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政府军与亲俄的乌东部地方武装的激烈交火中,俄总统普京已宣布承认乌东部的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独立,并派维和部队进入上述两个地区。
在普京的声明前后,这两个地方亲俄武装控制下的区域已经全面动员,并向俄转移部分人员。俄方则做了安置70万人口的准备。
此前一再“预言”俄侵略乌克兰的美总统拜登在联合西方国家展开所谓制裁的同时,却建议乌总统泽连斯基离开基辅,前往靠近波兰的利沃夫——英美在乌的大使馆已迁往此地。法国总统马克龙也向泽连斯基提出了这一方案。
俄乌冲突是在俄帮助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摆脱颜色颠覆之后随即发生的。对于俄而言,有树欲静而风不止,索性变被动应对为主动出击的意味。
2014年针对当时乌克兰局势我写过两篇文章。现在需要加以补充和发展。
一
俄乌冲突的由来,大家都很熟悉。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因为其地理、历史等原因,必然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一个焦点。
2004年年底,在颜色颠覆得手之后,对于乌克兰的争夺,开始进入一个明抢硬夺的时代。乌克兰没有也不可能产生一个独立自主、强有力的政府(这不是本文要讨论的问题,但在后文会有所论述),所以就不仅沦为棋子,而且沦为棋盘。
在几经反复之后,2014年,在对乌克兰(中央政府)的争夺中,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占了上风。俄方的反应就是内线上夺占克里米亚,扶持乌东部地方武装割据,外线上前出叙利亚,联合伊朗等在地中海东岸增加自身力量,牵制打击美国等西方势力,减轻内线压力。当然,俄更具有战略性的举措是加强与中国的协作。在西方制裁的压力下,中俄经贸以及中国其他方面的支持,对俄是十分宝贵的。同样,俄罗斯对于中国也是至关重要的合作伙伴。
普京这些举措迎合了俄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为其个人和政治集团增加了资本。但俄的困境并未解决,而且趋于严峻。不久前,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颜色颠覆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信号。即使从普京本人和他背后的政治团体看,也必须有所作为,从而为下一步做好安排。正如不少人已指出的那样,实际上从2018年开始,俄一直在为战争做各方面的准备工作。
对于乌克兰而言,夺回克里米亚和乌东部地区。成了选举政治中最能煽动人心、争夺选票的口号。况且2014年以后的乌政府只不过是美国等西方势力的傀儡罢了。
从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垄断资本,即通常所说的西方势力的利益来讲,对于即使早已背弃了社会主义道路,并且丧失了几百万平方公里领土、工业等经济体系变的支离破碎,实力大受损失的俄国,仍然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而必须是敌人。这是由俄国的体量、历史等因素决定的。国际资本已经狼都肉少了,怎么能容得一个大块头的“招安”分子再来分肉?!
美国也需要这么一个敌人,从而吓唬、控制欧洲国家,防止法德等国摆脱自己另立山头。英国,尤其是在脱离欧盟以后的英国,同样需要欧洲大陆上的“伙伴”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从而有利于欧洲大陆的制衡。
实际上,美国可以看作一个放大版的英国。他们的思路是一致的。因为自己远离欧亚大陆这个人类经济、文化中心。为了一己之私,他们就要不断在大陆上(包括在中日之间等)挑起事端,从而上下其手,实现其所谓的离岸平衡。
即使在欧洲大陆内部,既有德法这样的“老欧洲”。也有波兰、波罗的海三国这样刚加入北约的“新欧洲”。“新欧洲”一般来说当然是积极响应,听从美国号令的。“老欧洲”却不尽一致。德法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和愿望,但自身实力尚不足以与美国撕破脸皮。因为国际资本的特性,也没法撕破脸皮。德法想推动欧洲一体化来增强力量,又被美国以及美国在欧盟的卧底英国搅乱。胆不够、气不足、力也弱,正是德法等国的写照。“老欧洲”中还有骑墙观望、左顾右盼,以至被美国代表的国际垄断资本控制的比较严密的国家。一句话,在国际垄断资本、西方世界中,虽然充满了矛盾和斗争,但美国仍有相当的控制力。甚至比之以前这种控制力还有所增强。
