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部分中国人生活实录（下）

（续昨）一个被俄罗斯人称作柳西娅的中国姑娘谈到自己留在俄罗斯的原因时说：“你们这里有新鲜空气和大自然，我们那里却到处是人。”她找了一份工作，管吃管住，每月还能拿300美元，她觉得这是一份美差。
不过，柳西娅的情况并不典型。来自中国的移民主要是40岁以下未婚或者不带家眷的受过中等或中等以下教育的男性。他们大都在商品市场上卖皮革服装、运动装、鞋或者眼镜。这些商品质量不高。随着收入的增加，莫斯科人到市场买东西的日益减少。所以，他们主要靠批发，从清晨5点起，中部俄罗斯的小贩纷纷到切尔基佐夫市场进货。
在莫斯科担任翻译的来自西安大学的马先生认为，普通俄罗斯人起码还有5年时间需要中国商品。等到俄罗斯工业开始运作后，中国商品就不会有市场了。
这种经营方式是半合法的。据专家统计，来自中国的商品有80%是通过非法途径销售的。这样做，俄罗斯顾客和中国商人都满意，商人可以逃税，顾客则能买到低价商品。
莫斯科联邦安全局的一名官员对我说：“您瞧周围有多少警车。有税警、有民警……整整围了三层。”
这里为什么如此有吸引力？可以先把商品充公，再把它卖给商品的主人。有时候，中国人自己也干这样的行当。他们最爱说的一句话是：“见一面，分一半。”看来，让数十亿美元逃过国库流进个人的腰包，对某些人是有利的。
时有内讧犯案
往往以为黄种人的出现会使治安变糟，其实并非如此。中国人在莫斯科犯案的比例很小。他们主要是内讧。这样的案件很难侦破。因为一调查，那些人会说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哪怕子弹是从他们鼻子底下飞过的。譬如，去年在切尔基佐夫市场上发生了一个案件：卖内衣的小贩连同警卫都被杀死了。可是一调查，民警却找不到一名证人。
还有一件新闻。莫斯科北区发生了一起嫖娼案。这个妓院是中国人为自己人办的，每次收费仅200卢布（1美元约合30卢布）。这个妓院的老板是18岁的姑娘毛丽丽。莫斯科有中国的三大犯罪集团（北京、福建和浙江），他们干的都是帮中国人偷渡到欧洲和美国去。组织者藏在北京，在俄罗斯的是跑腿，即负责接待等待假证件的人。
说实话，我们对这样的事并不十分不安。令我们不安的是另一个问题。他们住的旅馆里肮脏不堪，有着各种各样的传染病。
鉴于与这些旅馆为邻的莫斯科人不满，卢日科夫市长去年12月已经签发了一项指令，整顿那里的秩序。市政当局已经把建议交给了联邦政府。这是因为中国租赁的宿舍属联邦财产，首都当局无权过问。有人建议，干脆在莫斯科建一个唐人街，让中国人的生活与活动公开化。看样子总是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