机会主义的经济根源。
无论是左派批评家还是右派批评家,他们在探寻当今社会贫富分化加剧的问题时,都不约而同地指出了食利阶层中的共同特质——继承。因为资本主义发展至今,其流动性是越来越固化的,或者说“富者愈富,贫者愈贫”,除了像互联网产业这样科技革命的冲击、或者地产拆迁这样政策红利之外,你一个人凭借自我的奋斗是不可能成为一个“食利阶层”的,普通人的天花板是成为食利阶层的代理人就到头了。
换句话说,在当今社会,资本家已经鲜明的表现为“天生的资本家”,而普通人的智商情商再高、个人素质和能力再强,也永远不可能脱离“劳动”这一行为。而对于“看不见的顶层”来说,这一选择是自由的,他们想追求自我实现时,不管从政经商搞艺术,可以随便选择任何劳动;他们想走在聚光灯下时,随便一些言论就是舆论的焦点;当他们想“隐身”时,没有任何媒体或个人敢于打扰他们的“清修”。
之所以现在只存在“天生的资本家”“天生的食利者”,来源于资本的本质特性。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一书中就指出,资产阶级革命虽然打破了封建贵族在政治层面的“血统继承”,但是依然保留着经济层面的“财产继承”,相反还通过“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把这种继承合法化、道德化。这就是人与人之间不平等的基础。
另一方面,资本的增殖速度是远超于劳动的收益率的(这是《二十一世纪资本论》核心论证的观点):通俗点解释就是你打工一辈子也赶不上人吃利息的钱。关于资本收益与劳动收益的差距,可以用卢梭形容贫富差距加剧的名言来完美诠释:“一个巨人与一个矮子在同一条道路上行走,他们每走一步都会使巨人拉大他与矮子之间的距离”。或者你是精英中的精英,被食利阶层选中做自己的代理人,自己辛苦奋斗一辈子,差不多可以让你的后代有机会成为“天生的资本家”。
说了这么多理论分析,再回到我们最开始举的那个例子里,这位公司创始人就是标准的精英阶层、资本的代理人。但是呢,资源是被垄断的,上升通道是固化的,精英群体是不缺的——这就是中国的“劳动红利时代”,你要想获得资本的青睐,就必须展现出比别人更杰出的特质,拿出更多的东西去换——比如你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
“喝下吧,这就是无产者实现阶级晋升的唯一方式。”
“那么,狗蛋,代价是什么呢?”
“这一切。”
3、资本家承担了风险,活该人家获得高收益。
这个脑残言论同样可以用简单的一句话反驳:你所理解的“风险”与资本家真正的风险不一样。当代资产阶级法权完美的保证了资本家在面临生意“风险”的同时,保障自己极其优渥的生活质量。
绝大多数资本家做生意亏本了不代表亏的是自己的钱、不代表他们的生活质量就下降了。因为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去转移资产、规避风险。最具代表性的贾跃亭夫妇,欠了260亿的债,多少乐视的供应商因他破产,但是他们依然在美国住豪宅、开豪车、豪购奢侈品,再去微博吹吹“下周回国”的牛逼,生活毫无影响。
再比如最近曝光的偶像周震南的老赖父母,名下债务12多亿,被多个法院列为被执行人,但是周震南依然以“富二代”打造人设:住豪华别墅、开豪华跑车、上昂贵的私立学校、甚至连放风筝都要放价值20万的奢侈品风筝。
还有臭名昭著的歌手曲婉婷。曲婉婷母亲的案件就是《人民的名义》中大风厂事件的原型,她让数百个东北家庭支离破碎,这些民脂民膏成功转移到加拿大的曲婉婷名下,至今无法追回。曲婉婷在加拿大吃香的喝辣的,没事还消费一下她母亲的案件,并配合国外反华势力把腐败案件上升到政治议题的高度。对此我们只能祝病魔早日战胜这母女俩。
相比而言,劳动者承担的“风险”才是真正的风险——饿死冻死的风险。这话毫不危言耸听,如果我在几个月前说很多读者可能还不能很好接受。那么经过去年年底蛋壳公寓暴雷事件,相信大家都能很好地体会了:多少“打工人”在寒冷的冬天面临着流离失所的危机?这不是“风险”吗?这还是资本家们玩弄金融游戏,转嫁给劳动者的风险。流离失所的风险大不大?它所匹配的收益在哪里?
