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向我们呼啸而来

子弹向我们呼啸而来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王长山

王长山，新华社及本报驻莫斯科摄影记者，10月底至11月上旬，作为新华社第二批前线记者赴阿富汗实地采访。
这是一张看似很普通的新闻照片，拍摄角度上也无特别之处，但是，照片的背后却有着一段惊险的故事。
10月30日黄昏时分，我和新华社莫斯科分社的文字记者孙占林进入阿富汗战区。次日一早，我们和翻译一行三人，坐上日租金150美元的吉普车，从阿富汗北部重镇胡加尔巴霍金出发，到卡拉卡达北方联盟军队的前沿战壕采访。
当时，北方联盟军队和塔利班武装的阵地处于犬牙交错的状态，双方虽没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小规模的交火一直不断。在我们所到的山头，交战双方均有前沿阵地，两者间相距仅一公里左右，对方人影晃动依稀可见。
沿着斜斜的山坡而上，到了高处，有一条横贯整个山头约两米深的战壕，紧邻的一片斜坡上散落着废弃的各式弹壳和弹药箱。制高点下方有几个藏身洞和隐蔽坑。十余名士兵或坐或卧，有的在擦拭冲锋枪，有的在往弹夹上装子弹。
我们来到了战壕边，一挺老式重机枪架在那里，枪口直指对面的塔利班阵地。几名北方联盟的士兵持枪站在战壕边有说有笑，不时向我指点对方的阵地。我平生首次拍摄战场，非常激动、兴奋，端起相机就拍个不停。当我站立着面对塔利班阵地拍照时，突然传来一阵枪响，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前方不远处飞溅起团团尘土，其中一颗子弹就打在我面前的一个小土包上，如再打高一点，我肯定中弹。一名士兵一把把我拉下战壕，其余的人也都赶紧卧倒在地，或猫腰跳下战壕。这时，北方联盟的两名士兵半跪着端起枪，向对方还击，我蹲在战壕里，抓拍下了这一场面（见图④）。
图③说明：经过子弹的“考验”后，王长山再照相（右）只能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