美国等西方势力需要俄国这么一个敌人。这个敌人又夺取了克里米亚等地。而且在对这个敌人制裁了近八年之后,因为中国等原因,其反而更强硬了。
在这么一个背景下,在乌克兰这块棋盘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尽管内部争吵不休,与俄发生对抗冲突乃至战争也就具备了一切必要条件。
十八大以后中国的伟大变化,尤其是中美从特朗普担任总统以后的斗争,使得美国想从中国身上割肉吸血越来越难。加之新冠疫情,这一切都使得上次经济危机没有解决的问题,与新一轮的经济危机叠加起来,一起迫使国际垄断资本寻求转嫁危机。这种压力是如此急迫,以至于拜登都几次出面“预言”俄国对乌克兰的侵略。
中东地区是比较容易操作的,但上次危机搞的“阿拉伯之春”已经收割过一次。中东地区最大的目标伊朗一时半会儿不大好搞。环顾四周,先在俄乌搞起事儿来,把欧洲搞乱。对于国际垄断资本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权益之策。
2020年的纳卡冲突和此前的阿勒颇之战一样,是即将到来的大战的微缩预言版。现在大战越来越近了。
二
俄乌冲突的由来弄清楚了,就不难认识到其实质。但在得出结论以前,不妨顺着历史,先搞清理论的逻辑。
有人说2014年克里米亚之争,今天的俄乌冲突,都是苏联解体的余波。虽然苏联解体30多年了,但其余波非但没有消散,反而仍在激烈的搅动着世界。
这是对的,但不够深刻。应该说,这些(还不仅这些),归根结底是1956年苏共20大及其以后国际无产阶级革命和和共产主义运动波折的后续效应。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及十八大以来的“应力”的表现。
苏共的二十大,标志着苏共开始公开、合法地背弃马克思列宁主义,蜕化变质了。苏共二十二大则是苏共完全沦为修正主义党的标志。
在无产阶级(我说的无产阶级,当然是以现代产业工人阶级为主体和先导的现代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中,这种背叛行为是非常致命的。之所以致命。不仅因为增强了资产阶级的力量,还搞乱了无产阶级的思想和营垒。尽管毛主席和他的战友以无私的奉献和无畏的斗争,把这一损失降到了最低,尤其是为中国布下了宏大的战略格局,争取了历史的主动权。但其危害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充分展现出来,并为人们所认识到的。至于消除其危害,则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艰苦的斗争。
蜕化变质后的苏修是资产阶级的怪胎。其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为国际垄断资本和本国新生的资产阶级充当用后即遭抛弃的“脏手套”。
历史也的确证实了这点。但这里必须说明,作为曾经的帝国主义国家,尽管沙俄是落后的带有封建军事色彩的帝国主义国家。在苏联党变色国变质后新生的俄国资产阶级与曾经半殖民地、殖民地的社会主义国家经过复辟后新生的资产阶级是不同的。
对比俄罗斯和乌克兰(尽管乌克兰曾是苏联的一部分,但就其历史而言,在社会主义苏维埃革命以前是一个殖民地)新生的资产阶级就一目了然。(我手头没有详实的经济统计数据,只能从政治上做概略的分析,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在抛掉以戈尔巴乔夫为代表的“脏手套”以后,以叶利钦为代表的俄国新生资产阶级虽然也心存心存幻想,以为可以被西方伙伴接纳。他们曾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满足对方的要求,还可以得到他们的援助。在被一再戏弄、欺骗、侮辱之后,俄国新生资产阶级便推出了普京这位代表,并赋予其实际上独裁的权力。
普京打击了亲西方的油气寡头,以部分国家资本主义的形式增强了俄新生资产阶级的力量。普京以民族主义为旗帜相号召,充分利用苏联核武器等军事、军工遗产以及富足的自然资源,通过车臣战争、对格鲁吉亚的战争以及夺回克里米亚,扶持乌东部武装割据,出兵叙利亚等,并与中国背靠背,稳定了国内局势,提升了俄国国际地位。至此,以普京为代表的俄新生资产阶级开始找到了当年沙俄时的感觉。并力图回到当年。
