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疗法：研究还在继续

除了可望治疗癌症、遗传病和心脏病外，今后基因疗法还可望治疗哪些疾病呢？在对“暖箱儿童”成功地进行了基因疗法一年之后，巴黎内克尔医院小儿免疫血液科主任阿兰·菲舍尔教授对遗传学研究的进展作了一个总结。本文是法国《我们的时代》月刊记者与菲舍尔教授的谈话纪要
【法国《我们的时代》月刊12月号报道】题：基因疗法：研究还在继续
《我们的时代》月刊记者阿涅斯·迪佩兰问：何为基因疗法？
阿兰·菲舍尔教授答：基因疗法就是将一种起治疗作用的基因引入一种细胞内。这样做的目的是弥补有缺陷的基因，攻击一种细胞（如癌细胞或受病毒感染的细胞）或维持一种细胞的生命。
问：经您治疗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答：从1999年3月到2000年2月期间，我们对5个孩子进行了基因治疗。这5个孩子的免疫功能有严重缺陷，只能生活在无菌暖箱里。对其中4个孩子的治疗进展顺利。我们每6个月对他们进行一次检查，他们的状况一直非常好。而对第5个孩子进行的基因治疗从一开始就没有效果，所以为他进行了传统的骨髓移植治疗，他现在的情况也令人满意。自2001年春天以来，我们开始治疗另外3名患者。日本人和澳大利亚人准备使用我们的医疗纪录，这将进一步提高我们对此技术的认识。我们希望用于基因治疗的媒介能够成为一种药物，将来提供给所有在出生时就有先天免疫缺陷的孩子们。法国每年大约有5个这样的孩子出生。
问：对基因疗法的研究进展如何？
答：目前世界各地进行的基因治疗试验大约有500例，其中的三分之二是治疗心脏病，其余的是治疗变性疾病，如血管疾病和遗传病。应当知道，不同疾病的成因中基因因素所占的比重差别很大。有的疾病99%甚至100%是缘于基因异常，如先天性粘液稠厚症。这样的疾病很多，大约有5000种，但大部分很少见，用基因疗法进行治疗的只是其中几种。其它的疾病如哮喘和糖尿病等是由环境因素和基因因素共同引起的，与好几种基因有关。这些基因并非致病的直接原因，但却是致病的敏感因素，如在肥胖症或癌症中就是如此。基因疗法就是利用基因（这些基因或者可以导致肿瘤细胞死亡或者可以提高机体对癌细胞的免疫力）来摧毁癌细胞。但目前基因治疗癌症还未取得显著成果。
问：遗传学是如何促进医学进步的呢？
答：在单一基因疾病（即只与一种基因有关的疾病）方面，遗传学有助于基因诊断和咨询。由于某些遗传疾病非常严重，进行产前检查是可行的和应当的。但由此产生了一些问题：在存在遗传疾病“危险”的家庭，可以通过检查得知新生儿先天是否患有某种疾病（这种疾病将在三四十年后发作）。如果人们无法治疗这种疾病，那检查还有用吗？如果情况更复杂，基因并不是致病的唯一因素（如糖尿病和癌症），那基因分析还有意义吗？产前基因检查可能是合理的，因为它可以促使人们改变饮食习惯或者服药以降低疾病发作的危险。另一个吸引人的用途是，通过基因检查确定疾病细胞的“身份”，从而比较出哪种药物更有效，因而更适用于治疗有关癌症。比如使用著名的“ADN片”。用这种方法治疗某些淋巴癌已经取得初步成功。
问：基因疗法发展前景如何？
答：我认为基因知识将主要应用于发现新的化学分子，也就是说研制出新的药物或发现现有药物的新的适应症。应用非常复杂的基因疗法可能将仅限于治疗少数疾病，因为其治疗费用很昂贵。基因疗法不能单独治疗癌症，但它将很可能与化学疗法、细胞疗法、外科手术和放射疗法等治疗方法相结合以治疗癌症。基因疗法的前途，取决于悬而未决的医疗问题的科学技术解决方法。我们现在遇到的主要难题是确定需要治疗的细胞：围绕向好的细胞输送“恢复”基因的必备载体问题，还有大量的研究工作要做。
问：您对此有信心吗？
答：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10年前，医学界和科学界希望利用基因疗法治好许多病人，低估了运用基因疗法会遇到的困难，所以随即出现一股强大的（但也是过分的）失望浪潮，说基因疗法“永远行不通”。实际情况是，我们正处于半途。我们现在总的说来变得比较理性了，认识到了基因疗法的希望与局限。研究工作将会逐年取得进展。细胞疗法可能也是同样的情况。这是一场长期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