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北部城镇的中国货

【英国《经济学家》周刊3月29日一期报道】题：集市
越南北部城镇芒街是个大集市。但顾客们会发现在这里很难找到本地货。大捆大捆带着“意大利制造”标志的冒牌服装都是从中国走私过来的。数不清的锅、手提箱、汽车零件、文具、玩具、手机和塑料花也是中国货。果蔬市场的一个卖主说，食品也是从中国运来的。她能拿出的惟一的本地货就是鸡蛋———但她连忙又补充说，她还有更便宜的中国鸡蛋。这里连摊主都是中国人，市场下午3点慢慢开始收摊，因为边境在4点钟关闭。
自1990年中越边境开放以来，走私者学会了避开边境巡逻队和贿赂当地警察，越南与中国的小规模贸易兴旺起来。近几年，中越官方贸易也繁荣起来，贸易额从1998年的9·55亿美元上升到2001年的30亿美元。越南对华贸易比跟其它任何一个国家的贸易都增长得要快———尽管越南2000年与美国签订了贸易协议。
中越经济联系日益频繁的迹象比比皆是。通往芒街的公路拓宽了，通往西北部另一个边塞城镇的路段也拓宽了。通往主要过境点的公路去年也整修过了。中国旅游者从这些交通要道潮水般涌入越南。2000年前往越南观光的中国游客超过了60万人，是迄今为止单个国家或地区到越南旅游人数之最。芒街的一家赌场酒店专门接待境外来的赌客（本国人不得参与赌博这种堕落的娱乐活动）。赌客们乘坐小公共汽车直接从海关来到24小时营业的赌场。最低赌注是10美元。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越南人都喜欢中越往来频繁的局面。23年前那次短暂的中越战争使越南人至今对中国心怀疑虑。虽然这两个国家前不久商定了陆地边界的位置，但在海上分界线方面尚有争议。中越两国都信奉共产主义并崇尚儒学思想，可这似乎使越南愈发强烈地希望摆脱中国的影响。越南人喜欢抱怨中国货质量低下，对他们想象中的中国陋俗嗤之以鼻。
不过，这种偏见似乎令越南政府官员感到振奋。他们说，政府必须降低经商成本，使越南货能与中国货竞争。他们谈论要争取加入世贸组织，以便同中国争夺外资。芒街的商人看来将对越南的经济政策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