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援建香港的青衣方舱医院仅用了7天时间就火速完工,并于3月1日交付港府运行,创造了又一个工程建设速度的奇迹。
然而,拥有3900个床位的青衣方舱医院运行了五天,却只有272人入住,入住率不足7%。与之同时,香港第五轮大流行已经累积近46万感染者,公立医院早已爆满、私立医院拒诊,数以十万计的确诊者滞留社区。
截至3月6日下午,本轮大流行在人口700余万的香港已造成累计458986人感染,这还是在未开展全民核酸检测下得到的数字;更为严重的是重症和死亡率居高不下,本轮已累计1794例死亡(其中1696例为60岁以上人士),新增死亡人数连续多日破百。
据媒体报道,香港各大公立医院爆满,半月前就已经出现确诊患者露天盖保暖铝纸候诊的局面,医院停尸房也出现了“尸叠尸”的状况(大公报)。
特区成了我们近距离观察西(资)方(本)式抗疫的一个样本,也为大陆中医主导的社会主义式抗疫提供了规模庞大的“对照组”。
面对青衣方舱医院如此“低效”的入住速度,有网友痛心地说“双方(大陆与香港)都被对方的效率震撼了”,而混乱与低效的表现远不仅仅于此。
——作为高度依赖金融和外贸的香港,每天有大量人口出入境。大流行之前的2018年每日平均达86万人次,大流行之后香港对高风险地区的入境旅客指定酒店隔离14天,但《大公报》等港媒早已抨击过隔离酒店松散的管理措施,不少酒店还存在“食两家茶礼”的现象。
——养老院是香港大流行的重灾区,这样的状况同样出现在了香港前几轮大流行;面对传染性更强的奥密克戎变异株,九百余家养老院已经有过半出现感染病例。香港社会一方面是严重的老龄化,65岁以上人口占比近1/5,另一方面是严重的贫富分化,工薪阶层忙于生计无力赡养老人,大部分老人只能去养老院。有政府补贴的香港公立养老院(每月护理费约2000港元)因为资源稀缺很难进去;大部分老人只能去更加昂贵的私立养老院(护理费5000-15000港元不等),私立养老院占据了八成的经营。这些养老院装潢、设施都比较老旧,很多采取的是集体宿舍模式,每间房要住5-6位老人。在人员如此密集的场合,如果没有严格的防控措施,病毒扩散的速度是可想而知的,何况是这些体弱多病的老人。2020年7月就曾经发生过港泰护老中心75%的老人被感染的事件。
——大流行已经如此严重,香港特区政府还一再表示不会“封城”、“禁足”,很多室内公共场所至今没有关闭。在明知疫苗不防感染的情况下,只是规定2月24日起市民需要出示疫苗接种记录后才可进入商场、街市、学校等公共场所,餐饮处所每桌人数上限收紧至两人;对已完成接种的入境旅客还要缩短强制检疫时间。
——香港在2月中旬就已经曝出检测能力严重不足、市民长时间聚集排队等待检测的问题,与之同时还有医疗资源的被挤兑。正是医疗资源的严重不足,前不久还出现了三例幼儿死亡的罕见情况。香港的有识之士早已认识到问题所在,香港大学医学院教授金冬雁早就强调了“分流”的重要性,一是核酸检测分流,防止扎堆检测;二是有条件的轻症居家隔离,医院集中精力救治风险更高的老人和儿童。问题是谁来执行?
——香港大公报还用第一手的资料,指出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公立医院爆满,享受众多优厚条件的私立医院却拒收病人!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香港医管局局长范鸿龄前不久还声称:“目前香港医疗团队可以应付现有疫情,不需要内地医护人员支援……两地医疗标准不同,并涉及种种法律问题。”香港市民怒批:“范鸿龄的声音符合香港部分管制团队(尤其是医疗管制团队)的腔调,他们有钱有势,可以染疫后去私家医院,才能不顾香港市民死活,说出‘两地医疗标准不同,并涉及种种法律问题’这类屁话。”
——在香港大流行灾难深重的局面下,反中乱港势力还在千方百计地阻挠抗疫,先是与西媒一道极力鼓吹“与病毒共存”,继而抹黑全民检测,甚至连中央援港举措也遭到指责。2019年黑暴的核心人物郭荣铿在某“台毒”组织举办的所谓研讨会上,极力政治化“清零”政策。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表演:2020年大流行之初,他们就煽动医护人员罢工,置病人于不顾;其后又污蔑大陆协助香港“社区检测”是“DNA送中”、“全面监控港人”;还攻击“限聚令”是限制自由权利。
种种乱象背后,一方面是“殖人心态”对港人的荼毒。
大陆的“动态清零”政策本身没有任何特殊的政治化含义,完全是对人民群众生命健康负责任的表现,对比医疗资源更发达的美国,已经因为大流行死去近百万人,而中国的总人口是美国的4倍,在病毒面前“躺平”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与“动态清零”政策相配套的严谨的个人行程轨迹流行病学调查,需要公民对公权力让渡一部分个人隐私,这样的隐私被承诺不作他用。而实际上,无论是苹果还是谷歌公司出品的安卓,以及其上各种各样的APP无时不刻不在窃取公民隐私,并用于商业目的,这样的状况不仅发生在中国,也发生在美国等西方国家;棱镜门事件揭露出美国情报系统不仅在“窃听”美国公民,也在“窃听”世界其他国家公民和政要。乱港分子的攻击不说完全没有意义,但至少他们在类似的事件上采取了完全双标的态度。
而香港是否跟随大陆的“动态清零”政策这一选择本身反而隐含着十分微妙的政治意义。“动态清零”不仅仅是对香港底层民众特别是老年群体的生命负责,而且香港要想和大陆通关,就必须持续进行“动态清零”,否则必然让大陆人民的抗疫努力毁于一旦。一边是大陆始终坚持的“动态清零”,另一边是西方“与病毒共存”的“躺平”,如果香港不进行“动态清零”,最后的客观结果就成了与西方世界通关,却不和祖国通关,人为制造了香港对大陆的疏离。乱港分子和“殖人”对香港抗疫的阻挠,不能不说隐含着这样阴险的目的。