这里有张更简明扼要的图,下次遇见谁在BB“资本家承担了风险”,直接甩丫脸上:
4、你觉得老板剥削你,那你就辞职啊,别的地方不会给你更高的工资,说明你就值这个工资。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因为它触及到了政治经济学的核心知识:资本家是如何通过“剩余价值-边缘失业人口”模式来把劳动者的收入压低到温饱线的。我尽量说得通俗一点:在阶级社会中,本该属于一部分人的财富,通过剩余价值剥削的形式进入到了另一小部分人手中,但是这部分价值呢,另一小部分人又花不出来,于是就生产过剩了。经济运行的理想情况下,“生产=消费”全社会有多少生产就有多少消费,说明资源利用充沛了、合理了、没有浪费了,这样资源的效用最大化,每一个人的效用也最大化。
但是呢,因为剥削的存在,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穷人是无法提供足够的消费的;但是对于富人来说,他们的消费也有着天花板——这个天花板是作为自然人的天花板。简单来讲,比如马云、王健林这些顶级巨富,他们真正的生活物质水准不会比一个矿产老板、房产大佬高多少,因为你能够享受到的极限就在那里。古罗马贵族为了“享受”,吃完一顿就吃催吐剂,吐完接着吃,这无非就是自然人的极限了。所以巨额的财富就放在那里了,他们消费不完的。
这些花不出去的剩余价值,就叫做资本积累。资本积累后只有一条路可走——扩大再生产,那就意味着又需要榨取剩余价值,那还是生产过剩呗,久而久之经济危机就来了。
生产过剩造成了第二个结果:资本主义制度注定会形成一大批失业人口和一大批在事业边缘的人口,原因就是我们上面所分析的:资本家通过工人必要劳动时间的缩短,相对延长剩余劳动时间,使生产相同剩余价值的劳动力数量下降,必要劳动人口减少,使形成的过剩人口成为产业后备军。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积累不断地并且同它的能力和规模成比例地生产出相对的,即超过资本增值的平均需要的,因而是过剩的或追加的工人人口。”
所以这就是我在讲解电影《寄生虫》和纪录片《美国工厂》时反复强调的现状:当今的经济体制中,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劳动力。因此,有大量人口处在失业状态和失业的边缘,那么资方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风骚操作。
从整个社会的宏观角度来看,因为穷人消费不起、富人消费不完,所以产生了生产剩余;既然有了生产剩余,从微观视角来看就是工厂的产品没有变成钱,那就发不起工资,那就要减薪就要裁员。那这样一来社会总消费就更少了,于是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这个恶性循环的尽头就是经济危机。从另一个维度来讲是另一重的恶性循环:因为贫富差距,许多产品无法被消费,于是就不需要那么多生产力,产生大量边缘失业人口,资本家就可以借此压低工人工资,于是贫富差距更大……
这个模型可以简化为:剩余价值剥削——贫富差距——消费不足——生产过剩——需要劳动力减少——资本家趁机压价——消费更加不足——无解,经济危机爆发。
所以不要信什么“工资是双方同意”“工资是市场决定”的这种鬼话,我们即便不用马克思的理论,我们用西方自由主义社会契约论和罗尔斯正义论的理论、用西方经济学中博弈论的理论也不难发现,资本家和无产阶级直接是一个不平等契约、不对等博弈。因为资本家和工人的地位、实力和他们所面临的风险完全不对等,这样他们所接受的契约也必将无限有利于资本家——简而言之,工人们无非是饿死而已,而资本家们则要损失无比珍贵的资本增殖的机会啊!
