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中国 认识中国 影响中国美学者为美对华政策出谋划策
【美国《华盛顿季刊》2002年夏季号文章】题:中国:经济强国,政治迷局(作者 乔舒亚·库兰齐克)
自从1月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国正试图摆脱一个在经济上难以驾驭的国家形象,试图摆脱一个随处可以看到侵犯知识产权的行为、到处是固执己见的官员和含混不清的商业条款的国家形象。北京希望被视为一个正常的贸易对象。几十年来,中国第一次开始在国际事务中承担起领导作用,并试图改变自己在外交上捉摸不定的形象。北京希望被看作是反恐战争的一员,帮助维护国际稳定。
然而,仔细研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件,可以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迎来全盛时期。中国只在某些领域逐渐成为一个更加负责任的国际角色。在经济领域中国正成为一个比较主动、锐意改革和贸易稳定的国家。但是,在政治和外交事务方面,证据就不那么明显。
客观评估中国经济
过去的一年里,随着美国经济的繁荣局面受阻,许多有关中国经济状况的故事出现在美国的报章中。这些文章往往强调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有多么巨大,关注台湾企业向上海大规模的迁移活动(有人担心这一情况可能迫使台湾重新与大陆实现统一),描绘着中国廉价(有时是被迫的)劳动力的状况,指出这是导致全球价格下降的原因。
不过,人们必须重新调整他们的看法,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并不是最让人担心的问题。那种认为中国令人吃惊的发展速度———过去20年来平均每年10%的增长速度———会挤垮亚洲大部分国家的观点不仅忽略了一般的宏观经济学原则,而且也忽略了实际的现实情况。显然,有一些亚洲国家表示了担心。例如,由于十分担心中国的竞争,新德里已经禁止印度的一家主要的软件公司信息系统技术有限公司培训中国工程师。然而,虽然大量的外资流入中国,但去年中国大陆从东南亚进口的商品总额实际上要比向这个地区出口的商品总额多。许多主要公司的商业人士也没有对中国商品导致国际价格的下降表示过度的担心。另外,由于中国的服务行业相当落后,外国公司应该能够在中国大陆这一有利可图的行业占据主导地位。美国的服务行业公司也可能获得巨大的回报。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公司已经签署一项协议,将为中国大陆提供有线电视;环球电影制片公司也在去年冬天宣布它可能要在中国建立作为全球化最终标志的主题公园。
事实上,美国的媒体以及一些亚洲领导人并没有对北京为确保亚洲经济健康发展所做的努力给予足够的赞赏。
仔细观察中国做法
虽然中国的经济发展会抢走邻国的一些投资,但北京似乎很愿意与这些国家共享发展带来的好处。
最重要的是中国的领导层已经承诺要消除困扰着中国经济的效率低下问题以及遵守国际贸易规则———这些改革措施将提高贸易流量,有助于恢复健康的全球经济环境。无庸置疑,中国的经济仍然很落后,至少是根据工业化世界的标准来看。银行仍然青睐那些与政府关系密切的企业。盗版仍然是个很大的问题。中国的公司仍然从事着大量的帐外交易。
然而,中国政府的高层领导者并没有打退堂鼓,虽然经济的自由化可能引发大量失业等社会问题。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北京承诺要大幅度削减对国有企业的补贴,降低关税,最终允许外资独资企业在中国通行无阻地经营。
虽然中国有大量的农业人口已经失业,但中国仍然在推进这些改革计划。国际经济学院的艾伦·弗罗斯特表示,“通过改造国内畸形的经济以适应以市场为导向、以规则为基础的世界秩序,中国政府作出了了不起的努力”。
一些学者认为北京之所以在经济领域还比较负责任,其目的是为了讨好邻国以实现某种国家野心。当然,一个规模大、充满活力的经济实体肯定会对周围的小国产生不可抗拒的影响。所以,美国必须警惕北京利用与东南亚的贸易和援助关系来控制这一地区。
抓住时机影响中国
简而言之,中国的经济改革在狭义上有利于中国自身的利益,在广义上正如大多数国家所期待的那样也有利于全球的经济。不幸的是,即便是在“9·11”事件发生之后,我们并不能在中国的外交领域得出同样的结论。北京仍然我行我素,无视其行动所带来的国际影响。
华盛顿只有真正了解了北京在经济和政治行为上的巨大反差,才能制定出细致的对华政策,在承认中国是一个大国、帮助北京巩固经济改革的成果的同时,说服中国相信接受外交政策上的某些束缚是有好处的。在经济领域,中国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美国对进一步推进经济自由化的支持目前可以局限于做一些修补工作:开展法律专家的交流活动以帮助北京建立法治,协助上海和深圳股票交易所的管理工作,帮助中国把加入世贸组织后对其农业人口造成的影响降低到最低点以及其它比较小的措施。
与此同时,美国应该促使北京了解到只有遵守外交政策的准则———这些准则是符合中国的战略利益的,中国才能达到与其不断发展的经济实力相适应的外交实力。例如:美国应该说服中国,让中国明白,出售敏感的核、化学武器和导弹技术的做法是很不恰当的,将会阻碍北京达到它所希望达到的国际地位。同样,美国也应该给北京施压,使之继续对军队和警察进行职业化训练,这样中国的部队就可以参加国际维和行动。美国还应该加强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事交流项目,鼓励中国的公民和军事官员到美国学习。
中国正在成为一个世界性大国。它虽然已经是美国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但却很难成为美国的盟友。至少现在还不是。如果华盛顿不利用同中国的经济关系来促使北京的地缘政治行为远离其势力范围,那么中国可能永远不会成为美国的朋友。美国可以利用中国迫切依赖于美国投资和技术的时间不会很长,而后这个人民共和国在经济上将变得十分强大,到那时就更难向它施加影响了。中国对其国际地位还没有形成具体的想法,而美国能够影响其国际地位的形成。我们一定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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