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任外长期间曾如是答记者问：“当豺狼当道、恶狼来袭时，中国的外交官必须与狼共舞、保家卫国”；王毅任外长期间曾多次引用习近平总书记的原话：“我们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没有一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坏。”
2023年3月7日，秦刚在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闻中心记者会上就“中国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相关问题回答中外记者提问。记者问：“一些观察者认为，您被任命为外交部长是中国正采取一种更加柔和的外交方式的体现，是抛弃被称为‘战狼外交’的独断的国际关系风格的信号。中国真的抛弃了以往被视为强硬的标签吗？”秦刚答：“记得我刚到美国任大使时，美国的媒体惊呼，‘中国战狼’来了。现在我回来当外长，又不给我这个称号了，我还真若有所失。其实，所谓‘战狼外交’就是一个话语陷阱，制造这个话语陷阱的人，要么不懂中国和中国外交，要么无视事实，别有用心。两千多年前，孔夫子就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中国外交有足够的厚道与善意，但当豺狼当道、恶狼来袭时，中国的外交官必须‘与狼共舞’，保家卫国。”
《中国青年报》记者胡春艳认为，秦刚的外交首秀有礼有节、引经据典、金句频出，严谨而不失幽默。此前秦刚有丰富的与中外媒体打交道的经验，曾先后担任外交部新闻司司长、外交部发言人以及驻美大使。有媒体用“刚猛而不失睿智”来评价他的答问风格，在记者会上面对中国“战狼外交”的提问时，他首先用“秦氏幽默”来回应，但这不是秦刚第一次回应“战狼外交”的问题。2022年他作为驻美大使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称，中国外交官不是主动出击，而是做出回击。更准确地说，中国外交官不是“战狼”，而是“与狼共舞”。迪拜中阿卫视的记者方浩明印象最深刻的是，秦刚在回应台湾问题时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里的两句话：“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神圣领土的一部分。完成统一祖国的大业是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神圣职责。”在方浩明看来，这一举动体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立场——“我的立场就在这里，台湾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他感慨，秦刚身上大国外长的“气场很足”。在回应每次人大会外长记者会上的必答题——“中美关系”问题时，曾出任驻美大使的经历，让秦刚的回答既有力量又充满温情。他把中美双方比喻成在奥运田径场上赛跑的两个运动员，指出“一方不是想着如何跑出自己的最好成绩，而总是要去绊倒对方，甚至想让对方参加残奥会，这不是公平竞争，而是恶意对抗，犯规了！”他态度坚定地说，“要中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这办不到！”如果美方不踩刹车，继续沿着错误道路狂飙下去，再多的护栏也挡不住脱轨翻车。而回忆起在美国与码头工人、农民、大学校长与小学生等热情可爱的美国人民交流的故事时，秦刚语气变得温和而深情。他提到明尼苏达州英华学院一个小学生获得“汉语桥”世界小学生中文秀冠军，“她用流利的汉语告诉我，她学汉语，是因为喜欢中国”。胡春艳非常支持秦刚的结论：决定中美关系的理应是两国的共同利益、共同责任与两国人民的友谊，而不是美国的国内政治与歇斯底里的新麦卡锡主义。
秦刚答记者问的睿智引来广大网友纷纷点赞，概括起来有三个看法。第一，中国从来就是一个礼仪之邦，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偶烂历史文化的文明古国，但中国还是一个有着悠久的长城文化的国家。我们只想管好自己的事，守卫好属于自己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有属于我们的领海与领空。是我们的，我们一寸不能丟；不是我们的，我们一寸也不要。所以，现在怎么谈得上中国有什么“战狼外交”？第二，说中国是什么“战狼外交”的人是不是很可悲，很可笑？见到中国发展了，进步了，你们眼红了是不是？中国的发展崛起，是和平的发展崛起，与某些国家靠殖民掠夺完全是两码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呢？某些视中国为敌的“红眼病先生”。第三，不要造谣中国是什么“战狼外交”，中国不是什么“狼”，但中国也不惧怕任何“恶狼”。套用《上甘岭》的歌词，中国人的传统习惯是“朋友来了捧美酒，恶狼来了拿猎枪！”