5、没有资本家投资,就没人创造就业/没人开发先进科技。
这个话题如果是我的老读者,一定会张口就来那句话:没有张屠户,就吃带毛猪?为了方便新读者和大家检索,我再把之前那段话复制下来:
二十世纪,有人问,没有地主谁给农民地种呢?二十一世纪,又有人问,没有人投资谁会搞科研呢?没有跨国资本和大公司投入这笔资金,你连成果都出不来,科研工作者都没人养活,还谈什么收益呢?这我要举一个经典的反例了:诺贝尔奖获得者屠呦呦,在社会主义公有制科研体制下,研发出了青蒿素,拯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1960年开始杂交水稻研究,66年成功培育出三系杂交水稻,让无数人能够吃得太饱在网上去瞎逼逼了。
人类世界四千多年的文明史,对于科学技术的探索与创新、对于艺术的追求与创作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进行,近现代来资本和资本主义只不过是一个催化剂式的存在。发明改良蒸汽机这算是资本主义的“爸爸”了吧,也没见谁“投资”啊。这不过是资本主义价值观长期对我们精神奴役下,所有人都潜意识地神话资本、崇拜财富:“因为存在,所以理所当然;因为流行,所以就是好的”。前几天还有人在微博上留言杠我,说没有消费主义的洗脑,大家就都不会消费了,经济就会崩溃。
毛主席曾经教导我们:“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关于军事工作落实与培养革命接班人的讲话》一九六四年)这背后还有一则民间寓言故事:张屠夫用武力垄断屠宰行业,不但强买强卖而且缺斤短两肉有毛。还常常自夸“没有张屠夫,就没有猪肉吃”。不少老百姓都信以为真。直到一天张屠夫暴病身亡,老百姓们心想:坏了,这下可没肉吃了。结果,街上出现了更多卖肉的,肉好价廉且没毛。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张屠夫作怪啊!
这个故事无论是愿意还是引申义用在这里都再恰当不过了,没有了野蛮生长的资本,没有了血盆大口的资本家,没有了收割韭菜的符号溢价,历史的车轮终究会滚滚向前,说不定滚地还更顺畅。
6、你批评马云,有本事别用支付宝/淘宝啊?
这就是犯了一个典型的的认知误区,错误的把某个资本家个人等同于整个公司集体、等同于整个集体的劳动成果。根深蒂固的奴性让他们认同了资本家的戏法:贪天之功,无耻之尤。
这背后其实是资本主义的一个普遍规律:资本家把劳动者的劳动据为己有,更进一步的,也把劳动所产生的声誉、荣耀和成就感一并占为己有;劳动者从无法从劳动中获得正反馈或价值归属,自然会产生驱离、抑郁等情绪——这就是异化。
淘宝和支付宝是程序员们一行代码一行代码敲出来的,是产品经理一个功能一个功能加上去的,是架构师们一层数据一层数据搭建起来的,是运营和商务一家商户一家商户谈下来的,是设计和美工一笔一划描摹出来的。他马云当然也承担了一部分劳动,比如领导规划职责,比如给大家加油打气,比如给加班的员工洗脑996是一种福报,比如一刻不忘都要强调“阿里巴巴的价值观”……但是你把支付宝/淘宝整个的功劳都放到马云头上,那就是贪天之功,无耻之尤。How dare you?
马云再牛逼他也不能大包大揽,把代码自己写了、把架构自己做了、商务自己一个一个去跑、客服自己一条一条回复。所以无论是支付宝还是/淘宝,这是集体的智慧,是千千万万平凡而伟大的劳动者共同的劳动结晶。我作为普通劳动者的一份子,凭什么不能使用阶级兄弟用汗水铸成的劳动结晶?所以说“你批评马云,有本事别用支付宝”这就是王八蛋逻辑,只有资本家最恶心的狗腿子才说出来,其目的就是偷换概念,让资本家个人占有无产阶级劳动成果成为一个既成的事实。
我们都是接受过马克思主义基本训练的人,唯物史观反对英雄史观,讲究人民史观、集体史观。毛主席说过:“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人民是最伟大的,而我们往往是渺小可笑的”,这就是站在了一个正确而全面的角度去审视问题。
同理,一个公司中聚沙成塔搭建地基的基层、上传下达沟通协作的中层、战略规划统筹全局的高层,是一个有机的成体,他们共同产出了劳动成果。如果说真有谁是废物,那肯定也得是寄生在劳动者身上靠资本增殖和剩余价值过活的吸血鬼了。把一个公司集体的劳动成果,把无数基层员工加班加点熬夜秃头换来的成就,无脑的丢给已经占用他们剩余价值的资本家,无异于杀人诛心,在对劳动者肉体剥削后进行第二次精神伤害。
