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中的温柔杀手

【俄罗斯《劳动报》2月28日文章】题：广告氖灯不仅让苍蝇活不下去，还会让人精神失常
今夏莫斯科市中心的苍蝇将减少。俄罗斯和其他国家大城市主要街道上的苍蝇也将变少。这看起来似乎是好事，但生态学家却对此感到不安。他们知道，如果城市环境对昆虫有害，那么也会对鸟类和其他动物——尤其对人有害。
调查结果令人惊奇：杀死苍蝇的不是噪音或者废气，而是因为街道照明过度或照明不科学，是因为照明灯具质量差。总之，是因为对环境的“光污染”。
照明生态安全不可小视
前几天一场与“光污染”做斗争的大型国际科学讨论会在洛杉矶举行。讨论会的目的当然不是把所有的人工照明都宣布为非法。重要的是分清哪些照明对动物和人类有害，并设法减少其危害程度。今天已经发现，紧靠强光灯的树木存活时间短，产生的氧气也少。奥地利科学家发现，一只小型广告灯箱一年可以杀死35万只昆虫，而这又会导致大量鸟类失去食物而死亡，同时还破坏了植物的授粉。
生态是非常脆弱的。只要一种昆虫减少，就会影响到一系列植物和动物的生存。医生经常发现“光污染”对人的心理和生理的危害。
从19世纪末起，对人工照明的危害就有争论。人类发明的第一个灯泡只有1瓦。后来研究的重点是提高灯的亮度，却没有注意预防它的危害。交流电灯工作时会随着电流频率的变化而闪烁。人虽然感觉不到，但视觉器官却要紧张地工作：瞳孔一秒钟内要扩大缩小数十次。其结果就是眼睛容易疲劳，还会感到刺痛。
最早提出照明生态安全问题是在上世纪30年代，即气体汞灯开始广泛应用的时候。白炽灯的难熔灯丝不易在瞬间熄灭，所以亮度的变化不明显；而日光灯则一秒内就有20次完全不发光，这对眼睛是十分有害的。日光灯下皮肤会发绿，这会伤害人的心理健康。长时间在这种灯光下工作的人有的会患上精神病。
今天这种照明的有害影响问题已经解决。现代灯具闪烁得不频繁，光线柔和。半圆形灯罩也可以解决闪烁问题，如果不想让视力变坏和心理受到伤害，专家建议在日光灯上加上半圆形灯罩。
光污染“杀人不见血”
不过，想使人工照明变得完全无害是办不到的。可以想像一下，数百万年来，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是在自然光的作用下成长繁殖的，现在的照明对自然界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干预。
人工灯光的光点有时可以传到数千公里之外。不少动物虽然远离光源，却也受到光的作用。它们受到人工照明的刺激后，夜间也精神十足，消耗了用于自卫、觅食和繁殖的精力。习惯在黑暗中交配的蟾蜍的某些品种已濒临灭绝。
海龟也可能遭此厄运。去年在幼龟出生期，大西洋沿岸到处都可以看到死海龟。原来新孵出的龟通常是根据月亮和星星在水中的倒影而游往水中的。可是，由于地面上的光超过了月亮和星星的亮度，使得那些刚出生的小海龟误把陆地当海洋，因缺水而丧了命。
有资料证明，因为夜间太亮而改为夜间活动的食草动物变成了食肉的猛兽。正是人工光导致蝾螈、鲟鱼和鲑鱼的减少。
鸟类在迁徙期最容易受人工光的干扰。它们原本是以星星定向的，城市的照明光却常常使它们迷失方向。一群仙鹤因德国马尔堡的灯光广告过亮，结果在城市上空整整飞了一夜，最后精疲力竭地掉到了地面。马尔堡总共发现了一百多只死伤的仙鹤。
芝加哥的一幢高楼每年都会杀死1500只候鸟。它们误把高楼的灯光当作星星，迷路后撞死在大楼上。据美国鸟类学家统计，每年都有400万只鸟因撞上高楼上的广告灯而死去。城市里的鸟还会因灯光而不分四季，在秋季筑巢，结果因气温过低而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