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北大生命科学学院院长、现任首都医科大学校长饶毅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发了一篇文章:
饶毅的拥趸在下面留言,称赞饶毅的“责任感”,这条留言被他置顶:
饶毅有什么责任感?事情要从数天前饶毅为朱易事件发声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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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岁冬奥会花滑选手朱易取代陈虹伊参赛,引发了种种猜疑,很多人质疑朱易是“靠科学家父亲的裙带关系获取参赛资格,目的是为申请藤校给履历镀金”——朱易的父亲朱松纯2020年11月回国出任北大人工智能学院院长。
面对舆论争议,饶毅遂出面发文为自己的好友朱松纯以及其女朱易辩护,并拿自己的女儿举例,称女儿的“校排球队经历就足够申请美国所有名牌大学”。
不成想,这一发声却把饶毅和他女儿饶婕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网友很快扒出饶婕高三的时候就能进美国大学的实验室做生物学实验,并挂名发表了六篇顶级论文的往事,质疑饶婕是靠虚假挂名刷简历拿到耶鲁大学的入学资格。
据公开信息显示,饶毅的女儿伊丽莎白-饶婕(Elizabeth Jie Rao)2009年从美国芝加哥的林肯公园高中申请得到耶鲁大学录取,而饶婕的母亲简-吴瑛(Jane Ying Wu)此前还在美国西北大学医学院的神经学讲席教授(后被聘为中科院生物物理所创新课题组组长)。从西北大学官网可以查询到,饶婕与母亲吴瑛合著的5篇论文,论文信息显示,饶婕几乎参与了从实验设计到论文撰写的全过程。
尽管饶毅辩解称,5 篇论文的发刊时间都晚于其女入学的2009年,但这些论文可能在2009年7月以前就进入了审稿流程。也就是说,饶婕与母亲吴瑛共同做实验的时间,最晚也是高三或者大一。而在PNAS发表的文章中,还清晰地注明了饶婕的工作单位——林肯公园高中(Elizabeth J.Rao cLincoln Park High School,Chicago,lL 60614)。
“龙生龙,凤生凤”,这莫不是又一个“天才少女”现世了吧?
有个词叫“恼羞成怒”,饶毅不就是表演“恼羞成怒”吗?饶毅的这篇《除了精神病人,没有人践行“平均主义”》核心意思就在这句话:
饶毅的意思是父母“帮”子女,这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好吧,回到“高中生做科学实验、发顶级学术论文”这件荒谬的事,仿佛就是在说,“不装了,我就是精英阶层,我就是再用特权帮女儿,你咬我啊……”
在私有制社会,哪怕是私有制向公有制过渡的社会主义社会,这样的家庭裙带关系的确是普遍存在的“人之常情”。但它一方面是社会不平等的产物,另一方面反过来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网友对朱易以及饶毅女儿的质疑,不过是质疑这种不平等现象的存在,是对公平和正义的追求。这样的质疑和追求,站在群众角度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原本笔者没兴趣关注和讨论朱易事件,也没兴趣关注饶毅“家事”。饶毅就事论事地给自己辩解就行了,然而他偏偏把矛头指向了一切追求平等的人,给大家扣上了“精神病人”的大帽子,进行人格侮辱。既然如此,笔者就不得不说几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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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须指出,家庭裙带关系并非几千年来的中国社会的特有事物,而是一切私有制社会的普遍产物。
尽管饶毅夫妻来自中国,但带高中生女儿做科学实验发论文这件事却是“合法合规”地发生在美国的西北大学,这笔账没必要单独记到中国的精英阶层头上。
笔者以前的文章曾经介绍过美国的顶尖政治家族、资本寡头家族,家庭裙带关系不仅仅存在于美国的政治、经济领域,也遍布了美国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依附于美国资产阶级的科研领域和教育领域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第二,饶毅的“精神病人”一文虽然不长,却把近几十年来一切既得利益者、资产阶级精英为不平等和特权辩护的丑恶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如此,我们其实也就不难理解饶毅为何动不动就要诋毁或者贬损一下毛泽东时代了。
饶毅开篇说,“有些人,对于公平的理解有很大的误解,而成为绝对平均主义。而这种绝对平均主义的特点,是要求拉低条件更好的人。”在饶毅看来,别人质疑他们夫妇用自己的学术资源帮女儿刷简历就是追求“绝对平均主义”,就是想“共”他的产,这就属实荒谬了。
而即便按照资产阶级自己制定的“Fair Play”的考试规则,精英阶层出身的饶婕,自打出生于美国就获得了比美国常人更比中国常人更优渥的教育资源,已经是“赢在了起跑线”。就这样,饶毅还不满足,还要让读高中的女儿去“造假”刷简历。
这样的行为,恐怕连伪善的资产阶级顶级精英都不好意思拿上台面公开讲吧?竟然还能被饶毅说得如此有亲情、有温度,如此冠冕堂皇,在父母“帮”子女与学术机构聘用问题上搞起了“双标”,把自己用学术资源“帮”女儿说成了人之常情的“家务事”。
知乎网友披露:
笔者不知道二者有没有关联,或许有又或许没有吧;如果有那就是延续三代的“传帮带佳话”了。