国际歌里怎么唱的——“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分别针对于我上面说的两点,分别针对于资本家的“杀人诛心”,要牢记先辈们传唱至今的伟大精神。
更进一步地,有人认为马云改变了商务模式、马云带来了电子商务时代,这同样是不遵循唯物史观的表现,同样是“贪天之功,无耻之尤”。马云的成功不仅仅是他商业头脑、管理能力的结果,更是整个社会进步发展的体现:譬如说公路铁路等交通网基础设施的的建设,譬如说广泛的劳动力红利带来廉价的快递员,这都是物流行业的基石,也是网络购物的基石;再譬如说宽带、光缆、基站等基础设施的建设,把近十亿人口的庞大市场拉入互联网时代,这同样是电子商务的基石。
马云总是喜欢营造一个“受委屈的经商人”的人设,15年说商务部打击淘宝假货是暗箱操作,17年说杭州有一国两制就好了,18年说浙江省有一国两制就“了不得了”,19年说996是我们时代的福报,20年说巴塞尔协议是过时了,这些都是他屁股决定的真话,无非就是想让大家把火力集中于国家,从而获取更多的特权。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加入阿里巴巴在国外发达国家,首先应对的就是售假带来的广泛的消费者的集体诉讼,每一条都足以让他赔偿的肉疼;其次面对的是频繁的反垄断调查,阿里很可能会拆分成几家小公司;最后还很可能面对国外成熟的市场监管部门对于滥用大数据、滥用用户隐私、滥用人脸识别等一系列指控,这每一条都是焦头烂额级别的诉讼。别的不说,我们国家对于电子支付的一路绿灯,以及杭州政府对本地企业的大力扶持与宽容度,国外发达国家没有一个比得上。
碗里吃着时代的红利,眼睛还望着锅里的特权,人民不答应。
可以说马云的成功既有个人的努力,更有历史的进程,就算没有马云,也会有牛云、朱云、杨云来去迎接这一历史机遇。
7、资本家做了那么多慈善,比你对社会的贡献大多了。
慈善行为掩盖了资本主义背后的剥削事实,掩盖了资本家财富原始积累过程中的罪恶,更让人们容易忽视资本主义制度下巨大的贫富差距问题。大卫·哈维就批判过顶层富人普遍乐于大量捐款给名校,名校再在招生时设置精英化壁垒,但他们却对世上大部分赤贫人口视若无睹。他发明了一个词汇叫做“慈善殖民主义”,用来形容那些靠慈善基金会避税以及用“假慈善”沽名钓誉的食利阶层。同时,资本主义贫富分化是一种制度性的罪恶,完全取法通过杯水车薪的慈善行为来解决。
恩格斯也一针见血的批判过:“你们吸干了无产者最后的一滴血,然后再对他们施以小恩小惠,使自己自满的伪善的心灵感到快慰,并在世人面前摆出一副人类恩人的姿态(其实你们还给被剥削者的只是他们应得的百分之一),好像这就对无产者有了什么好处似的。”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教我们从宏观视角、经济基础去看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接受过马克思主义基本训练的人分析问题往往能直达本质。比如说美国超级英雄蝙蝠侠系列作品,设定在一个罪恶之都哥谭,蝙蝠侠作为资本大佬花重金研发打造一身装备,亲自下场打击犯罪。首富同志能够以身试险冲在镇压犯罪分子的第一线,可这是慈善中的慈善、公益中的公益吧?然而早就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如果蝙蝠侠拿出他挖蝙蝠洞、造蝙蝠车、研发蝙蝠战衣所花费亿万金钱的一小部分,用来改善经济、提供就业岗位,那么哥谭的犯罪率也会大为改观。
更何况,当今社会,慈善行为已经成为了资本家购买名声的商业行为。比如马云做了一点慈善之后,迫不及待地要在媒体上购买公关稿,给他扣上“人民富豪”的高帽:
更典型的是娱乐圈,慈善行为俨然成为了流量明星掩盖一切短板的遮羞布。“XX演技太差了”“你知道我家哥哥捐了多少钱吗!”“XX唱功实在不行”“你知道我家哥哥有多热衷公益吗?”“XX的新片太烂了”“我家哥哥捐了多少多少钱,有本事你也捐啊!”这些流量明星粉丝的嘴脸,就是明目张胆的把“花钱购买声誉”的商业行为公开认证。
流量粉丝控评有一套固定的话术:“只要是慈善,就是好的。”而我们任何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要警惕“只要……就……”的话术。从结果来看,慈善固然是好的;但是从动机来看,不妨碍我们批判你试图通过慈善购买名声的动机,这二者完全不矛盾。
8、资本家家三代积累,比不上你十年寒窗苦读吗?
