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的传说

苏联女游击队员卓娅遇难已经六十年了，在她牺牲的小村却有两个纪念馆，难道有两个英雄？
【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文章】题：人们向卓娅敬献鲜花（作者　拉·瓦西里耶娃）
每年11月29日是前莫斯科女学生卓娅遇难日，60年前，她被德国法西斯处死。直到今天，有关这位神奇的女游击队员仍有不少传说。甚至有人说，1941年11月在彼得里谢沃被法西斯处以绞刑的是另一个女孩。但法医最终证明，那天牺牲的正是卓娅·科斯莫杰米扬斯卡娅。
有两个卓娅，是真的吗？
在彼得里谢沃这个偏僻的小地方，这位莫斯科女学生的纪念馆有两座，它们是风格迥异的两座建筑物。1号纪念馆的卓娅雕像有着成年女性坚毅的眼神，只有这样的卓娅才能面对法西斯的绞索，以鄙视的口气说：“我们的同胞有两万万，你们是杀不尽的！”
2号卓娅纪念馆前立着一个女孩的雕像。她头发蓬乱，眼中燃着烈火，显得老于世故。只有这种长相的女孩，才会在莫斯科市郊的森林中被冻僵后去烧普通的民房。
为什么卓娅的纪念馆会有两所，说法更是五花八门。甚至有人说这位勇敢的女游击队员是心理扭曲的人，居然还说这是精神病医生的诊断！
那么有关卓娅的传说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谣言呢？带着这个问题，我们走访了彼得里谢沃的居民，绞刑的目击者，维修卓娅最后一个晚上停留过的屋子的工人以及纪念馆的工作人员。
说法一　卓娅烧的房子住的不是德国人，而是居民。卓娅在第二天晚上没有完成任务回到原地，这些被惹怒的居民跟踪了卓娅，并把她交给了法西斯。
正在搬柴火的瓦列里老人说：“有人说她是英雄，有人说她放火烧了自己人。那里曾有一个马圈。卓娅就是在那里被抓，并且被那些怕受连累的人交给德国人的。”
卓娅纪念馆馆长娜杰日达说：“我在讲解时有人问：为什么要烧房子？我回答：这是战争！有命令，就该执行。”
工人瓦连京插话：“干吗要追究她的责任？她当时只有18岁。况且又是莫斯科人，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小姐。她根本不知道，头一天没有完成的事，第二天是不能再去继续的。再说，她一个人在树林里是很害怕的，她只能见到第一所房子就烧。最终她死得多惨！即便她烧错了房子也该被原谅。”
说法二　卓娅没有受刑而是立即被绞死的。
纪念馆的墙上挂着卓娅被绞死后的照片。头部有骨折，脖子上套着绳索，左胸有刀伤。
玛丽亚说：“卓娅被绞死时有一个目击者，她叫玛鲁西娅，可惜两年前去世了。玛鲁西娅当年只有14岁。她曾经告诉我们，卓娅当时穿着白睡衣，脸上满是乌青块，光着脚，双脚冻得肿了起来。脚下垫了三个子弹箱，子弹箱一抽走……”
德国人为了吓唬村民，把全村的人，包括孩子都轰到绞架前。卓娅的尸体在绞架上挂了一个多月。绞架在严寒中被风吹得吱吱作响，令人胆战心惊，这正是德国人想要达到的效果。新年时，德国兵还围着挂卓娅尸体的绞架唱歌跳舞。直到苏军来前，他们才把卓娅的尸体扔进了雪堆，企图消灭罪证。
说法三　卓娅的遗体从雪堆中挖出后，来了好几个妇女，都说那是自己的女儿。最终是高高瘦瘦的柳·季·科斯莫杰米扬斯卡娅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天冷，卓娅的遗体保存完好，不仅母亲和弟弟认出了她，连目睹绞刑的村民也认出了卓娅。可能被误认为卓娅的是名叫利利娅的女游击队员。她是被派到相邻的兹韦尼戈罗德区执行任务的，被德国人吊在柳树上处死的，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利利娅的面目。
说法四　圣女公墓里葬的不是卓娅，而是在彼得里谢沃附近找到的无名女尸。
纪念馆馆长说：“1990年中，有人诋毁青年近卫军，诋毁马特洛索夫和卓娅。他们可是保卫过莫斯科的青年的象征！苏联时期，每年都有16万人来我们这里参观，现在仅有1万人。”
她接着说：“纪念馆的工作人员非常气愤，他们请求法医辨明真伪。我们收到了司法部法医研究所绘有头骨对照图的证明文件。他们对比了死者脸部的轮廓、眼窝以及头发的颜色，绘出了死者生前照片与遇难后遗像的对比图。最后得出结论，被绞死的就是卓娅·科斯莫杰米扬斯卡娅。”
彼得里谢沃的两座卓娅雕像前都摆满了鲜花。这些花不是从花店里买来的，而是人们从别墅或者农村带来的。还有人在卓娅像下放了一包女士烟。卓娅雕像的脸已经裂开，但这不是有人故意破坏，而是风吹日晒的结果。卓娅最后一夜呆过的房子已经破烂不堪，现在正紧急修复。

题图　卓娅被处绞刑前呆过的屋子正在加紧修复

卓娅被处绞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