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寻宝路难行

“宝岛”寻宝路难行 —华商奋斗马达加斯加 本报驻塔那那利佛记者　季晓峰
在“宝岛”马达加斯加首都塔那那利佛市中心，有一条街叫北奥里克。这里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中国商店鳞次栉比。来到北奥里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醒目的中文招牌：“华联”、“阳光”、“中国城”等。一些初来马岛的华人开玩笑说，这就是马达加斯加未来的“唐人街”。
小买卖生意难做
据当地华人介绍，这里原先只有一家老华侨开办的旅行社，周围商店很少，冷冷清清。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不少中国人来此落户，经营从国内运来的低档服装、旅游鞋、儿童玩具、瓷器等日用百货。
马达加斯加是世界上最贫困的45个国家之一，经济落后，日用百货十分匮乏，居民购买力低下。这些中国廉价商品的到来无疑深受马岛普通百姓的欢迎。在此经商8年的蔡先生说：“马国老百姓过去都是赤脚，中国人来了才穿上鞋。”
谈起生意，蔡夫人唠叨起来：“前几年卖货可获三四倍的利润，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中国货大量拥进，华商相互杀价，海关检查也越来越紧了，工商、税务、警察还常常‘登门拜访’，他们一来没有几万马达加斯加法郎（约5400马法郎合1美元）打发不了。”
马国税收一半靠海关。为增加税收，马达加斯加政府开始加征关税，对来自中国的货物采取单方面估价的政策，不管你进货价格是多少，统统由一家法国代理商检公司说了算。关税大增，令人叫苦不迭。一些华商说，现在赚钱比过去难多了。
但是，马达加斯加的上层人士很希望看到中国的精品。一些政府官员访华后不解地问：“中国国内那么多高档货，为什么在我们这里看不见呢？马达加斯加也有富人，不要看不起我们。”
中餐馆顾客盈门
由于经销百货的越来越多，而且海关、警察常找麻烦，有些华人转而开起中餐馆。近几年，塔那那利佛已有七八家华人开办的饭馆。
这些中餐馆一般装修得比较考究，具有浓郁的中国传统风格，饭菜价格比马国饭馆高，但比西餐便宜。有的饭店中马结合，价格适中，既照顾马国人的口味，又兼顾当地普通居民的收入。
记者驻地附近一家广东餐馆开业一年，生意红火，每天顾客盈门。除中国人外，当地顾客也不少。老板潘先生满意地告诉记者，开饭馆辛苦点，但利润不少，比卖百货风险小。
除餐饮业外，还有几家开发房地产的个体户。L先生原是国内一家建筑公司援马的职员。来马干了几年，趟出了路子，后来独立出来。如今他买了十多公顷土地，建起一个饭庄，汽车十来辆，雇工数百人，在塔那那利佛地区已小有名气。据业内人士展望，马达加斯加百废待兴，经济刚刚起步，房地产业方兴未艾，前景看好。
办事情金钱开道
马国人认为中国人都是大款，因此，警察见到中国人总想捞点什么。开车稍有不慎，警察就会找个理由罚款。大部分中国人既不懂法语也不会马语，为了息事宁人，宁可花几个钱，破财免灾。机场海关关卡重重，警察、官员雁过拔毛。
马达加斯加盛产各种宝石、化石。中国人都想买点带回作纪念、送朋友。但过关时必须首先打通关系，送上十万八万马法郎，否则将“依法办事”，打开行李全面检查，甚至没收。有时旅客没有带任何违禁物品，也必须打开行李箱，纵使你万般解释也是徒劳。为了图省事，一些人钞票一塞，万事大吉。
一些老华侨对此做法颇有非议。一位出生马岛的华侨协会负责人告诉记者：“过去马国警察并不这样贪婪，全是这几年被中国人惯坏了，他们对法国人敢伸手吗！”一般中国人破费点只是为买个平安。不过也有人摆阔气。据说，一次某位中国大公司的经理经过海关，“赏”给值班警察每人25万马法郎（约40美元）。从此这位经理大人便享受免检待遇，海关警察见到他便行礼致敬。
闯天下人各有志
据马达加斯加内政部估计，近几年来马经商的中国人约七八千，其中大部分获得长期居留签证。少数成功的华人企业已在当地站稳脚跟，购房买地，与当地的经济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一些年轻人与马妹通婚。不少人初来时既不懂法语，又不会讲马语，如今也能和当地居民进行一般交流。在马达加斯加的中国商人大多来自福建、广东、东北以及台湾、香港等地，有个体户、下岗工人、医生、机关干部，还有少数我援马人员，工程结束后滞留在马达加斯加。有的是单身汉，有的经营成功后举家迁入。
由于生活经历不同，淘金者的奋斗目标也不尽相同。C先生谈起他的计划眉飞色舞。他来马达加斯加经商近十年，收入可观，女儿在这里的贵族学校法语中学学习，法语、英语讲得非常流利，不久将去法国深造。他希望女儿将来干大事业，不要像他这样开小店。
马达加斯加虽是世界上的穷国，但富人却有享乐的好去处。一些浑浑噩噩者到马岛，自以为来到自由世界，下舞厅，进赌场。首都塔那那利佛的赌场生意兴隆。华人大批到来后，近两年又新添了几家华人开的赌场。C先生财大气粗，来马时带了两个货柜的电视机，货未提出，提港费全被输光。走投无路的他只能找朋友东借西借，好不容易将货提了回来，债还没还清，此君又进了赌场，试图捞回本钱，岂知越陷越深。最后C先生只得借钱买机票打道回府。
图片说明　马达加斯加首都塔那那利佛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