这特么不就是黄四郎的嘴脸吗:你们三条人命,换我五代家业,不赚吗?赚不赚不重要,没有他狗日的才重要。无论是曹译文还是王思聪,不过是一颗幸运的受精卵罢了,仅此而已。当代契约论的祖师爷罗尔斯早就说了:继承不具备道德性。才能不能继承,学识不能继承,道德不能继承,唯独身份地位和财产可以继承——从法律上来说得过去,但是不具备道德性。
几年前还有一波舆论,也是广泛的二代们为“接班”制造合法性的:富二代们普遍接受了精英教育,他们水平更高;父辈的平台让他们早早接受到了锻炼,他们能力更好;“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些富二代们素质更高、品德更好。讲道理,如果没有互联网,这些我可能真就信了。但是互联网信息这么发达,并没有看到“富二代”们相较于奋斗出来的平民有什么优越性,反而普遍存在“何不食肉糜”的盲目性与局限性。
“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寒窗苦读十年书?”这不过是两百年前资产阶级低级洗脑术,时不时的被营销号拿出来蹭热度罢了。如何反驳?非常简单:这只不过是用继承的合法性来掩盖资本原始积累的非法性罢了。
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血液。我们高中就学过这个知识点:区分资本原始积累和资本积累。资本积累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是通过人的劳动(往往是工人剩余价值)实现资产增殖。而资本的原始积累,则是要通过战争侵略、殖民掠夺、奴隶贸易、鲸吞蚕食国有资产等一系列操作实现的。所以一旦探讨到原始积累的问题永远联系到的是违法、犯罪、道德擦边球。这个富二代的言论无疑是通过继承的合法性,去模糊了资本原始积累的问题,而仅仅用“努力”二字就轻描淡写的洗白了。
即便少数富人是搭上了科技革命的东风,但也不能掩盖他们是剥削阶级的本质。有人试图用对社会的贡献来证明富人财富的合法性,但这往往是禁不起推敲的。我说袁隆平比马云贡献大,所以袁隆平的财产理应比马云多,可能吗?所以马云不管灌什么福报、公益的鸡汤,也掩盖不了他是剥削阶级的本质,也掩盖不了他的相当一部分财富来自于剥削所得。
这个智障鸡汤更无法解释这个问题:我努力一辈子,能赶上你家族富一代的水平吗?明显不能。为什么不能?富二代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这就叫做阶级固化:社会资源被少部分人垄断了,社会丧失了活力。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就生在罗马,还要在通往罗马的路上设卡收费。
一群工人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宣称他们已经接管了厂子。
老板说:你没有权这样做,厂子是我的。
一个工人问道:那你是怎么拥有这个厂的?
老板说:我老爹留给我的。
工人继续问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个厂的?
老板说,那是从他的爹那继承的。
工人继续:那他爹呢?
老板说:还是从他爹的爹那里拿来的。
工人不依不饶:他爹的爹呢?
饱含着家族荣誉感,老板叫道:他是战斗得来的!
所有工人都笑了,齐声说道:是啊,我们这次也一样。
最后,一曲经典革命歌曲《谁养活谁》总给在座的精神布尔乔亚们:
谁养活谁呀?大家来看一看,
没有咱劳动,粮食不会往外钻,
耕种锄割全是咱们下力干。
五更起,半夜眠,一粒粮食一滴汗,
地主不劳动,粮食堆成山。
谁养活谁呀?大家来瞧一瞧,
没有咱劳动,棉花不会结成桃,
纺线织布没有咱做不了,
新衣裤大棉袄,全是咱们血汗造,
地主不劳动,新衣穿成套。
谁养活谁呀?大家来谈一谈,
没有咱劳动,那里会有瓦和砖,
打墙盖房全是咱们出力干,
自己房两三间,还有一半露着天,
地主不劳动,房子高又宽。
谁养活谁呀?大家来想一想,
创造世界全是咱们的力量,
吃穿用住生活不能少一样,不是咱送上粮,
地主早已饿断肠,到底谁养活谁,不用仔细想。
谁养活谁,大家来看一看,
没有咱穷人开荒山,财主哪来的千倾田?
没有穷人来种地,财主家粮食哪能堆成山?
没有穷人把屋盖,财主家哪有楼堂瓦舍一片片?
没有穷人种棉养蚕纺线和织布,财主家哪有绫罗绸缎穿?
想一想,看一看,穷人养活地主还是地主养活咱?
想一想,算一算,咱穷人养活地主多少年?
不信神,不靠天,全靠党把身翻。
斗倒地主和恶霸,封建势力连根端。
斗倒地主和恶霸,也有吃来也有穿。
斗倒地主和恶霸,穷苦大众坐江山!
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我们不是“后浪”,也不是“打工人”,我们是光荣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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