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大爷”——煞有介事的“过来之人”,开口就胡扯新中国“被折磨”,“遭浩劫”,“三十年难熬”。
这回他说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他那个村里很少见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原因是超强度劳作,缺医少药有病不治,体力透支老化过早等。
人自己无法决定出身,但长大了可选择走什么路。“大爷”那样的一伙子,对自己祖上门庭曾经的“阔过”顶礼膜拜,钟情留恋,对新中国的六七十年代耿耿于怀,咬牙切齿,看来都是挂在屋檐下的洋葱头,落入土壤还会生根发芽的。
出身早就无关紧要了。“大爷”们雅兴所致,聊点天南海北鸡毛蒜皮那是“言论自由”,关公战秦琼,孔老二论斗笠翁,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而已。但揪住“三十年”夸大事实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胡编乱造,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大爷”们那可是居心叵测另有所图吧。
“ 大爷”所控诉、挞伐的“三十年”是怎么回事,毋须赘述,明白人都心知肚明。那可是生活在平等、正义、有尊严无压力的“明朗天空下”,那可是“高不过蓝天深不过海”、“革命人民站起来,牛鬼蛇神脚下踩”的“毛泽东时代”。毛泽东时代风清气正,“十个没有”,当时“被折磨”、“遭劫难”的,都是大爷或者大爷老爹老爸和他们的什么人啊?
说六七十年代活到六十岁的老人稀有罕见,“大爷”那个村里只有2个。不知你们那个村有多大、村里常住人口是多少,要是村不大,人口不旺,是自然原因造成的,还是旧社会您祖上敲骨吸髓,逼得老乡们大多漂流四方逃荒要饭去不再留恋自己故乡了?
我外公外婆旧社会算得苦大仇深了,前半身给有钱人家做长工打短工,寒来暑往,汗跑汗嘀,哪天不是忍饥挨饿体力透支?本来,人生七十古来稀,可共产党来了苦变甜,新社会让他们翻了身,外公先走是八十年代享年八十岁,外婆后走是九十年代享年八十六。无论怎么计算,六、七十年代时,他俩都该超过六、七十岁了。而且,生产队里像我外公外婆这样的高龄,有着一批呢,至今,七十年代年过半百的那些老人,例如我的几位伯母辈们,大多是因为“新冠”猖獗才离世的,至今最老的男性已经九十四了,哪个不是跨世纪老人?
莫非是“大爷”们那里的山水特别险恶,特别地不适应人们高寿,特别地不让人活过六十岁啊?
言归正传,也说说我自己关于打针吃药看病的亲身经历吧。
先说打针,打预防针。
第一回,是“种牛痘”,为了预防“天花”发作传染。“天花”在旧社会是流行病,内抗能力强的人挺得过去,体质弱的就不行,活下来的后遗症是满脸留下坑坑洼洼,被讥讽为“大麻皮”,我见过三位,他们的童年都是在旧社会度过的。解放后出生的孩子,因为人民政府组织医疗队来我们农村“种痘子”,左臂上喷过药剂刺几下,开春接种,一年一次,连着三次,终生有效。
现在的后生,见过、听说过“大麻皮”吗?
第二回,“出痧子”的预防针。“出痧子”,是那时八岁以内孩子的流行病,浦东俗名叫“痧子”。与患上“天花”一样,抵抗力强的,能熬过一周寒热后就“额角头”了,而体质差些的,则有可能在期间不幸夭折。医疗队来只要打上一针,孩子们增加了免疫力,不但不出“痧子”了,还能终生无恙,受益下代。
现在的后生年轻人,见过、听说过“出痧子”吗?
第三种,是预防“霍乱”的。“霍乱”的医学称谓是“急性肠胃炎”,很厉害,据老人说是“瘟疫”发作,浦东俗名叫“麻痧”。发病源于口入了不洁食材,上吐下泻不已造成的严重脱水,危及生命,又极易传染,旧社会大多数穷人请不起医生进不了医院,耽误了医治,不到一天就会昏迷休克告别人生,所以一旦一人得病,往往导致合家遭殃,全村遭殃,令人毛骨悚然。记得上小学时,女同学会骂调皮男生“侬只麻痧早死”,同学之间争吵,更有“望妠一家门麻痧光”的诅咒,“霍乱”对于老百姓危害之重之残可见一斑。
六二年“小四清”后,大队有妇女主任带领着,春夏之交都会挨家挨户喷洒消毒,为的是预防“二号病三号病”(实际上就是“霍乱”)。我是读二年级时(9岁)注射的第一针,尔后每年开春都会打,一直打到初中毕业(16岁)。因为每七户必须配套打井不再喝河水、饮食讲求卫生等综合因素、尤其是为儿童注射了预防针的作用,六八年后“霍乱”开始消退,七十年代起则构不成什么危害了。
现在的后生年轻人,还会用“麻痧早死”骂别人吗?
预防针,还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等等多种,有预防脑膜炎的、肝炎的、血吸虫的。可惜,我尚记得名称的,只有“卡介苗”一种了。
特别需要提醒的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上述所有预防针都是免费注射的,难道“大爷们”老家那里,就一次也没有享受到过吗?
总之,从记事懂事起,五十到七十年代,几乎年年都打预防针。那时,国家也很困难,花费那么多的免费防疫,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吧?没有这么一笔巨费投入,新中国的人口增长和人均寿命能迎来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吗?
(未完待续)
【文/范洪利,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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