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怪树

【美国《读者文摘》月刊（中文版）8月号文章】题：长相有悖于自然，令人叹为观止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中部的吉尔罗伊镇有一些长相怪异的树，它们已为这个农业社区引来成千上万的游客。
在邦范提主题公园的入口处就可看到这些奇树，一共十棵，引人驻足回首。
有一棵名叫“四环树”，椒盐卷饼模样的树干扭曲成两个“8”字，一竖一横，中间交叉在一起。还有那棵20米高的无花果树，名叫“篮子树”，树干由六棵小树按照对称图案互缠而成，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奇树被统称为“马戏树”。70多年前，农夫兼勘测员阿克塞·厄兰森在加州一个尘土飞扬的农场种下了这些树，后来被连锁超市老板迈克尔·邦范提移栽到他兴建的公园内，成了镇园之宝。
这些树的长相有悖于自然。不少曾试图学他那样栽种奇树的，到头来也未能如愿，也许永远无人能如愿。
厄兰森性格怪僻，从未把他的植树方法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女儿维尔玛现年73岁。她说：“他没告诉我母亲，也没告诉我。他怕我们会泄漏秘密。小孩子问他，他总说：‘因为我跟树说话。’”
更令人惊奇的是没有谁教过他这种植树技术。厄兰森生于1884年，是瑞典移民，两岁左右随家人来到明尼苏达州定居。他天生好奇心很重，也很有创造力，但只读到小学四年级。作家马克·普利麦说：“他写诗寄给当地报纸，自学拉提琴，十几岁的时候还组装了一台可以使用的打壳机。”
1902年，厄兰森移居加州。他在照料防护林的时候注意到一些奇特现象：同一棵树的两个树枝如果长时间紧贴，最终会嫁接在一起。他于是种了四棵无花果树做实验，将四棵树的树干弯曲并扳在一起，让其自行嫁接。
20世纪50年代中期，厄兰森迁居斯科兹谷时，他已有70来棵这样的树。他综合各种技巧，如农夫的园艺知识、勘测员的眼力、艺术家的创意等，别出心裁地把树木弯曲、劈开，嫁接成螺旋形、心形，以及其他让人费解的形状。
厄兰森用布带把每一处嫁接的切口裹住。树木复原后，人工嫁接的痕迹全消失了。
秘密也许不仅仅在于他有知识和工具。邦范提说，厄兰森就像某些能与动物沟通的人一样，能与树木沟通。“树木懂得他的心意，对他有反应”。
1947年厄兰森63岁时，自觉或许能借他这嗜好赚钱，便在圣克鲁斯和三藩市之间的旅游路线上开办了一处景点，叫“树木马戏”。游客来了，可惜并非蜂拥而至。到1963年厄兰森卖掉这块地时，共有24361人来访过，他获利仅6000美元。一年后厄兰森去世，他的树木马戏也被人遗忘了，许多树渐渐枯死。
1983年，邦范提着手规划兴建主题公园。他查看了那批树木的境况之后，打算在自己的公园里赋予它们新生。他说：“我对种树颇有研究，懂得厄兰森对那些树做过什么。我觉得真是难以置信。”
一年后，邦范提把幸存的25棵树从80公里外移栽到他的公园里，其后这些树就一直在那里，像一群露天表演的跳舞者和空中飞人。
如今每个星期去邦范提公园观赏奇树的人，都比在以前那16年去看“树木马戏”的总人数还要多。游客惊叹之余，也许永远想不透厄兰森是如何创造此奇迹的。这大概正是厄兰森当初的用意。
图片：
1、旋转门树
2、厄兰森坐在由四棵树长成的椅子上
3、三脚双环树
4、帝符树
5、闪电树
6、篮子树
7、四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