什么是“战狼外交”？这个词最早出自2020年12月8日德国《每日镜报》一篇批评性报道中对中国外交政策的指责，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认为，“战狼外交”的真相是中国面对国外毫无底线的攻击、抹黑与谩骂做出回击、说明事实真相的外交行为。《战狼》是2015年由吴京执导的现代军事战争片，该片呈现了一场中外边境战争，讲述小人物成长为拯救国家与民族命运的孤胆英雄的传奇故事。《每日镜报》以《中国的战狼》为题，认为中国“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中方外交官的举止“更具侵略性”，中国实行了“战狼外交”。2020年12月10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时强调，中国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咄咄逼人从来不是我们的外交传统，但卑躬屈膝也不是中国人的气节。面对霸权霸凌，毛泽东同志早就讲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不会被胁迫讹诈。如果有些人因为中国面对毫无底线的攻击、抹黑与谩骂做出回击、说明事实真相，就把中国外交称作“战狼”外交的话，那么为了维护中国的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为了维护国家的荣誉与尊严，为了维护国际的公平与正义，就做“战狼”又何妨？2020年12月11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连续两天回应“战狼外交”。她指出，欧盟本身就是多边主义的成果，也一向以坚持多边主义为荣。一段时间以来，欧盟也是单边主义的受害者，一直强调要坚持战略自主。华春莹强调：“我想在涉及到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上，本不该不分是非而只讲立场。我们希望欧方尊重事实，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不搞双重标准，真正坚持独立自主，坚持开放合作。”根据《论语》记载，当时有弟子问孔子，该不该以德报怨，就是该不该以恩德来回报别人的仇怨呢？孔子的回答堪称直言不讳：别人以德来对待你时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而如果别人以仇怨对你，你则要光明正大地、公平正直地给予回应。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智慧，直到现在仍不失为中国外交的精神指引。
秦刚作为新任外长的全国两会“首秀”，信息量巨大，尤其一个细节让人印象深刻——秦刚在回答提问时袒露了一种“若有所失”的“小情绪”：记得我刚到美国任大使时，美国媒体惊呼“中国战狼来了”，现在我回来当外长了，这称号又不给我了，我还真有点若有所失。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秦刚流露的“小情绪”，松弛、幽默、有看点，最重要的是里头有“大文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战狼外交”不是什么好词，尤其是在西方媒体语境里。近几年来，“战狼外交”屡屡被有心人士拿来炒作，西方主流舆论拿这个标签针对中国外交挖苦讥讽、挑唆拱火，实在是一种不入流的庸俗化国际政治思维，是一种明显的基于意识形态的“小动作”。但这种标签，你很难特地去澄清反驳，一不小心就陷入“越解释越糟糕”的被动境地，着了对方的道。这种做法，手段很低幼，用心很恶毒，效果却很好使。所以秦刚外长的这次得体的回应才会有网友大呼：“好家伙，说得好”：所谓的“战狼外交”就是一个话语陷阱，制造这个话语陷阱的人要么不懂中国与中国外交，要么无视事实，别有用心。其实秦刚外长当天回答的十四个问题，很多表态与案例都能说明，厚道、善意如中国，没有搞什么“战狼外交”。在俄乌冲突上，中国既不是危机的制造者，又不是危机的当事方，也没有向冲突任何一方提供武器；在中美关系上，美方所谓要给中美关系“加装护栏”、“不冲突”实际上就是要中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中欧关系上，不针对、不依附，也不受制于第三方；在台海关系上，台湾问题加速恶化，美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之所以同美国谈台湾问题，主要是要求美方不要干涉中国内政……中国从未在国际关系中扮演“豺狼”，真正“贼喊捉贼”的另有其人。新征程上中国外交的真正特点是什么？我们一不靠战争，二不靠殖民，三不靠掠夺，走出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我们在全球治理中秉持公平公理、反对霸权私利，坚持同舟共济、不搞分裂对抗；我们的朋友圈越来越广，新朋友越来越多，老朋友越来越铁。在撕去“战狼外交”标签的同时秦刚更是直言不讳：恶狼来袭中国外交官必须与狼共舞。这是关键补充——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在这个动荡与变革交织，团结与分裂碰撞，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时代，中国外交按下“加速键”，吹响“集结号”，必将更好承担全球治理中的“负责任大国”应有的角色。
2020年5月24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举行视频记者会，外交部长王毅就中国的外交政策、对外关系回答记者提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记者问：中美双方的“口水战”愈演愈烈，所谓“战狼外交”会是中国外交的未来吗？王毅答：我尊重你提问题的权利，但你提问题的角度值得商榷。凡事都应有一个是非判断，人无是非，难以立信；国无是非，难以立世。对于中国外交，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解读与评论，但作为外长，我要正式与负责任地告诉你，中国始终奉行的是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不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我们都将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恪守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宗旨，同各国开展友好合作，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贡献作为我们的使命。