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业加州遇麻烦

【香港《镜报》月刊6月号报道】题：中药业加州遇麻烦
因文化背景不同，中国人在美国总会遇到各种麻烦，有时还难以解决。这其中，尤以旧金山湾区为最。八十年代攻击中国人把烧烤挂着卖不卫生，说得放冰箱里。后经斯坦福大学生物实验室检验，挂着的烧鸭等并无病菌，中国人才得以继续卖烧烤物。记得美国记者最后加了一句：“那些研究人员在生物检验后，又用嘴来检验，说味道好极了。”这真是画龙点睛之笔。
另一件事是活鸡、活鱼、活龟在宰杀时，必须要背着人，否则太不“兽道”。这事也吵了很久，现在虽未完全解决，可美国人不闹了。
中药加贴致癌标签
据最新人口统计，旧金山湾区的华人超过了百万，这是除中国本土外，海外华人聚集最多之处。最近出来的麻烦是有关中医、中药。近几个月来，加州中草药零售店出现了一些警告标签，在中成药上有，在业者柜台和收银机边上也有。其内容为：“加州第65号提案警告，草药及草药产品，含有加州政府认为致癌及有害生殖功能的化学成份。”还有：“使用本产品，会使你遭受到加州已确认的化学品影响，将导致癌症和生育缺陷，或其他生殖系统伤害。”
据中药业者宣称，一些民间团体利用加州于1986年由选民投票通过的第65号创制案，来打击中药市场。把创制案加注标签的条文，无限扩大解释到中草药方面，使得中草药业正面临将被“摧毁”的空前危机。
说被“摧毁”，有点夸大其辞。中草药是中国宝贵的文化遗产之一，有五千年以上的历史。古人用，今人用，中国人用，外国人也用。
中医药：世界瑰宝
中国大陆50年来，人口从5亿增加到13亿，平均年龄从50岁增加到73岁，并未见健康受到威胁。早年印尼总统苏加诺受中医之惠，现代有印尼前总统瓦希德及俄国前总统叶利钦，都受惠于中医、中药。中医、中药在世界范围内是不会被“摧毁”的，但目前在加州遇上了麻烦。
即使很少看中医、扎针灸的华人，平时煲汤或冬令进补时，多少会用到中草药材。在市场或参茸药行选购枸杞、当归、杜仲等常见的药材时，会看到一个个塑胶袋上贴着这些白纸黑字的警告语，甚至连龙眼肉、甘草都不例外。这是有点太过分了。
目前坊间充斥各式各样中式、西式健康天然丸剂产品，利用营养补充剂“属于食品而非药品”的法律漏洞，大量充斥市场，美国政府多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毕竟中国人应用了几千年，而且近年来，美国又风行自然食品，所以很多中药以食品名义进口，多年来也相安无事。不过因环保的要求，禁止虎骨、熊胆、象牙、犀角制品进口，这都可以理解。但要求华人老祖宗吃了上千年的中草药材必须加贴警告语，实在令人疑惑。
流氓律师借机勒索
为什么必须加贴这些标签？因为怕被人告。一些专业从事求偿的民间律师团体，以违反加州第65号创制案为借口，借创制案允许民间指控的漏洞，故意针对中小型中药材零售商提出法律诉讼。向他们狮子大开口索取和解偿金。由于中小商家无力负担打官司的律师费，通常只有花钱消灾，拿出偿金寻求和解，让这些讼棍一再得逞。
第65号创制案称为“饮水安全无毒物质控制执行法案”，主旨是防止饮水内含有铅、砷、汞等重金属或化学物质而导致癌症。其中有在政府无法处理时允许私人提出告诉的条款，给那些求偿团体带来机会。这些人中国人称之为讼棍，美国人称之为猎偿金者，他们从未把目标对准国家在加州拥有广大市场的大型西式草药或健康食品公司，因为一般大公司都有许多法律顾问，专门与人打官司，而且大公司财力雄厚，不怕对簿公堂。这些求偿团体专以亚裔社区的中、小商家为对象。他们在迫使商家拿钱和解中，获取最大限度的利益。虽然罚款要上交州政府，但他们可抽取25%的费用，加上律师费等，获益良多。据加州检察长办公室的统计，求偿团体的收益，远超过政府所得。
集体共商图存大计
一些中药商说，若贴上警告标签，影响最大的不是华人，因为华人已习惯了中药，不可能在药品加贴标签后就不买了。但一般西方人在看到标签后，可能会裹足不前。
去年《新英格兰医学报》刊出“中药致癌”的报道。报道称，一些服用马兜铃科广防已药方减肥的人，有肾脏受损的情况。但这是以偏概全，不能因为某一味药使用不当，造成医疗问题，就全面否定中药，说“中药致癌”。
加州中医中药界为共商救亡图存之大计，目前已由北加州中药联商会、加州中医联合总会及加州针灸医师公会等和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馆官员一起集会，商量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会上一些商家代表指出，最近有人拿中药界开刀，想发横财，无论如何要尽快想办法，以对付广东话所说的“烂仔律师”。65号创制案要被告证明自己的清白，原告是在做无本生意。说不好听就是“勒索”。一些与会人士说坚决不能贴上标签：“把加州饮用水的标准加到中药上是不公平的。”不能坐以待毙，一个可能的反制做法是成立基金会，抵抗“流氓律师”的诈财行为。不过根本解决之道还在于立法。

图片说明　旧金山金门大桥，小图为中草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