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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谈笑风生细数二十世纪重要物理学家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2-11-14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杨振宁谈笑风生细数二十世纪重要物理学家 【中央社台北11月12日电】应邀来台湾参加中研院为他主办八秩华诞的前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今早以“我所认识的'...

杨振宁谈笑风生细数二十世纪重要物理学家


【中央社台北11月12日电】应邀来台湾参加中研院为他主办八秩华诞的前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今早以“我所认识的物理学家”为题发表演说,他所谈及者均为曾相处过的20世纪伟大的物理学家,由于各有不同的脾气和嗜好,经过杨振宁一番解说,惹得哄堂大笑,让年轻人有机会进一步了解这些伟人。
杨振宁首先为物理人的20世纪下了定义,他认为,20世纪是物理学辉煌的世纪,包括1905年的狭义相对论、1915年广义相对论、1913年到1927年的量子力学,各领域学问都和这些理论有关。
杨振宁表示,他有幸认识几位物理学家,包括费米、狄拉克,都是20世纪前两三年出生,意味着每个领域在不同的时间,机会也不同,恰巧他们出生在物理学准备大发展的新时代,他们抓住机会有好的表现。去年有不少聚会庆祝一些物理学发现的百年华诞,让他想到中国人常用几个字为某人某事下注解,因此他也试着仿制。
杨振宁认为,泡利要用POWER来形容。他的数学能力非常好,能解决极困难的问题。他于1925年解决了氢光谱,这是极不容易的数学,因而一举成名。后来他获得诺贝尔奖,最主要原因是猜出海森堡的方程式,之后便以“测不准原理”著名。
泡利是令人信服的物理学家,但缺点是他对别人很不客气,杨振宁自己还碰过钉子。泡利对杨振宁在普林斯顿的研究很有兴趣,经常去问有无任何新进展,前两三次还好,后来极不客气。杨振宁后来借故去图书馆设法避开他,后来泡利希望杨振宁演说,结果还是很不客气。
但泡利到晚年时对自己年轻时的行为有些悔意,他说,“有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当时最好的理论物理学家,是一个革命者,大问题来了,我将是解决它们的人。但当大问题来时,却由别人解决,我只是一个学者,不是革命者”。
费米则是个稳重的人,做人与做物理皆如此,杨振宁去芝加哥曾跟从他。虽然博士论文不是他指导,但两人关系密切,两人曾在1949年一起发表一篇文章。杨振宁说,费米对他影响极大,费米的风格和人品值得佩服,恐怕是兼具理论和实验物理学专长的最后一人,至今可能无法再见到这样的人。
他说,费米喜欢运动,但运动成绩不好,可是非常稳重,1954年年底过世。当年春天两人还去意大利访问讲学,经常去海边游泳,费米游不快但游得远。
海森堡在20年代的贡献是人类史上少见的,他对当时光谱实验物理的各种奇异现象十分熟悉,善于开辟新的、尚未成熟的思路。此人喜欢爬山,尤其是高山,晚年回忆当初发明量子力学,是在爬山的时候从雾中看到一些形象,让他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必须爬近那块大石,然后就知道如何前进。随后更有三篇文章奠定量子力学的基础,是个懂得摸索的人。
狄拉克的文章如同神来之笔,文章思路非常清楚。如果不懂他的想法,可能会觉得奇怪,但不会看不懂他的文章;如果一旦懂得他的想法,会惊讶他有如此神奇的思考,因此杨振宁以“秋水文章不染尘”来形容。若是与海森堡来比,海氏的文章独创力强,但往往不清楚,有渣滓,正确与错误的方向纠缠在一起。不过此人26岁就当上大学物理系主任,爱打台球,为人好胜。
至于爱德华·特勒,杨振宁说,当时费米从事国防研究,不方便让外国人参与,建议杨振宁去找特勒教授。特勒是个有名的理论物理学家,当时只问了一个问题就收杨振宁为学生。他对于对称原理和社群原理很在行。他不怕说错,如果挑战他,他会邀挑战者一起讨论,然后再写一篇文章。
费米和特勒对杨振宁在芝加哥的影响最大,甚至帮杨振宁解决移民的问题,和移民局打交道。特勒离开芝加哥之后,有人称他为氢弹之父,但他不喜欢这种说法。
爱因斯坦,与牛顿齐名,他住在普林斯顿小小的房子,每天走2公里的路到实验室。杨振宁和他只有两次接触讨论物理,由于爱因斯坦说话中穿插德文,因此他的收获不多。但1954年时,杨振宁的孩子3岁,在普林斯顿抓准爱因斯坦出没的时间,照了一张相。这张照片也成了绝响,因为隔年爱氏就走了。
尼尔斯·玻尔,杨振宁与他熟悉,但他是丹麦人,说话不清,且话中哲学味浓。有一天有人访问他,看见他在门上挂了马蹄铁,这在西方象征幸运,但玻尔回答说他不信这些,不过挂在那儿还是有用处的。
欧文·薛定谔,二战后并未去美国发展,主因是30年代他曾去普林斯顿做研究,但因小镇保守,他不但带太太去,还带了情妇,造成小镇轰动。杨振宁不解,他不但有很多情妇,而且希望人家知道他有许多情妇。他还写过一本书,影响后代生物学家,甚至探讨男女关系,认为女人是红色,男人是紫色,男人创造的灵感必需来自于女人。
杨振宁最后谈到物理与哲学的关系,他说两者是很有趣的问题,19世纪前的物理研究受哲学影响较大,今天物理学受哲学影响反而较少。而且哲学要视是哲学工作者讲的哲学,或是物理学家体验的哲学,前者在20世纪中影响越来越少,现在反过来是物理影响哲学,而且会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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