饶毅在最后用大段内容自我表扬他到北大后如何“行公平事”、废止不公平规则的丰功伟绩,合着“公平”只能是自己用来要求别人,不能是别人用来要求自己,将自诩清高的“技术官僚”又当又力的丑恶嘴脸表现得活灵活现。
与之同时,饶毅还反过来污蔑质疑他给女儿“作弊”的人是“要求拉低条件更好的人”,对他搞道德绑架,逼他把女儿送到“最穷的地方、脱离父母生活”,无穷放大质疑者的“恶意”。真不敢想象,这样的歪曲别人意思立假靶子的被迫害妄想症式的逻辑推演,竟是出自一个本该逻辑严谨的“科学家”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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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大质疑者“恶意”的同时,饶毅又凭空制造出了一个近乎不可实现的“提倡公平”的高门槛:
按照饶毅的这个逻辑:你要追求社会公平,那首先你自己得“最惨”,只要还有比你“惨”的人,你就没有资格倡导;你想要倡导公平,那就先让自己成为世上最“惨”的人,连计算机、手机都不能用。
这其实是一个很可笑、很弱智的悖论。计算机、手机其实也不过是生产生活工具,饶毅对着红军说的话,意思就是,“你要帮穷人打老蒋?对不起,你不能用枪,因为最穷的人买不起枪,甚至连大刀长矛都买不起,你首先得手无寸铁……”这样的笑话笔者以为只会出现在寓言故事里,没想到却从饶毅口中说出。
然而,这样的笑话只能忽悠“精神病人”或者把人忽悠成“精神病人”。马克思讲过一句浅显易懂的话,“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共产主义者当然应该站到最苦的人一边,但共产主义者绝不是苦行主义者,不是苦行僧;苦行僧除了改变自己、磨炼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当然,如果我们换一种语境就会发现,饶毅的这套“话术”是多么的耳熟:“为什么工厂都是采取886没人反对,互联网公司996却反对声强烈?”再进一步就成了“大厂高薪惯坏了年轻人”……
有人连维持雇佣劳动秩序的最基本的《劳动法》都不打算遵守了,还反过头来用“比烂”的方法来阻止雇佣劳动者维护法律尊严和劳动者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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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将追求平等和公平正义污蔑为“绝对平均主义”不就是资产阶级及其乏走狗惯用的“话术”吗?
笔者甚至怀疑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过或有人倡导过“绝对平均主义”?那个追求“绝对平均主义”的王实味被冤杀了,气得毛主席怒斥“还我王实味”;即便是被污蔑为“绝对平均主义”的毛泽东时代,一样存在八级工资制。
作家钱钟书、杨绛夫妇据说受到“虐待”,工资却比当时的副总理还高;科学家们的工资就更不用说了。
即使“下乡”时期杨绛还拿到了241.5元的月工资
考虑到旧的法权的影响,以及私有制社会的旧观念、旧习惯还会在人们的头脑中长期存在,毛泽东时代并没有立即全面消除这种收入差别,追求所谓“绝对平均主义”,只是在控制差别并致力于逐渐缩小差别。因此,毛泽东时代的中国被全世界人民视作追求公平正义的典范。
在“缩小差别”方面,毛主席恰恰是身体力行、带头示范。例如,他带头将自己的工资从一级降到三级;他最先将自己的儿子毛岸英送到战火纷飞的朝鲜前线,将自己女儿李敏、李讷送到五七干校所在的最贫困的地方,与贫苦农民在一起过着最苦的生活……
在饶毅看来,这样的人就是“精神病人”吗?
按照饶毅的逻辑,这可能还远远不够!还该自己放弃职务,到边远山区去,去跟学徒工拿一样的工资,去跟农民一起挣工分……而这恰恰就是革命年代那些来自上海的小资产阶级知识精英想象的“绝对平均主义”——“官长骑马,不认为是工作需要,而认为是不平等制度”,“分物品要求极端平均,不愿意有特别情形的部分多分去一点”;然而,他们的要求只针对“上级”,又从没打算跟底层的工人、农民搞平等,正所谓“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阶层分明”——须知,这样的“绝对平均主义”从来都是革命队伍批判的对象。
当然,这个话题又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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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是为了说明饶毅为了维护本阶层的既得利益,如何拿“精神病人”来侮辱和诋毁那些追求平等、追求社会进步的人,诋毁社会空前进步的毛泽东时代(见后两篇推送的本号之前驳斥饶毅的文章)。
饶毅所谓的“责任感”,不就是维护既得利益阶层的利益吗?
就像笔者之前驳斥饶毅的文章发表后,后台留言总会引来一些人的谩骂。这样的科学家、大学校长,打着“科学主义”的旗号贩卖“社会达尔文主义”,往往比那些资产阶级文化精英更有迷惑性;而这样的在学术上并没多大建树的“科学家”混成了“技术官僚”,对中国当代的科研事业,能是好事情吗?
被饶毅骂成“精神病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某些人真的成了饶毅的拥趸,信了饶毅的话,那才是真的成了“精神病人”。
【文/子午,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子夜呐喊”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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