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墅，莫斯科的别样风情

夏日午后，莫斯科的天常常会由晴朗转为多云。厚厚的、或白或灰的云朵聚在蔚蓝的天空上，说不出的好看。微风过处，云儿轻移，引得我总想坐在窗边，放下手中一切工作，静观云起云落。
其实，在莫斯科有很多好地方可以让你远离钢筋水泥的丛林，尽情地看云、赏花。但最好的去处要算是莫斯科近郊的居民别墅群：这些色彩鲜艳、形状各异的小别墅，把莫斯科近郊装点得宛若童话世界。曾有朋友在飞抵莫斯科之际，从空中俯瞰这座欧洲名城，最先跃入眼帘的便是掩映在绿树红花间的一座座乡间别墅，这些小屋贴近自然的淳朴风格平添了他对俄罗斯的好感。
苏联时期的产物
小别墅确实可以算是前苏联的“特色”，因为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拥有这样大面积的别墅群。但说穿了，俄罗斯大部分的小别墅只是简陋的乡间小屋，根本不具备通常意义上的别墅模样。前苏联时期，当局曾经给每家每户拨一块郊外“别墅”基地，每家至少0.06公顷。从那时起，一座座小屋就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而且每年夏天都要新增不少。许多屋子都是普通居民自己亲手搭建的，虽然简陋，却是家人的劳动结晶。
经济宽裕，人口多的家庭，很快就能盖起一座小别墅；而经济拮据或缺少劳力的家庭，盖小别墅的过程可能就要拖上几个夏天。春末夏初，记者驱车经过别墅群时，常常可以看到能干的俄罗斯妇女戴着头巾、围着围裙，聚精会神地为小屋刷漆，有的还边忙活边哼唱欢快的俄罗斯民歌，丝毫感觉不到劳动的辛苦。　
城市居民的菜地
可别小瞧这普通居民家的别墅，它不仅能让家人自由选择热闹或清静、群居或独处的生活方式，还能解决他们的部分吃饭问题。俄罗斯人酷爱吃土豆，小别墅菜地里种的土豆足够全家吃一年的。据说，俄罗斯首任总统叶利钦也曾在自家别墅体会劳动的乐趣，种了不少土豆。结果，收成太好，家人吃不完，他就让家人装了几口袋分给下属。总统亲自种的土豆可实在难得，不知下属是否吃出了比别处土豆更可口的味道？
别墅也是俄罗斯居民贮存果酱、腌菜的好地方。俄罗斯冬天寒冷漫长，蔬菜水果品种少，几乎家家都要在秋天自制一些腌制食品越冬。莫斯科分社的当地雇员加林娜也常做这些东西，有时还拿些给我们吃，味道的确不错，不亚于商店货架上的进口货。有的老婆婆还把家中腌的酸黄瓜拿到市场卖，多少能补贴一些家用。
休闲放松的场所
不过，近些年来，由于俄罗斯经济发展较快，小别墅的“生活辅助”作用渐渐减退，休闲放松功能日益显现出来。现在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整天惦记着靠别墅过日子，年轻人则喜欢到那里彻底放松一下，然后全身心投入工作。细心人很容易发现，天气转暖以后，每周五黄昏或周六上午，出莫斯科城的汽车特别多，而且车里总是挤得满满的———大人、孩子，还有早已成为家庭一员的狗、甚至小猫，隐约还能从车窗看到被褥枕头什么的，这些都是到别墅度周末的人家。更有追求浪漫的年轻人，把漂亮的自行车绑在轿车厢顶，准备到郊外骑车兜风。　
别墅群一般坐落在近郊风景优美的地方，屋后是成片的森林，门前绿草如茵。人们随便在哪里把烤肉的炉子一架，就可以美美地野餐一顿。最让人羡慕的是那种三代同堂的大家庭：小夫妻忙碌着准备烤肉，老人在太阳下眯着眼睛打盹，没多大的孩子自己在草地上跌跌撞撞地走，摔倒了哭咧咧地自己爬起来。狗儿时而追在小主人身后，时而去叼被风吹跑的纸袋、垃圾，把自己忙得够呛。
也许有人见到外观简陋、做工粗糙的俄罗斯小别墅，会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觉得它难登大雅之堂。但当你真正静下心来，在蓝天碧野间感受人与自然的纯净交流，你就能体会到：小别墅能给你一个回归自然的空间，这就足够了！
（摄影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王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