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欧淘金历险记（四）

2002年3月，西班牙，富埃特文图拉。
今天是3月21日。我们在渡船上整整度过了三天。浑身的皮肤被盐分灼伤，在瓶子中小便。一个月来我们只吃脏面包和沙丁鱼。我亲手摸到了海豚。白天我们不开发动机，顺着海潮漂流，晚上我们尽量避开西班牙警察的巡逻往前航行。我们22个人中有一大半不停地呕吐。我终于又可以同妻子打电话了，可是除了“一切都好”以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将在难民营中呆上40天。
我们听说有一艘渡船在途中起火了。死了很多人。看来我是幸运的。
2002年5月，西班牙，马德里。
在寻找缪斯站时，我在马德里的地铁中迷了路。我在圣卡特琳娜公园认识的一个同胞给了我地址。我曾经在那里住了3个星期。已经有30多次有人要我去卖毒品。我不能答应。不然我没有脸回去见我的妻子和孩子。
每天我都给埃托奥的家打电话，但总是没有人接。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2000年的非洲杯赛上。他对我说，我可以住到他家里。找到他我就有救了。我已经申请了政治避难，7月27日西班牙当局将答复我，但是我不抱希望。
（约西玛继续在马德里的街头游荡，寻找着工作。当我们问他，如果从头来，他是否还会选择偷渡到西班牙时，他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世界杯赛期间他每天关注着报纸上的报道，知道自己的朋友埃托奥正在那里踢球。他一边希望着埃托奥回西班牙休假时能接到他的电话，一边祈求西班牙政府能给他政治避难权。每当他在大街上游荡经过足球场地时，他总会停下来看一会，就像是时光仍未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