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获救人质痛陈——被劫持后的可怕时刻
【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10月29日报道】题:我们头顶上有一根绳子,我们以为这是要处死我们……
音乐会听众之一柳·费江采娃说:我同73岁的母亲坐在最后一排,在第22排22座和23座听的音乐会,上半场非常精彩。下半场演员刚开始表演,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向天花板上射了一梭子子弹,喊道:“你们都是人质,音乐会停演!”音乐声戛然而止。演员奇卡洛夫身穿白色制服,站在舞台上被恐怖分子踹了一脚……“全都下台!”绑匪集中到了走廊上。
记者问:你们就没想逃跑?
费江采娃答:起先我还以为是在演戏。当我看到车臣人打开衣服,露出炸药时才明白,这不是演戏。后来大厅里出现了一个姑娘,她是头一个被打死的。她进入大厅,坐到了观众席上。车臣人要她起来,问:“你从哪儿来?”她答“你难道是孩子,我常来文化宫,从上小学就开始”。“你是怎么进来的?”“像往常一样,从大门进来的。”车臣人拖她出去,她边走边喊“你们这套把戏,我们在布琼诺夫斯克时就知道”。门后响起了4声枪响。
大厅里一片寂静。这是被劫持后头一个可怕的时刻。
24日早晨我们陷入了昏睡。晚间,不少人因为紧张不停地上厕所。上厕所很难,要爬进乐池。先要翻过栏杆,还要借助椅子跳进去,找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我们这一行整个晚上轮着上厕所。在椅子上睡觉很不舒服。有一个女孩睡在过道上。
晚上我们开始写名单,以备发生意外时,好知道是哪些人在里面。后来车臣人把22排的人都赶开,我和母亲坐到了20排34座和35座。女车臣人就坐在我们后面,她们随身带着小电视机,我们听到声音。
后来,大厅里带进来一个秃顶的男人,他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原来他是来找自己儿子的。他说话声音很怪,不知道是因为有口音,还是门牙被打掉了。他被带出大厅后,响起了枪声。
第二天,巴拉耶夫在台上说:“如果明天不从车臣撤军,就把你们打死!”
有人走上舞台,大厅里一片吵闹声。巴拉耶夫嚷道:“别出声,我正同马斯哈多夫通话呢!”
问:你们听说过人质开始同情恐怖分子的事情吗?
答:当然听说过。但我们没有。有的车臣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年轻,也有的将近50岁。我很难想像这样身材的人能从车臣步行21天到莫斯科……
问:是步行从车臣来的吗?
答:一个车臣女人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据她说,他们一行20人是从车臣步行来的。夜里走路,白天睡觉。
我一直忙着为妈妈找药。一个名叫斯韦塔的车臣女人问我:“你跑什么?”我说:“我妈妈犯了心脏病,快死了。我不跑了……”她说:“别指望我良心发现!再看见你跑,就枪毙了你!”这时我真觉得她面目可憎,是敌意最强的女人。我听说,他们马上就要公开绞死和枪毙人。斯韦塔说,她希望参加枪毙人。这时,在剧场的楼座上挽起了绳索,看来是绞死人用的。
24日我们两次藏在椅子底下。巴拉耶夫走进大厅说:“你们的人不想让我们放了你们!都坐在座位上,不然扔手榴弹了!”所有人都吓得上牙打下牙。
问:谁也没挨打?
答:没有,可他们一直威胁我们。
25日早上9点,武装分子命令我们交出所有手机和电子玩具。他们说:“在谁那儿发现手机,就枪毙谁!”
问:进攻时您看见了什么?
答:最后一夜闷得很,因为关掉了空调。当气体进来时,巴拉耶夫大叫:“打开调节器!”
当时,我们半睡半醒。突然发现大厅里暗下来,有一层薄雾。没有任何气味。舞台那边响起了枪声。我们坐下来,以为被判了死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我感到头疼、恶心,还吐了。
我们没指望获救,只希望死前别受折磨。谁也没想到,我们的人采取了超级行动。如果不采取行动,文化宫里的人谁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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