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3月22日)吉林省召开的防疫新闻发布会上,吉林省卫健委副主任张力介绍,吉林省连日来紧急采购了大量的医疗物资,其中就包括3月20日晚上紧急运来长春的一万盒辉瑞新冠病毒治疗药。也就是说,这将是国内首次大规模使用这种新冠口服药。
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笔者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在3月15日国家卫健委公布的新版诊疗方案中,与此前的版本比较,抗病毒药物全部都换了,换过后,挑大梁的便是辉瑞这款新药:PF-07321332/利托那韦片(Paxlovid)。
对这款新药的介绍,笔者看到的数据资料还只是2021年11月初的实验数据。2021年11月5日,美国辉瑞公司披露,其实验性抗新冠药物Paxlovid的II/III 期临床试验中期数据结果显示,可以使高危新冠患者的住院和死亡风险减少89%。
2021年12月22日,美FDA紧急授权Paxlovid用于治疗12岁以上体重至少40公斤的儿童和成人新冠病毒感染者。
2021年12月26日,以色列卫生部批准紧急使用辉瑞的Paxlovid,这是以色列批准使用的首款抗新冠口服药。
2021年12月31日,英国药品与保健品管理局表示,已批准辉瑞新冠口服药Paxlovid的使用。
2022年1月17日,加拿大公共卫生部,批准授权有轻度和中度COVID-19症状的高危患者使用Paxlovid。
2022年2月12日,我国国家药监局以应急审评审批的方式,附条件批准了辉瑞Paxlovid进口注册。
以色列、英国就不用说了,对美国新药/疫苗的批准使用一向都是最积极的,通常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也为全球抗疫提供了很多可供参考的数据资料。
但是距离这款新药在美国以色列英国已经被批准使用近3个月了,我们好像仍没有看到其在真实世界临床中的使用效果数据资料,学术论文有没有笔者不清楚,也没有见到媒体的相关报道,而去年11月辉瑞公司披露其实验数据时,媒体是大肆报道的。
回过头来看,吉林省这一轮疫*情,从3月1日到3月22日,本土累计确诊病例已经18691例了,这个数据不包括每日通报的新增本土无症状感染者,主要集中在长春市和吉林市。不过从通报的病例情况来看,绝大多数都属于轻症。如3月22日新增的2320例中,轻型2310例、普通型7例、重型3例。
这样的背景下,吉林确实“具备”了大规模使用这种新冠口服药的条件。
再来看这个药物的适应症,其主要用于发病5天内的轻型和普通型且伴有进展为重型高风险因素的成人,以及年龄在12-17岁,体重≥40kg的青少年。
笔者还查阅到一些其他信息,比如Paxlovid与某些其他药物同时使用时,可能会导致潜在的药物相互作用。Paxlovid的成分之一利托那韦可能导致肝损伤,有确切肝病的人群要慎用。对于高龄、慢性肾脏疾病、糖尿病、心血管疾病、慢性肺病等重症高风险因素的患者,用药应在医师指导下进行,同时应高度关注说明书中列明的与其他药物相互作用信息。
在Paxlovid之前,从媒体对一些感染科医生的采访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此前并没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的神话破灭,羟氯喹的神话破灭,2020年初时还出现过抗病毒药物导致患者出现较大比例肝功损伤的情况,反倒是后来用上中医药及时止住并修复了肝损还治好了新冠。而Paxlovid的利托那韦成分同样可能有这个副作用,所以这个药在用时不能连续使用超过5天,5天为一个疗程。
Paxlovid更不便宜,在美国一个疗程花费约530美元(约合人民币3367元)。
再补充一点,虽然我们并没有看到关于辉瑞新药的临床使用效果数据,但我们却可以看到另一些数据。如,2022年至今两个半月有余,美国又有15万人死于新冠。条件相当的,95岁以上老人全程接种率在去年5月就达到86.1%的英国死了快1.5万,疫苗接种“优等生”以色列已经打了第四针了,也又有两千多人死于新冠。这几个国家在去年12月都已经紧急批准了Paxlovid的使用。
所以,让笔者感到心情复杂的是,这款药物毕竟还只是实验性药物,使用时也是有条件的,也是可能有副作用的,其他一些国家是否在大规模地使用这个药物,使用起来的效果是怎么样的还不得而知,而且还是较为昂贵的。同时,我们此前在救治环节都是轻症、普通型病例的治疗以中医药为主的,天津首战奥密克戎中医药用下来同样是非常有效的,而且中医药还是简便验廉的,(我们明明是可以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和药物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却要去大规模使用这种新药,笔者是有些不解的。
吉林这次的治疗,是不是已经不能叫“轻型、普通型以中医药治疗为主”了?
其实这里面还是折射出一个问题。我国虽然有中西医两套医疗体系,也一直在讲中西医并重,但现在中医药势弱,中医药人才不足却是客观存在的现象。在吉林,或许中医药力量更为不足。此外,虽然这两年来在抗击新冠中中医药实际上发挥了“特效药”的作用,但却并不被老百姓所认知到,这是宣传普及的不足。而对辉瑞Paxlovid等新冠药物,媒体上来就冠之以“特效药”,张伯礼院士都曾批评过,这样的炒作会对老百姓造成误导。真正的特效药需要真实世界临床的检验。
不管怎么说,都希望吉林能够早日控制住疫*情,早日实现“清零”。至于最后这成绩怎么算,就真的不好说了。
【文/壬岷,本文原载于公众号“人民健康论坛”,授权红歌会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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