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孔夫子成为孔教主

虽然已是第二次到甘邦桥街这条短短的小街踏访，但还是费了点工夫才找到。一座普普通通的三层楼房，坐落在市区西北部的一条小街内，来往车辆错车甚至都有点困难。
热闹的祭孔仪式
这就是“雅加达孔教忠恕基金会”与“雅加达西区印尼孔教会”总部所在地。这一带也是雅加达城的发祥地。平时这里冷冷清清，但10月6日这一天显得格外热闹，因为孔教会为先师孔子举办2553周年诞辰纪念活动。
礼堂设在三楼，有二百多个座位。中国文化先知孔子的塑像高高站立在礼堂的南头，飘曳着清秀的胡须，慈眉善目。礼堂门口两侧挂着一副对联：大道合人天　道若江河随地可成洙泗，斯文传中外　圣如日月普天皆有春秋。
没多久，拜祭仪式开始了，由雅加达西区孔教理事会在孔子圣坛前行三鞠躬大礼，敬天地，敬圣人，敬祖宗，随后，由孔教会的一位文士为来宾讲经，介绍孔圣人的故事，中间还穿插着十多首歌颂先师孔子的歌曲。有一架木琴在旁伴奏。与会者每人都拿到了一份印有15首歌词的节目单，所以皆可随唱。歌词大多是歌颂孔子和孔子圣训，曲调十分简洁，委婉动听，朗朗上口，无须多学就会附和随唱。
到会者大多是印尼出生的华人，其中也有不少年轻人，老者并不很多。可惜到会的百多人中，懂华文者寥寥，所讲经和颂唱都用印尼语。
学说走向宗教化
碰巧的是，在这里记者见到了几位友人和媒体同行。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长者Y先生是位印尼出生的华人学者，也可以算是印尼孔教最早的发起者和参与者，十分了解印尼孔教的来龙去脉，我这个外行也就虚心向他求教，问过后也感到大长见识。
据这位友人介绍，最早是清末康有为到印尼后向华人华侨提出要宣扬孔子学说的，初衷仅是宣扬儒家思想。儒家学说中最主要的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当时已被译为马来文，而马来文一直被认为是印尼文的前身，所以它易于在印尼流传。
印尼是华人和华侨较为集中的地方。在1945年印尼独立前，孔教、道教和佛教三大教派是联合的，到了1955年，孔教宣布脱离三教联合自成一体，成立孔教总会，并逐步从一种教化、一种学说走向了宗教化。到60年代，孔教更趋于完善，模仿基督教定了许多礼节，比如红白喜事都有了一定仪式。
在苏加诺时代，孔教成为继伊斯兰教、佛教、天主教、印度教和新教之后的印尼六大教。但在苏哈托军人集团上台后，从1972年开始对孔教进行打压，把孔教排除在六大教之外，并下达了许多限制规定，比如不许孔教进行全国性活动，孔子的圣诞日也只能在内部举行纪念活动等等。在长达30年的时间里，孔教活动处于低潮。
歧视和排斥华人的苏哈托军人统治在1998年5月结束后，经过瓦希德和梅加瓦蒂两届政府的开明治理，众多有关华人的禁锢被打开，中文教育得到许可，春节被确定为全国公共节日，华人的华语姓名变得光明正大。与此相关的孔教活动和儒学研究又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勃勃生机。
会员百万之众
印尼前总统瓦希德从2000年起就担任了孔教会的名誉顾问。他不止一次发出呼吁，政府应正式承认孔教为全国六大教之一。前不久的9月中旬，瓦希德还出席了孔教总会举行的全国协商会议并发表讲话。
与此同时，印尼最高权力机构人民协商会议主席阿敏·赖斯和政府内阁多名部长等政界要人纷纷表示，作为树立民主制度的国家，应该有宗教的自由，并支持孔教成为印尼正式承认的一大宗教。　
几位从事孔教传播的热心人士向我介绍说，孔教会在中国传统的节日里比如端午、中秋、清明、春节和孔子的诞辰及忌日都会举行相应的纪念活动。目前印尼全国各地已建立了100多个孔教联系机构，会员可能已有百万之众。雅加达各个地区都有分会，总会设在中区。
最近，印尼多处都在庆祝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孔子2553年诞辰。借此黄道吉日，已经在印尼文化教育界酝酿了一年多的印尼儒学会于10月5日宣告成立，使印尼成为世界上第19个成立了儒学研究会的国家。研究会负责人明确表示，今后将每周举办一次儒学学习研究班，由专家主讲，并将与孔教总会密切合作，使儒家思想发扬光大，世代相传。（摄影　壮锦）

祭孔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