正如一位叫“面朝大海”的网友分析的那样,现在俄国的“精英”认识到,在目前这种近似冷战的与西方的较量中,他们是无法摆脱弱小、被动,从而最终被搞垮、被吞并的下场的。战争以及战争边缘政策是唯一的出路,尤其在中美斗争的大局下,俄新生资产阶级更是坚定地相信西方怯战。即使真打自己也能赢至少——比现在被人家一步一步搞掉要好。这就是帝国主义国家经过社会主义又复辟后的资产阶级、垄断资产阶级的本色。
而乌克兰呢?就拿他们的总统来说吧。克拉夫丘克、库奇马可以看作是过渡人物——从“脏手套”的头子向乌克兰新生资产阶级代理人的过渡。作为曾经的殖民地(半殖民地亦然)资产阶级具有先天的软弱性,从而具有强烈的买办性。
2004年颜色颠覆以后,尤先科这位美国的女婿就把这一点表现得彻底无疑了。从那以后,无论是亲俄还是亲西方,尤其是亲西方的执政者(因为西方资本相对俄资本更强大),在买办、卖国、乌奸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直到选择泽连斯基这样一个喜剧演员上台。乌政府彻底成为美国等西方势力的木偶。甚至军队等要害部门被美国等西方势力直接掌控。拜登发出俄即将入侵的“预言”后,乌克兰大量富豪、议员、公务员逃往国外,又是一个例证。
原因何在呢?这不是本文所需讨论的主题,笔者认为除历史、传统。以及自身实力大小强弱这些原因外,更为根本的原因在于能否参与战争国债这种资产阶级真正发财,也是其力量源泉的事业。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资本主义就是中心地区对边缘地区的掠夺。所以,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资本主义国家”只能是中心地区那几个。后来者只能处于“学生总是被先生打”的境地,只能是殖民地半殖民地性质的附庸资本主义。这种资本主义对外依附国际垄断资本,对内依靠封建、权贵等反动势力,残酷剥削、掠夺本国人民,出卖国家资源和主权。
从帝国主义国家变为社会主义又复辟为资本主义的国家,目前只有俄国。但由殖民地半殖民地变为社会主义国家,又复辟的国家不少。除乌克兰这样的原苏联加盟共和国外,波兰等东欧国家中大多也是这种情况。我上述判断在这些国家都可以得到验证。这其实恰恰证明了当年毛主席说的资本主义的道路还是走不通的至理名言。因为历史不平衡发展规律的作用(可以参见我的“东西方非均衡不对称发展假说”、“根本——枝叶、源——流即中心——边缘发展理论”),历史和现实中的社会主义国家,除俄国这个桥梁外,都是原来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所以,上述这个结论对于中国等国家极其有警示意义。
三
有了上述对历史和现实的解剖,我们再来看看俄乌冲突(极有可能变成战争)的实质与趋势。
这场冲突战争的实质就是以美国为首西方资本与俄国复辟后的资本对于乌克兰的争夺。之所以发生这种争夺,不仅有历史的原因,更因为俄国以及乌克兰曾经历过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俄国复辟后新生的资产阶级想重新加入到国际垄断资本中去——尽管放低了身段——非但没有被许可,反而因为西方资本内部的矛盾以及俄的大块头被当成了敌人。这是无法通过妥协加以改变的。
俄国新生的资产阶级不想被吞并,被消灭,决定利用有利的国际局势(中美斗争)放手一搏。乌克兰新生的资产阶级则必定是软弱、卖国的买办资产阶级。又因为乌克兰对于俄国的重要性和敏感性,于是这一冲突也就难以避免。
俄乌冲突乃至战争,不过是俄国的““小资本””——复辟后的“小资本”与西方的老牌大资本斗争的外在表现。
既然明了了其本质,对于事件发展的趋势也就可以心中有数了。抛开其复杂、曲折的演变过程,只讲大的趋势则如下。
一种可能是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垄断资本与俄国新生的资产阶级妥协。两者瓜分乌克兰。譬如说(克里米亚不算)以第聂伯河为界划分势力范围(基辅和敖德萨仍要归俄)。甚至俄国新生的资产阶级吞并整个乌克兰。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垄断资本,对此只能以冷战或温战的状态与俄相对对抗。
这种可能是有的。前提是俄新生的资产阶级不仅足够强硬,而且组织能力极强,又得到中国实际的大力援助。与此同时,国际垄断资本集团内部的矛盾难以调和——有势力敢于挑战以美国为首的这个最大的山头儿(法国,德国敢吗?)。这时,国际垄断资本就会权衡,按照其所谓的“边际效益递减”理论,暂时放弃在这一地区的投机。
那时候,他们将把力量集中到中东(伊朗)或者更干脆些,直接放到中国身上——需时刻牢记,国际垄断资本的战略目标只能、也始终是中国。打压俄罗斯是为了整合国际间资本的力量,以便全力对付中国,完成对中国全方面的包围。打击伊朗,则是为了扫清最后的外围据点。