中国的外交政策，建立在五千年优秀文明的传统之上。中国自古就是公认的礼义之邦，中国人爱好和平、崇尚和谐，以诚待人，以信为本。我们从来不会主动欺凌别人，但同时，中国人是有原则、有骨气的。对于蓄意的中伤，我们一定会作出有力回击，坚决捍卫国家的荣誉与民族尊严。对于无端的抹黑，我们一定会摆明事实真相，坚决维护公平正义与人类良知。中国外交的未来，致力于与各国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既然各国同在一个地球村，就应该和平共处，平等相待；就应该有事一起商量，而不是一两个国家说了算。为此，中国一贯主张世界要走向多极化，国际关系要实现民主化。这一主张与人类文明进步的方向完全一致，与绝大多数国家的愿望完全一致。不管中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不会在国际上称王称霸，都将始终站在世界各国的共同利益一边，站在历史发展潮流的正确一边。那些总想给中国扣上霸权帽子的人，恰恰是自己抱着霸权不放的人。当今世界，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百年变局，充满各种乱象与动荡。面对越来越多的全球性挑战，我们希望各国能够本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相互之间多一些支持、少一点指责；多一些合作，少一点对抗，大家真正携起手来，共同为世界开辟更加美好的未来。
2023年7月25日王毅第二次被任命为外交部长，一周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庆祝建军节之际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马修·米勒表示，“美国已正式邀请重新被任命为中国外交部长的王毅访问华盛顿。”美方为何在此际邀请王毅访美？中方又会如何应对呢？值得注意的是当地时间7月31日的一次工作磋商的地点是华盛顿。美方与会者是国务院亚太事务助理国务卿康达、白宫国安会中国事务高级主任贝莎兰等人，而中方出席者是外交部美大司司长杨涛。根据米勒的说法，正是在此次会议上，美方向王毅发出了邀请。如果米勒所说属实则有三个值得一观之处：第一，此次会议确实被中方证实了，换言之就是该会议是存在的。中国外交部用以“传递中美关系的权威声音”的微信号“宽广太平洋”8月1日就曾发消息称，中美此次工作磋商，是“围绕中美关系和共同关心的国际地区问题坦诚、深入、建设性交换了意见”。当然，中方特别点明，“杨涛阐述了中方在台湾问题上的严正立场”。第二，此次工作磋商，作为中美之间的会晤来说，层级并不算高。既然中美都将之称为“工作磋商”，就有点普通事务性会议的性质。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方面向中央外办主任、刚重新担任中国外交部长的王毅发出邀约，是不是不那么正式呢？第三，不妨看看路透社的分析。该通讯社在报道中提到，“王毅是中国资深外交官”，“据称，美方之前向秦刚发出邀请，如今把邀请转向王毅”。既然是“转向”则或许不需要重新由美国国务卿发出正式邀约，亦即此前的邀约仍然作数，只不过人选换为现任外长王毅？回看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此前访华期间，确实于6月18日中美外长会晤时，向中国外长发出过访美邀请。当时，中国外长也表示愿在双方方便时访美。面对王毅重新担任中国外交部长的消息，布林肯当时在汤加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认识王毅已有十多年了，我期待能像过去一样，与他良好合作。”他甚至说：“要从外交和接触开始，无论中方外长是谁，我都会与他合作。”当时美国国务院副发言人帕特尔更是专门就美方邀约中国外长访美一事表态：美方继续期待太平洋两岸的高层官员接触，仍希望这样的情况继续。种种迹象表明，美方期待王毅以外长身份再次访美。当然，帕特尔也承认任何中国外长的外访计划将由中方决定。王毅与布林肯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曾于6月19日于北京、7月13日于印尼首都雅加达反复会晤磋商。两人作为老相识，各自代表本国政府与对方谈的话题是不少的。在这种情况下，美方仍继续邀约王毅访美，很大程度上源于布林肯国务卿访华之后美国希望中方来一次对等访问。无论王毅作为外长这次是否接受美方邀约访美，必须要看到，中美关系不会因为中国外长之一次访美而变作坦途。美国如果希望中美关系向好发展，就得重视中方之关切！就在美国方面宣布邀约中国外长访美之前，美方做了些什么？美众议院前不久通过“2024年国防授权法案”，其中包括加快对台湾当局提供不对称武器、邀请台参加“环太军演”等内容。7月上旬美台举行的“蒙特雷会议”就台采购美地对空导弹系统达成一致，美国跨党派众议员近日又提出一项名为“透过实力促进台湾和平法案”的“涉台恶法”，要求美方优先处理对台军售案并将修改所谓“与台湾关系法”，停止限制售台武器须为防御性质云云。这难道是希望台湾当局“反攻大陆”不成？这样的众议员与佩洛西何异？
王毅再任外交部长，美国现任众议院议长麦卡锡会否从中看到其前任那种靠窜台“扬名立万”的“机遇”？我们的外交部又会预备什么样的抗议声明？台湾问题会不会是我们的外交部搞不好中美关系的一个理由？拭目以待吧！
【文/陈俊杰，本文为作者向红歌会网原创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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