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卡斯特罗（二）

敬佩犹太民族
卡斯特罗知道很多犹太人的事。他对我说他很钦佩希伯来民族，他说：“他们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地生存下来，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民族，你看，马克思就是犹太人。”他诙谐地说：“你知道是谁控制着虚幻世界吗？是好莱坞，犹太人的工厂。”卡斯特罗笑着对费利佩·罗克说：“你听我说，费利佩……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摩萨德的人。”
我笑了笑，感觉到自己脸红了。我想以色列情报机构的人是不会脸红的，所以我不需要对他的玩笑作出回应。卡斯特罗拿起他的酒杯，然后坏笑着观察我的反应。
摩萨德、以色列……我们开始谈论中东。卡斯特罗谴责以色列总理沙龙的政策，说“他正在将他的民族引向毁灭”。
“您只支持巴勒斯坦人民吗？”我问他。
同情巴勒斯坦
“应该看到巴勒斯坦人现在的境况就像二战中的犹太人一样：死亡和散居国外。以色列的军事实力是一大威胁，他们太强大了。美国佬总是站在以色列一边，这种利益同盟使以色列更强大。”
“您认为如果中东的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团结起来，会使该地区成为强大的实体吗？”
“你说的这些很有意思，但你要知道政治就是利益。这很难。有宗教、历史和领土方面的因素，这个想法太难实现了。”
“那么和平呢？”我问道。
“以色列的和平人物是拉宾，而他的人杀了他。埃及的萨达特也是这样。这就是极端主义……”
谈话热烈起来
谈话热烈起来，而我也越来越放松了。也许我真的有成为摩萨德特工的天赋。当卡斯特罗吃最后一片柚子时，我斗胆问了他一个敏感问题。
“主席，听说您的家庭和犹太教有关系，您受洗了吗？”
“我记得我在古巴圣地亚哥受洗的时候有五六岁了。那个时候没有太浓的宗教气氛。我记得所有没受洗的人都被叫做犹太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时，不知为什么，我突发奇想地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您割包皮了吗？”
尽管与他的年龄和经历不太相符，但这位领袖真的脸红了。我的问题让他和罗克笑得说不出话来。
“妮科尔，你的问题可真够大胆的。从来没有人问我这个。”他仍在大笑着，“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
我和领袖之间的僵局被打破了。他用他惯有的戏谑表情看着我。我们就像一对老朋友一样开始了谈话。尽管他是个经历极其丰富的人，但我的大胆提问还是让他尴尬了一下。我们的第二道菜上来了，是鸡肉拌饭。服务生很高大，彬彬有礼。他很关照卡斯特罗。这时卡斯特罗突然问我：“妮科尔，你对查韦斯政府和委内瑞拉现状怎么看？”
作为委内瑞拉人和记者，这个问题我是逃不掉的。
“查韦斯总统很同情穷人和社会边缘人，这一点值得敬佩。但失业率和犯罪率确实很高。”我回答他。
对查韦斯有好感
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卡斯特罗毫不掩饰他对查韦斯的好感。
“查韦斯可以为他的国家和拉丁美洲做很多事情，但在他执政期间，我想他已经做了很多了。我信任他。我见识过世界上很多领导人，但查韦斯很特别，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想建议他的是把政治话题稍微放一放。你知道那会带来什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