需要说明的是,即便从打击伊朗的角度看,掌握克里米亚从而掌控黑海,利用黑海——里海通道也是非常有利的。所以不排除西方实力在战胜俄国后挥师伊朗。况且,掌握黑海以后,可以方便地支援格鲁吉亚,从而在高加索方向更有力地对付俄国。
另一种可能是俄乌之间的冲突激化为战争,进而转变为西方势力与俄之间的战争。换言之,这是一种新版的欧洲大战。乌克兰乃至波兰等国是战场。法德等欧洲国家则成为美国代表的国际垄断资本的枪刺与矛尖和俄国人血拼。
有人以为有核国家,尤其是核大国之间不会爆发(全面)战争,这未免有些绝对化了。
在全面战争中(仅考虑常规武装力量)俄国陆地力量占优,空中海上力量为劣;西方势力空中海上占优,陆地为逊。俄求速决,西方则立在久拖。
这种俄与西方的全面战争可能性不大,但却不能排除。更大的可能是这种情况的变形——美国等西方势力支持乌克兰亲西方势力乃至以波兰等国当炮灰,长期消耗俄罗斯。配合制裁在把俄经济拖垮、人民生活不断下降的条件下,通过意识形态渗透、非政府组织等特务活动在俄搞颜色颠覆。
这应是美国代表的国际垄断资本的腹稿。法、德尤其波兰等国都将为此承担代价,日本等国也要“上贡”。
俄国必定能认识到这点,其破解的方法还是如同此前的战争冒险政策一样,做出与西方势力全面战争的切实——注意,是“切实”而不是虚张声势——的准备和实际动作,从而逼迫西方势力让步。
当然。无论哪种情况下,苏联解体后的那个意义上的乌克兰将不复存在,波兰等美国的热心走卒也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事变的发展是由多种因素推动的。很难精准预测,尤其是这种历史性的大事件,但趋势基本如此。
上述哪一种趋势会成为现实?有一个因素将起到很大的作用,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那就是中国。
四
中国不仅是被西方制裁下俄罗斯的主要国际依靠力量。还如上文所强调,是国际垄断资本的真正目标。加之中国现在的实力,中国就能发挥“倍增器”的作用。中国援助一方,不仅直接增加了其力量,还牵制、削弱了其对手的力量。
如果中国坚决有力的援助俄国,并极力牵制削弱美国等西方势力。同时,中俄积极挑动、利用国际垄断资本集团内部的矛盾。那么,以美国为代表的国际垄断资本势力就会承认俄在乌克兰的既成事实,与其妥协,从而以和俄冷战或温战的形式结束这一投机。甚至不排除西方垄断资本势力暂时与俄和好共同对付中国的可能。如上文所讲,那时国际垄断资本会以中东(伊朗)、中国为新的战场。
如果中国对俄有所支持,但力度火候把握精细、精准。同样,对美等西方势力的牵制、削弱、分化、瓦解也恰到好处。这些确实都不容易做到,但经过努力可以达到相当的效果。那么第二种可能将会成为现实,而且中国可以根据自己的原则、需要。争取做到精准实现第二种可能中的某一种形式——是直接全面战争还是代理人战争?是速决还是久拖?当然,我们要认识到并充分运用中国的力量,但也不能夸大其作用。
尤其要避免幸灾乐祸和投机取巧。幸灾乐祸必然招祸,投机取巧必然跌跟头。“原则的政策是唯一正确的政策。”这个原则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原则,只能是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原则。必须肃清这些年流毒甚广、甚深的实用主义。实用主义必然导致机会主义、投降主义——冒险主义失败后还是客观上在为投降主义服务。
之所以强调无产阶级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原则,就是因为当今中国市侩风气甚盛,不亚于当年马克思批判的德国佣人习气,其哲学思想正是列宁批判的那种经验主义及其各种变种。
21日,普京在承认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独立的讲话中,以沙俄继承者的身份否定列宁、斯大林以及布尔什维克的民族自决的理论和政策。大多数中国人在网上要么无动于衷,要么自作多情的解释为这是对乌克兰背叛共产主义的惩罚。我强调指出,民族自决是列宁主义的重要方面,是实现帝国主义国家无产阶级和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团结起来,从而变帝国主义战争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关键所在。共产党人必须坚定地守护、捍卫列宁主义,否则就会因为自己的精神根基被动摇而瓦解。但在回复的人中,我的话只得到少数人的支持。大多数人反对。还有人自以为高深的说我这是“居心叵测”!
