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乘“铁公鸡”——外国人笔下的530次列车之旅(连载)
我感觉嗓子越来越疼,可能是香烟造成的。我想调到软卧去,但经验告诉我,与其在封闭的环境下被动吸烟,还不如在相对开放的环境下忍受。
新室友
正在我感到不适之际,我发现车厢末尾的那个隔间里空着一个上铺。于是就到了那里。这真是个幸运之举,睡在我下铺的人看上去挺严肃。他愉快地用中文介绍说,他是一位电脑开发商,刚游览过成都附近的佛教圣地峨嵋山,现在准备回西安的家。他戴着眼镜,纯棉长袖上衣扎在蓝色的牛仔裤中。他不想打听我挣多少钱。他想知道我是否可以解释印度教和佛教间的区别。我决定从上铺下来,坐在他旁边。
就室友而言,这名男子赢得了大奖。在他的隔间里有一位头发染成粉红色的姑娘,她穿着粉色露肚脐的衣服,粉色的坡跟鞋,拿着粉色的小包,声音迷人动听。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位头戴网眼棒球帽的老人,帽子上写着“欢迎回家,澳门”。这位老人静静地望着窗外,唯一的行李是一个小挎包,带子上绑着一条毛巾,毛巾上的图案是一只打着伞的黄鸭子,伞上面还带着雨滴。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位瘦瘦的男子,他穿着紧身短背心,留了个小平头。他伸出手来同我握手,并用英语说:“你好,我的美国朋友,”随后哈哈大笑。
最后是一位戴眼镜的很健壮的男子,他使劲握了握我的手后说:“我叫鲍勃·陈。这是我的英语名字。我是一名计算机工程师。你愿意帮助我提高英语吗?”他打开一本名为《电子商务2.0版:成功的道路》的一册厚厚的书问到:“su pp lier inte g ration,你知道中文怎么说吗?”
我很抱歉地说:“我只是一个教历史的老师。”
火车快速穿过平原,驶入大草原地带。窗外的景色随即单调起来,只有一群男孩在一个很脏的球场打篮球,篮球架上只剩下篮板和一根铁环,没有网。那位小平头想问我挣多少钱,但是鲍勃·陈抬起头来说他这样问太无礼。我说,没关系。鲍勃·陈不解地看了我一会儿后问:“你知道a gg re g ation of information assets中文怎么说吗?”小平头大笑起来。那位一袭粉色打扮的姑娘已经入睡,并发出轻柔的鼾声。那位老人却仍望着窗外。
火车颠簸起来,我们驶入了一个崎岖不平的地带,然而共产党报纸每天都说这一地区获得了大丰收。我在想,这里除水牛外,没有任何农业技术的农民是如何达到那么高产的。我不停地在一本汉语字典中翻找“化肥”这个词的解释。这时,那位佛教徒打断了我:“你想从网上查吗?我知道一个很好的网上字典。”我说,当然,但我没有计算机。我的话音刚落,他就打开了他的手提电脑,并拨号上网。鲍勃·陈也跳起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两人开始浏览网页,并相互询问对方电脑的情况。
“你用多大的电池?”“内存是多少?”“你的处理器快吗?”
其实这时,我已在字典中查到了那个词,但我不好意思打断他们。鲍勃和那位佛教徒都向我展示了他们最喜欢的网页,其中包括他们自己设计的网页。
售食品的小车咔嗒咔嗒地从我们身边经过,里面有香烟、方便面和啤酒。卖报车紧随其后,出售的有国家办的报纸和封面印着性感美女的盗版小说。我们什么也没买。
鲍勃和佛教徒发现他们的机器上都有下象棋的程序,于是他们先在一台机器上下了15分钟,等电池用完后,又转向了另一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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