而乱象的另一方面,则是资本制度的低效以及医疗资本利益集团制造的人为障碍。前者表现已经很明显,且为了本文不被某些用户“投诉”就不多说了,只说一下后者。
前香港理工大学医疗及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畲云楚在2017年出版了一本专着《医学霸权与香港医疗制度》,探讨香港「医学霸权」的源起和形成过程,并分析这种现象对香港的医疗体制,包括公家与私家医院的营运模式、长期护理服务政策、中医药在香港的发展,以及医疗融资改革等的造成的影响。
《医学霸权与香港医疗制度》一书指出,“港英政府长期奉行所谓的不干预政策……放任地让既得利益集团为所欲为地寻找或制造利润的机会……不少港人更因为对祖国制度的不信任,而更加支持维护本港的专业制度和文化……(西医)利用了港人对政府的不信任而企图巩固医学界的既得利益。”“香港医学界……在利用人民的恐惧情绪时……以维护医学界利益为依归”,“制造持续人手不足的情况,令医疗通胀问题不断恶化”。书中更直言西医对抗疗法“令挑战资本主义制度的可能性减至最低”。
为了维护香港医疗资本的小团体利益,他们通过香港医学会为主的各种组织联合起来,垄断了医疗政策。根据香港《医生注册条例》,管理执业资格的是“香港医务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由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医学专科学院各出2人,专科学院再出2位院士,共8人;香港医学会选出7人;全体注册医生选7人。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每年招生人数控制在500多人;与之同时严格限制非香港培养的医生和无永久居民身份的医生在香港执业。由此就刻意地控制了在港职业医生的总数量,同时也为此次大陆援港抗疫,人为地制造了制度和法律障碍。
在医疗资本赚得盆满钵满、在港医生个体成了高薪行业的同时,医疗资源在香港却成了昂贵的稀缺资源。公立医院很难排上队,私立医院却以昂贵的诊疗费用“自由”地将穷人拒之门外。
众所周知,大陆能够取得保持“动态清零”以及低死亡率的抗疫成就,离不开中医药和中医工作者的努力。19年前香港被SARS困扰,香港医管局不得不找到了已经在广州大放异彩的国医大师邓铁涛。其后,广东省中医院组成医疗队驰援香港,救治危重病人近50名,康复期病人100余名。亲眼见识了中医的“神奇”以后,香港的公立医院才开始设置中医科。此次,很多香港市民也翘首以盼大陆的中医能够去帮助香港。然而,医疗资本集团对中医就更加“不友好”了。
中医在香港长期处于被压制被排挤的地位。《医学霸权与香港医疗制度》一书揭露,西医通过“统属”、“限制”、“排拒”、“吸纳”手段来巩固自己的医疗霸权。譬如说政府及医管局常用手段,就是透过委任全盘拥抱西医的中医做中医专家顾问,用以推动其对西医友善的中医政策。香港及医管局现时所谓的“中西医协作模式”,其本质是西医放弃或不想要的病人、病种才丢给中医;至于其他病人,中医连碰都不要想。
另一个例子是政策出台前提过会加入中医服务的地区康健中心,却成了“白色巨塔”延续、“退休资深医生俱乐部”,顶多让中医贴贴天灸保健。西医让中医陷入了“要先提出证据才可开展中医服务,但没有普及中医服务却难以提出证据”的死循环。蚕豆症、肝肾功能差不能服中药、高血压或癌症不能针灸等西医魔咒,比比皆是。
香港主流中医界,已经沦落为搞世界性中医论坛或毫无临床意义研究的清谈馆,或把资源用于制造学历泛滥。
尽管面对此次大流行,香港部分地区已经开展了“养老院舍中医诊疗服务”计划,发动注册中医师为确诊养老院舍的院友及职员按临床情况开具处方中药,且已有部分确诊老人经过中医治疗转阴;香港部分医院已经让本港中医少部分介入。
但中医参与香港抗疫的比重几乎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西医把持的香港卫生专家,至今还把高死亡率的锅甩到老人疫苗接种率低上,丝毫不提去年5月连95岁以上人口的接种率都达到了86.1%的英国,面对新一轮的奥密克戎大流行,在2022年1月5日-2月5日的一个月时间里出现了超9000的新增死亡病例。这还是在英国民众已经“习惯”且“躺平”,医疗资源没有被挤兑,重症得到收治的情况下产生的死亡数字。
香港市民在微博上介绍,香港医院目前的主流治疗方法,仍然是“鸡尾酒激素疗法辅以瑞德西韦”:
而一度被炒作为神药的“瑞德西韦”,连世界卫生组织官网的治疗指导建议里都早已经抛弃了。
中西医的抗疫思路有着本质区别,中医从来不只求杀死病毒,而是主张“扶正驱邪”。香港市民疯狂抢购莲花清瘟的场面,并不是对中医的真正了解,恰恰是被西医误导之后的误解。相信面对无法控制的死亡率,特区最终还是会允许真正的大陆中医“救火队”进入香港。
身体上的病毒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思想里的病毒。香港又何尝不需要来一场“扶正祛邪”呢?
【文/子午,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子夜呐喊”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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