因此,有必要明确中国的路线与策略原则(至于具体的政策、措施,既不是本文的任务,也不可能预先一一指出)。
五
俄乌、俄与西方势力的这一场斗争,既然是复辟后新生的俄国资产阶级与西方老牌垄断资本之间的斗争。那么,就其本质而言,就是狗咬狗的非正义的斗争(战争),这是必须首先明确的。
但是,俄国复辟后的“小资本”与国际垄断大资本之间的斗争,在客观上有利于分担中国面对国际垄断资本的压力。因而在一定条件下,现在的俄国是我们可以也必须争取的“友军”,这也是必须明确的。
如果只看到第一点,看不到第二点,显然是不讲策略的呆子、傻瓜。不过这种危险现在几乎不存在。如果只看到第二点,看不到或轻视的一点。那是要犯路线错误的,而路线错误是最大最严重的错误。这一点目前很有急迫性,需要加以强调。
历史不会重复,但总有相似之处。所以可以以史为鉴。类比不是严密的科学工具,却是比较容易帮助人们理解的有效方法。
这里我们不妨以二战前的情况来比较一下。第一次世界大战完全是帝国主义狗咬狗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这里先不讲中国的抗日战争,而讲当时的欧洲)最初实际上也是新兴的帝国主义国家与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非正义战争。因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和其他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反法西斯战争,尤其是苏联的反法西斯战争,二战的性质才有了变化。
二战爆发前的欧洲,因为社会主义苏联的存在,当时英法等老牌帝国主义国家便妄图挑动法西斯德国进攻苏联。当时的苏联非常清楚(甚至从苏联自建国之后就为此做准备)必须战胜德帝国主义。但却不能上英法帝国主义的当。所以就有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这种特殊历史条件下的产物。
请问,当时苏联党和人民并最终表现为苏联国家意志,能否以“德国不过是拿回一战后被抢去的东西”而无原则的同情和支持当德帝国主义吗?当然不能。
当时苏联过早地与德帝国主义交战,那是不讲策略的愚蠢举动,但若忘记了阶级立场和路线,那就是叛卖!
这个比方其实并不恰当——中国目前后今后的主要敌人只能是国际垄断资本——但却可以大体说明问题。今天俄国的当权者不但是复辟的资产阶级,而且是有独裁的、带有强烈法西斯倾向的资产阶级右翼。尽管他们被老牌的国际垄断资本当作敌人,机缘巧合与中国形成背靠背的战略态势,但对他的阶级本质是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头脑的。今天俄国争夺乌克兰等地盘,不是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一部分,也不是卫国战争,而是资本间的国际斗争。虽然俄国处于哀兵——被排挤、被打压、面临再次被肢解的处境,但其性质没有因此而改变。
更需明白资本之间,尤其垄断资本之间的斗争,既可以激烈起来,也可以妥协下去——“在面对工人阶级时,他们随时会结成真正的共济会兄弟。”
如果俄新生的资产阶级足够强硬,又得到充足的力量,老牌的国际垄断资本完全可以把中国东北、新疆、内蒙等利益作为交换,与之媾和,从而形成新的“八国联军”全力对付中国的局面!这是必须高度警惕的。
因此,中国必须从无产阶级革命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大局出发,旗帜鲜明——而非模棱两可、模糊不清——坚持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从原著一切进步的、革命的,因而是正义的斗争和战争。反对一切非正义的,尤其是帝国主义、垄断资本集团之间瓜分赃物的战争。这就是阶级立场和路线。
因此,必须反对以北约为工具的西方势力的扩张。也要反对俄国新生资产阶级的扩张。要维护乌克兰等一切弱小民族和国家的正当利益,也要尊重俄国正当的安全担忧但。但这都是以乌克兰人民和俄国人民为对象。要团结援助这些国家中的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保守势力,反对、打击买办和反动势力。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必须代表革命和进步力量,必须敢于斗争,敢于主持公道。
因此。对于俄国与西方势力的争夺(战争),中国可以通过经贸等予以俄国支持。这也有助于缓解我们能源等安全压力。这种支持虽然客观上增强了俄,新兴资产阶级与西方势力斗较量的力量。但是,我们在政治上、外交上是不能予以承认的,我们决不会为俄国新生资产阶级的扩张背书。同时,这种支持不能被非经贸的协议所约束。多大力度,什么火候等主动权必须操之于我手,决不可由俄国控制、挟制。这是要经过斗争的,但却是可以争取到的。有了这个主动权,就可以根据上述立场路线,做前文所述的精确、精准的操控。这就是基本的策略原则。
至于是不是在此时间内解放台湾,解决琉球地位等问题,也要从上述路线和策略原则出发来决定。此前我曾多次论述过,这里我只讲:反对一切机会主义!为此,必须从战胜美帝国主义及其背后的国际垄断资本这个大局来谋划。这个大局解决的好,到一定时候,琉台问题就水到渠成了,而且也有助于彻底打扫干净,以免留下后患。反对一切机会主义就必须统筹东南(琉台)、西南(中印)、西北(伊朗)、东北(朝鲜半岛)以及中俄等多个战略方向。海陆统筹、海陆兼备,以陆制海。
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需要中国共产党人的胆略和智慧。
2022年2月23日凌晨
【文/宋新滨,红歌会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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