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政府热衷“帝国路线”
美国作家亨德里克森撰文指出,布什政府现在所从事的一些活动使美国的政策领域中出现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帝国空间,美国开台有计划和有预谋地踏上帝国道路,然而这条道路却几乎没有人理解,并会对国际秩序产生负面影响
【美国《哈泼斯杂志》月刊12月号文章】题:企图建立一个帝国而执行的路线(作者 作家戴维·C·亨德里克森)
迷恋全球帝国道路
1798年,美国政治家、美国首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指责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急躁冒进地试图建立一个全球帝国”。两个世纪后,美国自己却越来越多地表现出要执行汉密尔顿所谴责的这种“帝国路线”的迹象。美国对于使用武力的喜爱和信仰,对于非民主国家的合理性否认,以及疯狂寻求全球绝对安全这三个特点都具有1789年法国大革命所患有的那种“疾患”的特征。法国从共和国转向帝国用了10年多一点的时间,而美国走的是一条更长,更加危险,因而最终将更加悲惨的一条路线。
在美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时期从共和国到帝国的转变像现在这样赤裸裸和迫切,布什政府现在所从事的一些活动使美国的政策领域中出现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帝国空间。布什不受传统的“必须以合法方式行事”概念的束缚,也不受必须致力于多边主义的概念的束缚,因此,总统以及这个国家发现,国际社会的限制是一个既没有必要也无法接受的负担。于是,美国开始有计划和有预谋地果断向全球帝国迈进,然而美国踏上的这条道路却几乎没有人理解。
强烈嗜好单边主义
布什政府对单边主义的强烈嗜好早在“9·11”之前就已经显现出来,而“9·11”事件使布什有恃无恐。能够反映布什强烈的单边主义嗜好的事件有:不顾国际社会反对坚决退出《京都议定书》,废止《反弹道导弹条约》以及其它一些武器控制协议。此外,考虑到布什曾宣称要致力于自由贸易,他做的最惊人的一件事是对进口钢铁征收高关税。但最能表现布什单边主义趋向的还是反恐怖战争和布什的新战略学说。这一新学说的设想是:在美国国家利益和国际社会安全遭遇紧急事件时,美国以一种拥有美国国家利益和国际社会安全的“全权委托”的方式随意行事。甚至当美国与国际组织打交道时,例如美国2002年9月对联合国安理会提出要求的时候,美国也完全按照自己所选择的路线行事,而不管联合国安理会的权威是否会受到打击。
提出先发制人的预防性战争的学说也是一个同样重要的措施。这代表美国已经彻底告别冷战时期美国国家安全的两个支柱——抑制和遏制。这一学说也与国际社会早已确立的除极少数情况下决不首先使用武力的原则相违背。20世纪时期两个最喜欢搞先发制人预防性战争的国家是德国和日本,正是这些国家陶醉于这些学说的记忆使得一些民主大国的民众感到美国的路线非常危险。
绝对安全不切实际
对于美国人民来说,是否要对伊拉克发动第二次战争必须取决于“最终的国内安全”,而不是取决于企图通过征服和实行“文明的”帝国式统治来实现和平的幻想。这是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在是否要推翻萨达姆政权这一问题上的见解。基辛格承认,通过预防性战争来阻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制是对过去做法的革命性变革。他显然是因为对目前的“危险”形势感到非常担心,而且因为有关方面所描绘的通过使用武力所能够取得的极为乐观的地区政治效果使他受到了迷惑。他在书中说:“只有绝对的安全———使敌人无力再进行敌对———才能被视为是充足的保证,因此,一个大国要实现绝对安全的愿望就意味着所有其他国家能够获得绝对安全。”
基辛格先生对于革命性力量所存在的这一“疾患”(也就是它的显著特色)的描绘越来越适合美国的情况:无法获得绝对保证这一特点不仅反映在新出现的预防性战争中,而且表现在美国的其它一些举措上,例如撕毁《反弹道导弹条约》,对于国土安全的一些过度热心的举措。寻求绝对安全这一行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不仅如此,这一行动还会给我们的政策带来有害的后果。这一行动还会严重破坏我们调解棘手冲突的能力,而我们常常会对和平解决这类危机有兴趣。
崇尚霸权必遭反对
最终,布什在这个世界的行事方式所危及的是美国无人可比拟的强大实力的“合理性”,这一问题远比狭隘的自我利益要重要。当然,在自我利益这个问题上,情况通常是这样:如果你想在世界上推行你的行事方式,那么你最好通过与其他国家合作的方式实现这种想法。但有关这些利益盘算的是更基本的问题,是“权威”而不是“强力”的问题。这就像金融市场的信心,要使大家都相信你的强大实力的“合理性”是一个需要艰苦努力才能取得的成果,需要多年耐心的努力,并需要一贯遵守一些严格的标准。还有一点与信心相似,那就是这种“合理性” 可能一下子就会消失,而一旦消失就很难重新聚集。
真正的选择必须是在国际主义和帝国主义之间作出的选择,在各方都能同意的领导模式和霸权主义独裁领导方式之间作出选择。如果,美国凭借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强大实力,逐步向霸权主义领导方式前进,而放弃了伴随着美国登上今天这个无人比拟的位置的一些学说、标准和概念,那么这条道路将会大大动摇美国强力的“合理性”,因为这条道路将导致这个世界比现在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大得不成比例和不受任何约束的美国已经对国际秩序的根本构成了威胁。如果历史能够具有任何指导意义的话,那么国际社会将会对这种大而严重的问题作
出反应并进行反抗。
医生:他病得不轻。他需要输的不是血,而是巴格达的“B型油”。(原载埃及《消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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